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皇帝現在看着還算平靜,實則已經氣到了極致,淑妃和十皇子纔沒有底氣去平息。
因爲皇帝生氣外露的時候,說不定還好打打感情牌,真當皇帝氣得如此內斂之時,那惹事兒的人就要特別小心了。
衆觀皇帝在位的歷史,這種情況倒是少見,但是每次出現都代表着一系列的慘劇。
要不是有人被滅門了,要不就是官場血流成河等等,最後總會發展成歷史大事件,讓史官記錄在冊。
所以,淑妃和十皇子的心已經跌落谷底,而且很慌,根本想不出自我救贖的辦法來。
這人想要作死,別人攔都攔不住,本來以爲皇帝想好了就會開口,卻不想這個時候的十皇子竟然愣了愣,還很驚訝的說道:“太后娘娘病倒了嗎?父皇,那兒臣去看看。”
夜秋瀾咋舌,居然還敢提這茬,真是太有勇氣了有沒有?
對此,張妃都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看十皇子,突然有所明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淑妃,眼底是驚訝的。
因爲平日裡的十皇子,雖然脾氣有些衝動,個性有些囂張,可瞧着聰明伶俐,做事也相當穩重,張妃還是第一次瞧見十皇子這麼腦殘的。
這種情況,張妃自然就會聯想,平日裡的十皇子指不定是淑妃塑造出來的聰明,可是能十多年如一日,淑妃真是做得好穩當,讓她無比佩服。
“給朕跪下,你現在還有臉去見太后?”皇帝冷嘲着說道:“也不想想大家都在慈寧宮的時候,你在如何荒唐?”
淑妃整個人一抖,眼神充滿了哀慼,楚楚可憐的瞧着皇帝彷彿在盼着憐惜。
皇帝這會兒倒是沒有情調欣賞淑妃的柔弱美,反而有那麼一絲厭煩,尤其是他突然發現十皇子並非他認知的那樣,就覺得淑妃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的在欺騙他。
欺君之罪爲什麼會那麼嚴重?有時候爲君者,可是最不能容忍被騙的。
尤其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皇帝心更冷,無端就會聯想到淑妃這麼多年來,到底騙了他多少事情?
無傷大雅的話那還行,可兒子的脾性都用騙的,皇帝覺得完全不能忍。
十皇子整個人一抖,感覺到皇帝明顯的怒氣,整個人有些懵,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他這不是不知道麼?也有罪?
看十皇子表情還覺得自己忒無辜,皇帝忍不住更加失望,這個兒子原來是這樣的麼?抓不住重點,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既然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就回錦憶樓閉門思過吧!以後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皇帝這話可不輕,不僅是無限制的禁了十皇子的足,還暗示了他以後都別在想那個位置。
甚至,別說那個位置了,其他的朝中事物也別想參與。
也就是說,若是十皇子之後還能表現好一點,最多就能做個閒散王爺。
皇帝還是第一次這麼明確的表示排除某個皇子的爭位可能,張妃是詫異又幸災樂禍。
淑妃是直接傻了,也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終於想明白了辦法,竟然衝了過去,“噗通”一聲抱住了皇帝的腿,完全不顧自己的膝蓋會用力到碎了。
淑妃的動作也是巧了,皇帝剛站起來準備離開,被這麼一抱,瞬間又被迫坐了回去,那臀部絕對受痛不輕。
雖然那榻上鋪了厚厚的虎皮,可皇帝的面部表情明顯有些抽搐,張妃看得眉角都跳了跳。
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沒反應過來,毫無所覺的淑妃已經哭開了:“皇上,林兒是無辜的,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而不自知。今天是臣妾主辦的賞花宴,林兒就算再蠢也不至於在今天做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啊!”
皇帝被抱着腿,屁股上的肉有些生疼,姿勢沒法改變,難受得要死,卻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偏偏還要容忍淑妃的魔音穿耳,皇帝深呼吸好幾口氣都沒能緩過來。
夜秋瀾和雲沐辰沒看到屋內的情況,但是有發現裡面似乎有點不對,能夠想象其中的發展。
夜秋瀾和雲沐辰忍不住對視一眼,對於淑妃的本質有了進一步認識,搞了半天,淑妃也知道這不靠譜啊!可是算計別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主辦賞花宴給搞砸了會有怎樣的後果?
而皇帝現在肯定不好說,他寵妃子的時候,看見什麼都覺得是情趣,心裡有芥蒂的時候,那楚楚可憐的聲音也變成了尖銳刺耳。
何況,淑妃這分明是在質疑皇帝的判斷,本來就氣得不行的皇帝更加七竅生煙。
解釋也成了掩飾,掩飾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可淑妃還沒有說完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全世界就她最可憐了:“太后娘娘的事情誰都不想的,平日裡林兒和太后娘娘的關係最好不過了,若是知道太后病倒,林兒怎麼可能不在慈寧宮盡孝,還不是因爲被人陷害至此,纔沒有得到消息。”
“可見幕後之人用心險惡,讓林兒不知不覺就成爲衆矢之的啊!”
“咳咳!”張妃乾咳了一聲,頓時打斷了淑妃的哭訴,不得不說這理由也說得過去,可是她怎麼能讓淑妃這麼好過?
所以,張妃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淑妃娘娘也說了,太后娘娘病倒誰都不想的,那誰會事先知道太后娘娘要病倒的不成?甚至還藉此陷害十殿下?未免有些太未卜先知了吧!”
張妃這理其實有點歪,淑妃在偷換概念,她也在。
淑妃想利用太后的敬孝事件來着重十皇子被陷害的事實。
而張妃也用太后病倒的突然來陳述十皇子自己作風不正,才導致沒有得到消息的結果。
因爲都有側重,兩人反而回避了有人事前陷害十皇子,太后病倒在後這種巧合。
不是不明白,但是淑妃選擇了太后的點來證明無辜,自然現在想改口也來不及了。
“皇上,再說了,臣妾身邊的張清何等無辜?宮內沒有任何人看到她出門,那證明不是自己離開的,難道這也是別人設計的嗎?”張妃瞄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宮女,有點眼生,沒能認出來,禁不住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