趙氏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女兒,心中擔憂極了,不管當初她對着自己做過什麼,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總不能不管不問。
“夫人,您莫要擔心,娘娘已經沒有大礙。”古語說着,眉頭卻緊皺着,誰也沒有想到,姑娘竟然會差點丟了性命,想着那日的事情,她覺得古怪。
“你們是怎樣安排的,明月怎會受這般眼中的傷?”那日的事情,明月是來找她商量過的,她也是同意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
古語低垂着頭,任由趙氏呵斥,待得趙氏呵斥完了,她纔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趙氏。
趙氏聞言,看着古語,目光中也帶着懷疑,她想了想,問道:“近來娘娘可曾見過什麼特別的人?”
古語想了想:“除了靖王倒也沒有什麼。”說着,古語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前兩日倒是去過宮裡一趟,發生了什麼奴婢並不清楚,當時娘娘並沒有讓奴婢跟着,只是娘娘回來的時候,心情並不好。”
“進了宮裡?”趙氏皺眉,突然,她起身,走了出去。
夫人這是想到了什麼?
古語看着趙氏匆匆離去的身影,皺了皺眉,轉頭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秦明月,眼中又添了幾分擔憂。
娘娘受了這樣大的罪,不知道靖王那裡——
如今的古語已然知道,靖王便是閆將軍。
看着趙氏匆匆離去的身影,榮澤轉頭,在他的身側,站着神色清冷的沈容衍,他能明顯的感受到主子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是因爲秦明月欺騙了主子嗎?
想到秦明月的所作所爲,若他是主子,估摸着也會生氣。
“主子,要派人跟着趙氏嗎?”
“不必。讓人好好守着這裡,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告訴我。”沈容衍說着,轉身離開,心中卻藏着怒意。
秦明月啊秦明月,沒有想到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本王,想要做本王身邊的間諜,幫助秦兆元嗎?
本王告訴你,休想!
趙氏離開沈容衍那裡之後,直接去了皇宮,不過卻被侍衛攔在了宮門外,好巧不巧地,沂源出宮,撞見了要進宮的趙氏,於是,他好心地幫了趙氏一把,讓趙氏成功地闖進了宮中。
秦兆元正和秦林商議着事情,門突然被人推開,他擡眸,就瞧見了站在門前的趙氏,而守在門外的侍衛不知怎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趙氏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厭惡。
秦林看了秦兆元一眼,很識趣地退了下去,不管怎麼說,趙氏還是秦兆元名義上的妻子,便是他的主子。
“你來幹什麼?”秦兆元說着,臉上是毫不掩飾地厭惡。
“我來幹什麼?”趙氏輕笑:“明月如今躺在牀上,去了半條命,你說我來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秦兆元聽出了趙氏話中的責備:“難道我還能派人去暗殺明月不成?”
“不是你還能有誰?明月雖然是我生的,可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能對待那個小賤人如此疼愛,卻如此輕賤明月。”說着,趙氏就撲了上去。
秦兆元心中一火,一甩袖,將趙氏甩到了地上:“無理取鬧。”
話落的瞬間,他回想起趙氏剛纔所說的話,腦海中猛然冒出了一個身影,轉頭又看了一眼趙氏,冷冷道:“你先回去,明月受傷的事情我自然會查清楚。”
多年夫妻,趙氏對秦兆元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聽到他如此說,就隱約明白了什麼:“當真不是你?”
“你先回去。”秦兆元沒有正面回答。
“好,我喜歡你不要太偏頗纔好。”趙氏滿口答應着,只是出了御書房後,卻並沒有出宮,而是徑直朝着坤寧宮而去。
秦歌正斜倚在院中假寐,一道身影在身側落下,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姑娘,趙氏來了。”
秦歌聞言,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表面上,坤寧宮四周藏了不少人,而且看起來這些人都是秦兆元派來的,其實事實上,從她住進這坤寧宮的第二日,這些人已經被大換血,如今這四周隱藏的可都是她的人。不過,爲了不引起秦兆元的懷疑,每日這些暗衛都會將她的舉動報給秦兆元,只是那些究竟是真是假,卻不得而知了。
“開門迎接。”秦歌只緩緩道了四個字,就又閉上了眼睛。
趙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闖進了坤寧宮,當她瞧見睡在那裡,渾身散發着慵懶愜意的秦歌時,心中的火氣是如何也壓不住。
她的明月此刻正躺在宮外,差點沒了性命,而眼前之人,卻如此愜意自得,同樣是他的女兒,他怎能如此偏袒?
趙氏雙眸染火,朝着秦歌走去的速度更快了,就將她將要走到秦歌面前的時候,揚起了手,瞧着那模樣,似乎要打秦歌。
誰也沒有料到,睡熟中的秦歌突然打了一個哈欠,做了起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的,趙氏的手堪堪擦着秦歌的頭髮而過,最後打在了躺椅之上,那聲音之響,就連秦歌頭替趙氏覺得手疼。
微微瞥了一眼,發現甩在椅子上的手背瞬間就冒起一片青紫。
秦歌擡眸,瞧着站在眼前的趙氏,像是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似的,立刻站了起來:“母親,您怎來了?”說着,還故意拉過趙氏打人的手,很好心地“撫摸”了一下那青紫的地方。
當真只是撫摸哦,只是力道大了些而已。
秦歌笑的一臉親和,只是趙氏卻沒有那個好心情,她疼的齜牙咧嘴,可偏生又不想讓眼前的人瞧不起,只好生生的忍着,只差被將銀牙咬斷,看着面前的秦歌,心中氣的不行。
“瞧着你進宮之後不曾回過府,故而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趙氏幾欲發火,卻在想起了什麼事情,將心中的火氣忍了下來。
當真是能忍啊。
秦歌在心中感嘆着。
既然你這麼能忍,那不妨多忍一下吧。
這般想着,秦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母親能念及歌兒,歌兒心中甚爲感動,母親從宮外匆匆趕來,想必定時勞累了,來快來坐下吧。”
話落的瞬間,坤寧宮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原因無他,秦歌“一個不小心”將趙氏的手坐在了屁股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