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壞蛋,你太壞了。竹劍南那個老東西要是知道這主意是你所出,一定不會善罷干休。”宮門外,洛中庭牽着天樂的手,颳着天樂的鼻子,笑意不止。
天樂嘟了嘟嘴,不以爲意:“竹劍南遲早會知道。他與洛中天,不過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他未必肯爲洛中天逼毒。”
洛中庭點了點頭:“是啊,他想要的,不過是師父的手札,他入宮,也不過是因爲蕭琳琳擁有他想要的東西罷了。只是不知道,蕭琳琳到底有什麼?”
天樂聽到蕭琳琳三字,神色明顯暗了暗,她從戒指裡取出蕭琳琳的手槍,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天上正飛過去的一隻孤雁,叩動了扳機,砰的一聲響,孤雁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哀鳴,便落了地。
天樂將槍塞到洛中庭的手裡,望着不遠處的死雁,幽幽道:“羣居者,便不該獨行。被一人拋棄,便被衆人拋棄,死,是解脫,也是惟一的歸宿。”
洛中庭心頭一緊,將天樂擁緊,安撫着她:“你不會是一個人!”
天樂轉過頭來,哈哈大笑起來:“你想多了,我說蕭琳琳!”
“壞蛋!”洛中庭伸手在天樂腰間掐了一把,天樂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心情,總算有些好轉。
洛中庭也稍放心,開始研究起手上的槍來。
爲了防止他傷到自己,天樂將裡面的子彈卸下來了。所以不管洛中庭如何用力地叩動扳機,黑洞洞的槍就如同玩具一般,沒有一點反應。
終於,洛中庭憋不住了,求助地問天樂:“這個怎麼弄?”
天樂得瑟地挑眉,從洛中庭的手裡將槍拿過來,裝上子彈,對着天邊羣雁裡的一隻,瞄準,叩響扳機。砰的一聲響,領頭雁應聲落地。
天樂又道:“凡事衝在第一,也是不聰明的做法。”
洛中庭興趣濃厚地接過槍,對準雁羣,叩響扳機,這次運氣不錯,打中了一隻雁,他立即興奮得像個孩子,蹦跳着去將三隻雁全部揀了起來,拎在手裡,一邊將槍塞進戒指裡。伸手牽住天樂的手,往醫館方向走,道:“爲夫今日親手給你烤雁吃。”
煉獄塔內的慕容文澈,在塔內一邊瘋狂殺幻獸,一邊叫囂着:好歹給我留半隻啊!
遠遠的,一棵大樹後,宇文南康瞪着大眼看着這一幕。那是怎樣的一件暗器?竟然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殺雁於無形。天樂,本太子非娶你不可!
倚香小軒。
宇文南康以亞圖國太子之名求見蕭琳琳。因其妹妹宇文嫣然死於驛館,如今刑部尚未抓到兇手,皇帝洛中天格外開恩,允許他自由出入皇宮。
見宇文南康來了,蕭琳琳屏退了所有丫環。
宇文南康立即將三瓶珍珠液獻了上來,又將珍珠液好好吹捧了一番,如何如何的養顏,如何如何能讓青春永駐,他甚至說將珍珠液倒進浴桶裡,能讓人周身如凝脂般雪白。原來,凌寶閣那位以十八萬兩銀子拍得珍珠液的婦人是宇文南康的人。
蕭琳琳強撐着身體,勾着笑容,客氣道:“南康太子有心了。”
“娘娘,南康幾日前同娘娘所說之事,娘娘可想好了麼?”
蕭琳琳又點了點頭,道:“這點小事,本宮早該替你辦了。無奈本宮如今身中七蟲七花劇毒,行動不便,行事就更不便了。”
“天樂可能解娘娘的毒麼?”宇文南康急問。
蕭琳琳憤憤然,隨後點了點頭,道:“賤人說本宮只能撐三個月,需西山神獸犄血,還有兩味名貴藥材,方能解本宮身上的劇毒。”
宇文南康點了點頭。看樣子,天樂比他想像的醫術要高明得多。數日前,他來找蕭琳琳,與之商量,將太子洛玉昆的腿弄殘,好試試天樂的醫術,看她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麼神奇?如今想來,倒是他多此一舉了。
思及此,他立即道:“對付玉昆太子一事,娘娘不必心急。待娘娘身體康復再說不遲。”
蕭琳琳立即咬牙道:“本宮答應你的事情,自會替你辦好。不過,本宮要你爲本宮做一件事情。”
“娘娘吩咐,南康一定竭盡全力。”宇文南康低調地拱了拱手。
蕭琳琳眸光一冷,咬牙切齒道:“待本宮身上的毒解了,你便替本宮殺了天樂。”
宇文南康心頭一跳,爲難起來:“這……”
蕭琳琳倒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宇文南康心中所想,也深知像他們這樣操控政治之人,最見不得的便是對手擁有比自己強大的隊友,立即道:“天樂如今心繫洛中庭,你根本沒有機會娶到她。”
宇文南康的眸光又是狠厲地閃爍了一下。
蕭琳琳又添油加醋道:“據聞,他們的師父東籬先生已經到了晉王府,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他們是否在籌備成親一事了?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他們可是在龍鳳樓訂了不少的婚嫁之物。”
宇文南康聞言,又是一驚。他到底是異國太子,不如本國人消息靈通。他向蕭琳琳拱了拱手,道:“娘娘,若果真如此,南康定不會留她。娘娘安心靜養,南康告退!”說完,大步退出了倚香小軒。
不多時,宇文南康便趕往了龍鳳樓,細細一打聽,果然有人在此定做了大量的“比翼雙飛剪”、“百子千孫尺”、“相思染紅豆”……
如此明目張膽,是不將他們四國太子放在眼裡麼?一面組織他們比武,一面卻籌備成親之事,將他們四國太子當成什麼了?
宇文南康越想越氣憤,忍不住便闖進了御書房。
此時,天色已晚,夕陽西下,爲整個皇宮鍍上了一層霞光。
御書房空無一人,崔全不停地向宇文南康解釋皇上身體不適,如今不在御書房。
宇文南康卻像瘋了一般,一副不找到洛中天誓不罷休的樣子。
終於,在洛中天的寢宮找到了洛中天,此時,他正半臥在牀榻之上,咳嗽着,臉色極爲難看。
看到這樣的洛中天,宇文南康氣亦未消,咄咄逼人道:“皇上,南康敬您爲一國之君,不曾想您竟幹着雞鳴狗盜之事。我們受邀前來臨安選娶太子妃,皇上卻用一個欲與十七皇叔婚配的女子來敷衍我們。皇上這是認爲我們四國七城無可用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