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瘋子,其他人都是瞎子了。瘋子纔不會有這麼清澈的目光。”林氏立馬反對道,“我看你就是恨我不疼你,恨我疼你母親,你嫉妒我關心慕容蝶。你才故意殺人的!”
“既然祖母說人是我殺的,就請拿出證據來!”慕容雅笑道,隨即看向了陰蓮,“母親,你爲何不敢讓京兆伊的人來呢?”笑中也有得意,正因爲知道林氏對自己不喜,如若自己說不是瘋子,她一定會說自己是瘋子,現在只要承認自己是瘋子,那麼在生氣中的林氏就會恨她,因此會說她不是瘋子,這也算是自己羸了。
陰蓮一怔,還沒有開口,林氏再次阻攔道,“你這不孝子,竟敢責問自己的長輩。”
“祖母,不是孫女不孝,也不是責怪,只是問一問而已。母親說我瘋了,祖母說我沒瘋,那麼到底誰的話是真?還是說,現在的當家之人只是母親,所以連祖母的話也不聽了?”慕容雅淡淡地說道。
她這一話出來,頓時讓林氏和陰蓮都察覺到一絲挑釁,等於也在她倆之間插了入隔閡,畢竟,林氏是長輩,陰蓮是她的兒媳,一切應該以她爲主,可是現今陰蓮卻說慕容雅瘋了,而林氏卻說慕容雅沒瘋。
林氏淡淡地說道,“既然沒瘋,你就問吧。”
“是,孫女謝過祖母。”慕容雅點點頭,隨即這才問道,“請問祖母,孫女可是慕容府的嫡長孫女?”
“正是!”林氏點頭道。
“對於丫環和僕人來說,那麼孫女可是主子?”慕容雅再次問道。
“自然而已。”林氏白了慕容雅一眼,覺得她是在做作。
“丫環、僕人和主子,孰輕孰重?”
“丫環和僕人不如主子重。”
“那麼,請祖母爲孫女解釋。”說着,慕容雅騰地站了起來,隨即扯開自己的衣衫,身上頓時露出一塊塊淤青的傷痕,“祖母可看得清?”
當林氏看到慕容雅身上的傷痕時,頓時心裡一個顫抖,這個陰蓮真是怎麼做人的,傷人還傷得這麼厲害,你打人,也別打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啊,就算打了,再用藥給她治好不就行了,還讓她現在把傷口呈現出來。
“我看得清楚。不知你這傷是何人所傷?”林氏咬了咬牙,這才問道。
“既是仲管家所傷,更加是靈梅的所傷。”慕容雅開口道,她知道如若說是陰蓮,定會讓老夫人再次責罵自己,不如就說是兩個人吧,反正人死無對證,再說,那兩人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那畢竟是被老天爺劈死的。
“你胡說什麼,靈梅一個丫環豈能傷得了你?”林氏皺眉道,她也明白慕容雅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慕容雅心裡最恨的莫過於就是陰蓮了。
“她又怎能傷不了孫女呢?因爲孫女不受父親和祖母喜愛,自然是人就得要往高處走,對於我這個無所謂的‘嫡長女’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的。恐怕祖母不知曉吧……”說到這時,慕容雅突然停了下來。
“我不知曉什麼?”林氏迷惑不解道,陰蓮也是詫異不已,慕容雅何時如此能說了,往日的她可是膽小的後,今日怎麼如此膽大,甚至還能說出這麼一順溜的話來。
“因爲靈梅有了身孕!”慕容雅並不是自己隨口說的,而是腦海裡突然呈現出來原身的記憶,那就是臃腫的身材,而且一臉的幸福之感。
“這怎麼可能,一個家生子得不到主子認同,是不能輕易嫁人的,更別提是有了身孕。”林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若祖母不信,就不妨去請大夫來看看門口那堆炭,是不是會有驚喜出現。”慕容雅淡淡地笑道。
“母親,你看雅兒這樣子不像瘋了像什麼?要不怎麼會胡亂說靈梅有孕啊。”陰蓮再次開口道,她當然清楚靈梅的身孕是如何來的,因爲靈梅當時誤喝了她給慕容雅的湯,結果被慕容德琛看到,因此,兩個人雨衣沾露。就算靈梅真是做到殺了慕容雅,她也不會留下這麼一個對自己有害的女人,因爲靈梅不像慕容雅那麼蠢。
看到陰蓮開口,慕容雅倒是不說話了,只是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你笑什麼?”陰蓮不由後退了兩步,並跌坐在椅子上,奇怪,這兩日怎麼會害怕慕容雅,難道她真是變人了?可是長相一樣,豈能是變的,而且她是從那個着火的房間裡,等等,有可能是妖怪,要不,怎麼會露出那麼奇怪的笑意。
“母親,難道女兒笑也是錯?母親又何必害怕女兒的笑意呢?”慕容雅再次笑道,笑中卻流露出來一絲遺憾。
“孽障,你別如此奸詐。告訴我,靈梅所懷是何人的?”林氏開口問道。
“這個恐怕要問母親了。”慕容雅笑了,笑得怡然自得,而且那笑更加是得意。
“我……我一切不知。”陰蓮猶豫了一下,這才答道。
“難道是你搞的鬼,孽障?”林氏自然不願意爲難既是兒媳又是外甥女的陰蓮,所以冷冷的責問道。
“祖母,就算孫女想做,但是也做不了,一是孫女所在的地方離主母處很遠,二是,我連給一個下人的賞賜也就只能是區區三文,還被人冷落甚至無視,又怎能拿到那種迷魂藥呢?祖母,您說是不是呢?”慕容雅答道。
“你現在不是在靜苑……”然而,林氏話音還未落下,頓時後悔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正好證明了以前她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比較遠。
“現在是,那是母親的‘恩典’,如若不是母親的‘恩典’,想必孫女還無法住到這裡的。”慕容雅擡起頭,再次望向陰蓮,笑中帶着一絲嘲諷。
陰蓮手緊緊握了起來,她不明白爲什麼經過一番火燒之後,慕容雅竟然變了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看來,自己還得想辦法傷了她。
“這個就算你說得對了。”林氏看到陰蓮的寄情,就點點頭,也懶得再說了,頓時又問道,“那麼,仲叔又爲何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