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辰和夜秋瀾是在實力配合,各種擾亂。
雪公主自負聰明,明顯已經亂了。
靜宜公主這是從頭到尾都發懵狀態,只記得端着架子不要出醜了,屬於無意識配合,顯得更加真實。
於是乎,合起來就真真假假的,讓人難以判斷。
一頓接風宴在很多人不明所以的狀態下賓主盡歡,好歹是其樂融融的結束。
最後,雲沐辰還不忘有禮貌的提醒冬池皇一句,讓他儘快考慮賜婚。
這種時候,皇后倒是表現得可圈可點,並沒有太過不同。
夜秋瀾唯一覺得不爽的就是肚子餓,根本沒有填充什麼東西。
早知道如此,就該提前填飽肚子的,現在真受罪。
“公主可有自己的想法?”夜秋瀾摸了摸肚子,有些心塞的找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靜宜公主的表現跟前世她知道的大不一樣,就有點好奇發生了什麼事?靜宜這會兒到底怎麼想的?
靜宜公主沒有了糾結,反而很是淡定。
攤手搖了搖頭,又連忙止住動作,頭飾太重,脖子快斷了,現在還大動作純粹是自己作死。
扶了扶頭上的金簪,靜宜掃了一眼夜秋瀾十分規矩的坐姿,就知道大家是差不多的,心裡很平衡。
不過,靜宜稍微有點奇怪,以夜秋瀾的出身,對於這些禮儀爲什麼會有這麼好的定力?以前她就是懶散慣了,有母妃寵愛着總是各種偷懶,以至於現在都得花很多的精力去注意自己的儀態,一鬆懈就差點原形畢露,或者苦了自己。
可夜秋瀾不同,似乎有些禮儀已經融入到了她的骨子裡,看起來優雅,不用刻意,就能維持得很好。
這樣的鎮靜和儀態,靜宜還只在自己母妃那類久經沙場的人身上見過。
“沒有什麼想法,反正嫁給誰都是一樣的。”靜宜公主真心這麼覺得。
一開始被灌輸的想法破碎了,靜宜公主沒有盯上五皇子,再一看其他,還真沒有特別出挑的。
表面上,冬池國就是皇后和五皇子的天下,其他人都被壓得黯然失色。
雖然反對的勢力很根深蒂固的強大,可並不算高調。
夜秋瀾笑了一下,靜宜真的是想明白。
只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改變了,唯有好好考慮如何過好今後的日子。
“有時候上天就是公平的,或許公主會覺得你現在犧牲很大,是被委屈的人,可在你前面十幾年的成長中,先皇對你,還有其他人對你,不夠好嗎?”
夜秋瀾挑眉,雖然先皇最後用靜宜公主交換了利益,可曾經的慈愛,還是很多公主都沒體會到的。
靜宜公主得到的其實很多了,否則也不會養成那樣的習慣。
大澤現存的公主,夜秋瀾就還沒有看到誰有這麼單純的,要不是一路上發生了事情,靜宜根本不會成長。
聞言,靜宜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中。
的確,靜宜開始自己想事情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己很可憐,很委屈,甚至是時運不濟,太苦命了。
但凡有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姐妹,估計都輪不到她來和親。
以前她還爲這獨一無二沾沾自喜,在來冬池國的路上,她便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甚至還會怨念,她爲什麼要出生得這麼剛好?
現在聽夜秋瀾這麼一說,靜宜心境更加平靜了。
一種被安慰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個人想總會鑽牛角,而且特別在意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種時候,有人安慰,的確會有很大的作用。
靜宜公主身邊不是沒有人,餘嬤嬤若是知道,肯定也會安慰。
可餘嬤嬤從小見靜宜帶大,有些話都聽起了耳朵繭,對靜宜來說沒什麼太大的效果。
而且,餘嬤嬤的身份也是關鍵。
所以,靜宜公主一直沒有聽到可心的安慰之言,牛角尖已經鑽得很深了。
夜秋瀾突然冒出來一句,反而效果顯著,最重要的是點出了重點。
有些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靜宜公主立刻想到當初父皇對她的寵愛,其他姐妹的嫉妒和酸話,總算平衡了不少。
“那你了?上天哪裡公平了?”靜宜嘟嚷了一句:“侯府嫡女,成爲青濡王妃,多少人想都想不過來的榮華富貴和地位……”
夜秋瀾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或許,公主真該跟自己人瞭解一下我的事情,你是先甜後苦,我呢,恰恰相反,很多東西,你看不到。”
知道靜宜公主是在發泄心中的委屈,夜秋瀾也懶得計較。
夜秋瀾不想爲了安慰靜宜就去評價自己的過去,至少靜宜公主還沒有讓她做到這種地步的資格。
靜宜明顯有些不信,不過也確實興起了回去問問的想法。
畢竟,她只看到了夜秋瀾的身世不算太差,現在又被雲沐辰捧在手心裡疼着,就覺得她完全沒有委屈的時候。
“公主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那些人最好還是你自己挑選一個有用點的,免得被皇帝賜給莫名其妙的人,什麼以後都別提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爲何不選擇一個對自己有利的?”
說罷,夜秋瀾也不再開口,若不是靜宜今天晚上如此乖巧,她也不會提點兩句作爲回報。
很明顯,靜宜若是真的通透了,對大澤還是個好事兒。
回到行宮已經深夜,靜宜自顧自的回去休息了,其實還有些迫不及待,那一身行頭可不輕。
雲沐辰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靜宜的背影,有些疑惑:“你確定她不是裝的?爲了放鬆我們的警惕?”
畢竟這段時間爲了看好靜宜,他們也用了不少心思。
如果靜宜只是用這種方式來放鬆大家的警惕,肯定會有大動作的。
雲沐辰可不想看到婚期臨近,和親公主卻失蹤的戲碼。
夜秋瀾眯了眯眼:“不知道,不過,若是靜宜公主真的突然間這麼厲害,爲了迷惑我們就做到這地步,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假的。以前也不至於蠢到誰都能將她給賣了。”
雲沐辰牽着夜秋瀾的手往屋裡走:“這麼說,她真的已經認命,放棄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