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與洛中庭,始終牽着手。二人十分默契,相視一笑,復又看向薛東籬。
二人開始婦唱夫隨。
天樂衝着薛東籬嚷道:“薛東籬,你真的相信我眉間是鎖心蓮嗎?哈哈哈,我只是爲了試探你,讓你在羿璞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罷了。哈哈哈,只怕現在宇文南康與晉明清已經找到了鎖心蓮,不過,你也不用着急,那二人皆是心懷鬼胎之人,找到了鎖心蓮,絕對無法共享,你只要做個坐享其成的老漁翁就好了,哈哈哈……”一邊說着,她一邊伸手到眉間,輕輕一摳,便摳下一朵小小的紅蓮模,輕輕一扔,她的眉間,看上去便光潔無一物了。鎖心蓮器靈與她的身體契合以後,不過七日的工夫,她便可以自如地控制印記是否顯現於眉間了。
薛東籬睜大了眼睛,看向天樂的眉間,難以置信,伸出手指着天樂,口吃道:“你,你,你竟然騙我?”
“嘿嘿,我不過是看到州官放火,我點點燈罷了。”天樂挑眉壞笑。又撇撇嘴,繼續道,“唉,也不知道那宇文南康與晉明清到底找到鎖心蓮沒有?莫非是找到了決鬥去了?唉呀呀,那我得去看看啊!”說完,便欲前往妖界北部的山頭。
薛東籬立即道:“他們只是去尋七彩晶石這樣的寶貝而已!”實則,他是因底氣不足才如此說。
天樂脣角勾笑,一邊與洛中庭牽手朝着北面的山頭飛去,一邊道:“哈哈哈哈……你竟然相信晉明清退隱三百年如今出世只是爲了晶石和金銀麼?哈哈哈……”
聽着天樂這樣的笑聲。薛東籬越發感覺那晉明清與宇文南康之所以乘着畢方飛往妖界北面的山頭不過是障眼之法,有意想要矇騙他罷了。
如此想以後,他一聲令下:“走,去看看!”
那長着翅膀的白馬便馱着諸葛雲朗和司徒敏敏緊隨他的身後往北面山頭飛去。
羿璞死了以後,海水退了下去。
妖界,尚沒有被毀壞得徹底。
鎖心蓮器靈在天樂的體內快速地遊走着,天樂極力壓抑着體內的燥熱,極力壓抑着要晉升的慾望。與洛中庭前往北面山頭。
薛東籬帶着諸葛雲朗和司徒敏敏搜尋着晉明清與宇文南康的身影。
北面的山頭之上,海水退去,七彩晶石越發錚亮,閃發着美麗而迷人的七彩光芒。晉明清的人哄搶着七彩晶石。
晶石量多,他們快速地摘取着,瘋狂地塞入自己的儲物戒指。
緊接着,晶石便不夠分了,於是,大家開始你爭我奪。
山體震顫得越發劇烈起來。
此刻,搶奪晶石的人已經處於忘我的狀態,兩隻血紅的眼裡,只有七彩晶石。哪裡顧得上山體震動不震動,顫抖不顫抖。他們瘋狂地搶奪着晶石。先是兩個人一人捏住晶石的一頭,相互拉鋸着,演變到後面,已經顧不上同門之義,兩隻眼睛血紅,患上紅眼病了,只要誰敢與自己搶奪晶石,便一刀
劍砍過去,要了對方的命。
山頭上,屍橫遍野。有的順着山坡滾到了山下。
薛東籬飛過屍體上方,脣角微挑,惡語道:“沒有實力之人,偏要妄想擁有天下至寶,活該死無葬身之地!”
天樂耳力極好,遠遠地聽到以後,高聲道:“說得好!”
薛東籬立即擡起頭來看向她,便聽她繼續道:“人啊,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明明不可爲,卻偏想爲之。明知有違天道,卻偏偏要把自己擺到天帝的位置,嘖嘖……”隨後,她的身影閃去。
飛行在空中之人,皆在尋找着宇文南康與晉明清。
翻過了山頭,衆人一無所獲。
薛東籬不滿地飛向天樂,與她並肩,冷聲問道:“你不是說晉明清與宇文南康在尋找鎖心蓮嗎?”
“我只是猜測!你可以不用相信的,反正你信不信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天樂白一眼薛東籬,與洛中庭飛身離去,距離薛東籬幾十米遠。她討厭與他並肩而立。雖然,她有意借薛東籬之手除去晉明清,但與薛東籬靠得太近,仍使她渾身難受。飛出幾十米遠以後,她又高聲道,“晉明清若非去尋找鎖蓮,爲何不在此寶山之上?”
薛東籬算是聽到心裡去了。他消化着天樂的話,心頭一陣擔憂。尋找晉明清與宇文南康之心越加迫切了。
他只是一個眼神,諸葛雲朗便心領神會。與司徒敏敏騎着白馬飛離了山頭。在妖界的各個山頭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半柱香以後。
在另一個小山之上。
天樂首先發現了晉明清與宇文南康的身影。
他們從那山頭的那棵已經被燒黑的古老的銀杏樹根部尋到了一朵蓮花。那蓮花閃着聖潔的白光……
因爲這樣一朵聖潔的蓮花,晉明清與宇文南康發生了爭執。
此刻,二人正爭執不休。
宇文南康對晉明清道:“若不將此蓮花交給我,你便永遠見不到她!”
“她到底在哪裡?我已經幫你殺入了妖界,爲何你還是不肯讓她見我?她到底是死是活?”
“她自然是活着的。不過短短五年的時光,她怎麼可能故去?”宇文南康勾着陰謀的脣角,眸子裡,同樣閃爍着陰險的光芒。
“這鎖心蓮乃妖界的鎮界之寶,若我就此將它給了你,你不讓我見她,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對手,豈非此生我永無與她再見之日?”晉明清猶豫着。
天樂想,他們嘴裡所說之人,於晉明清來說,一定格外重要。
看到此處,她不由的對晉明清刮目相看。不論那個她是男是女,是親人也罷,是愛人也罷,能爲了一個人而放棄一切原則與人類本能的慾望,這份情,是多麼深沉。這樣一個重情生蟻之人,是多麼值得人敬重。
在這樣一個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的世界。在面對鎖心蓮的誘惑,他的心裡,仍然惦記着一個她,何其難得?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