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我好擔心孃親!”天樂牽着洛中庭的手,走在南定的街頭,蹙着眉,一臉擔憂之色。
“我們應去那片海域看看。若是他們有所行動,岳母應會被他們帶到那片海域。”洛中庭牽着天樂的手緊了緊。他更擔心天樂因情緒波動而動了胎氣。他所說的那片海域,自然是那羿璞所在的那片海域。
“可是……啊——”天樂猛地擡起頭來,便見城門之上,正五花大綁着一個老人。
她如今視距極遠。一擡頭便看到三百米以外的城門城牆之上,綁着墨非的爹爹。
身影一閃,天樂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城牆之上。她純紫色的眼眸裡,透着憤怒之色,她的一雙眼睛,帶着蕭殺之氣,一一掃過那些執刀男子的臉。她轉頭看向墨非的爹爹,傷心道:“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
墨非的爹爹卻是伊伊啊啊地說不出話來,一雙泛黃的眼珠子,快速地左右移動着。他的舌頭,已經被蕭琳琳的人剪去了,他此刻,是想告訴天樂,有埋伏,快走!他想說:孩子,快走,只要你能安好,安安能安好,我老頭子能下去見我的女兒,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着急地發出伊伊啊啊之聲來。
天樂見他說不出話來,越發氣憤起來。手一晃,寒冰劍便出現在她的右手裡,她氣憤地揮劍斬斷那些繩索,一邊憤恨道:“敢傷您者,我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才落,便見頭頂之上,飛來無數流箭。這些流箭是從蕭琳琳設計的弩裡發射出來的。而這催動弩的機關,便綁在剛纔被天樂揮劍斬斷的繩索之上。 www☢ Tтka n☢ C○
天樂身影一閃,接過墨非的爹爹,老人家卻心窩處中了一劍,只伊伊啊啊了幾聲,便脖子一歪,死了。
“找死!”天樂越發氣憤起來,她胸口處的怒火,破腔而出。她朝着那些流箭飛來的方向咆哮起來,“啊——”
她的嘴裡,噴出紫色的煙霧來。那些流箭,被她破腔而出的力量擊退,返回到空中,又落於城牆之上。
天樂的劍一掃,那幾個執劍看守墨非爹爹的士兵便自脖子處斷了頭,五六顆人頭骨碌碌地滾落下城牆而去。城牆之下看熱鬧的人羣裡,傳來一陣陣的尖叫之聲。
“天樂,走!”洛中庭拽着天樂的手,欲將她拉走。
天樂卻執拗於爲墨非爹爹的死討一個說法。
那紫色的煙霧沾到柱子之上,木柱便熊熊燃燒了起來,那火光的上方,還透着紫色之火。
另一處城牆後,竹劍南、蕭琳琳、宇文南康及洛中天四人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個方向。
宇文南康瞪大了眼珠子,驚呼:“紫火!”
“她果然是蛟龍族最優秀的後人!”竹劍南勾起了脣角。
洛中天感嘆道:“還是琳琳最爲了解她!”
蕭琳琳脖子一仰,道:“這些流箭,當然要不了她薛天樂的命,不過是亂她的陣腳罷了。如此,她便沒有心力來破壞我們的融資大計!”
天樂的耳朵動了動,惡狠狠地磨着牙:蕭琳琳,又是你!
流箭還在一撥接一撥快速地自天而降。天樂一手托住墨非爹爹的身子,一個旋轉,將墨非爹爹的屍體背在背上,吃力地揮劍擊退流箭,腳下的步子,也緩緩地往後退去。
洛中庭看天樂後退的步子,暗鬆了一口氣,知道天樂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始做戲了。他快速地從天樂背上接過墨非爹爹的屍體,秘音對天樂道:“天樂,走!”
又聽天樂咬牙道:“做戲做全套!”
語畢,就聽天樂啊地一聲尖叫,一支流箭劃過她的手臂。
緊接着,便見一道紅光閃過,二人連同墨非爹爹的屍體憑空消失不見了。
蕭琳琳脣角勾着冷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薛天樂,你也有今日!”雖不能要天樂的命,但見她中劍,心裡仍是忍不住一陣痛快。
“你壞了本帝的大事了!”竹劍南冷喝一聲,快速往剛纔綁墨非爹爹的這方城牆走來。一拂袖,那些自天而降的流箭便如同生了眼睛一般,一轉身,一支支焉巴巴地落到了地上。
“這箭上啐了什麼毒?”竹劍南蹲身在地,撿起一支箭,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顯然沒有嗅出味道來。
蕭琳琳眼眸裡劃過一絲狠厲,咬牙道:“死不了人的,何況,這世間便是九蟲九花之毒也難不倒她!”
“最好是這樣,要是下一次你再私自行動,休怪本帝無情!哼!”竹劍南站起身來,冷哼一聲,一甩袖袍,身子騰空,自空中飛去。
如今的竹劍南,玄陽五品之境,卻如入玄靈境之人一般,騰飛於空中,無需落足之地,無需獸寵承載,便能自由立於空氣之中,疾步如飛,如履平地。
蕭琳琳看着竹劍南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憤憤然的一腳踢起兩三支流箭。竹劍南,總有一日,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是我蕭琳琳的。
神木空間內的涼亭裡,天樂從儲物戒內取出一瓶靈池水,倒於傷口之上,傷口瞬間便癒合了,那支流箭,便自然地滑落在地。
天樂彎身拾起箭,冷着一雙眼,咬着牙,擰着眉,看向洛中庭懷中那已經死去的老人。
走近,天樂伸手扼住墨非爹爹的下巴,虎口稍用力,將墨非爹爹的脣齒扳開,便見墨非爹爹的舌頭已經被剪掉了半截。難怪他說不出話來。
天樂的拳頭,死死地攥緊。如今,她已經入了玄衡之境,便是與竹劍南單挑,也未必會輸給他。然而,她想要保護的人,卻如此悽慘地死去,就在她的面前,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去……她明明知道是蕭琳琳所爲,明明知道她就站在另一側的城牆,卻不能取她的性命……
看出天樂的不對勁,洛中庭一把拽住天樂的袖子,喚着她的名字:“天樂,你要冷靜。你越是不冷靜,因我們而死的人就會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