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
老侯爺院中,夏侯玦弈帶着顧清苑離開後,屋裡除了夏侯勇氣悶粗喘的聲音外,再無任何響聲再無任何聲音。屋裡沉寂的厲害,然,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是難看,夏侯勇的尤甚。
片刻,夏侯勇緩過那口氣,就一下子跳起來指着夏侯玦弈和顧清苑離開的方向,看着老侯爺怒不可遏的叫嚷道:“父親,你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吧!她竟然在我的面前打殺小廝,他那是什麼意思?是在嚇唬我嗎?還是在警告我?”
“他這意思,是不是告訴我,如果下次我再說那樣的話,我就會和那個小廝一樣的下場?”夏侯勇說着臉色氣的漲紅,怒道:“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太無法無天了,完全不成體統,不成體統,他一個小輩竟然敢當着長輩的面那樣做。”
“父親,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孫子?這就是讓我夏侯家驕傲的晚輩?這就是伯爵府的世子,這就是我伯爵府的繼承人?”夏侯勇說着,深吸一口沉聲道:“父親,你真的要把這伯爵府交給夏侯玦弈那種冷血無情,不敬長輩,不忠不孝的人嗎?還對我說什麼‘沒資格’,父親你聽聽這是人話嗎?夏侯玦弈他可真是太目中無人了,他太過分了…”“在我看來,要是說起‘資格’的話,夏侯玦弈他纔是絕對的沒資格繼承這伯爵府。如他那樣的人,不要說把伯爵府給壯大,繁榮了。不落敗就是不錯了…還有,憑着他今天的這個作爲,他連姓夏侯的資格沒有…我夏侯家絕對容不得如此不孝,沒心沒肺的子孫…。”
夏侯勇完全沒心中的怒火衝昏了理智,只顧不停的說着,一點兒也沒發現,屋裡的氣氛因爲他一席話,從開始的沉悶,冷凝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種敏感的靜寂。
大公主看着夏侯勇那喋喋不休的嘴巴,手狠狠地攥緊這個時候她真是撕碎他的心都有了。這個該死得蠢貨,竟然當着外人的面說什麼伯爵府繼承這樣敏感的話題,還有他那個表情,就差自薦了。該死的!他這模樣讓人怎麼想?大公主這個時候真是想吐血了,她怎麼就找了一個這麼愚昧到了極致的男人呢?
夏侯絮的臉色也很是難看,看着夏侯勇的眼裡劃過惱恨之色,心裡盈滿倉惶,忐忑。父親難道不知道有些話,有些事情是要藏在心裡永遠都不能說出來的嗎?可看看她父親都做了些什麼,不但惹惱了弈哥哥,竟然把那些她們極力潛藏的東西,一股腦的給吼了出來,他可真是白癡的徹底。
夏侯絮深吸一口氣,伸手拉了一下夏侯勇,輕聲道:“父親,弈哥哥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他不是有心的,你…。”
夏侯絮的話未說完,就被夏侯厲聲打斷,“放屁!他那樣還不是有心的,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睛瞎了看錯了?是我冤枉他了不成…”
“父親,你…”
“老爺…。”
“你們給我閉嘴,我在說話,你插什麼嘴…”
“你們都給我站到一邊去,讓夏侯勇接着說,使勁兒說,老子聽着,說,給我繼續說…。”老侯爺暴怒的聲音響起。
老侯爺怒吼起,大公主和夏侯絮遂然跪下,趕緊請罪,“父親(祖父)喜怒…”
夏侯勇也被嚇了一跳,再加上剛纔一番叫喊心裡的怒火發泄了不少。此時,看着老侯爺暴怒的樣子,心裡忽然開始發虛,發怯。
“說呀!怎麼不說了?嘴巴閉上作何?”老侯爺怒道。
“父親,兒子沒什麼可說的了。但是,兒子說的都是事實…夏侯玦弈他對兒子不恭不敬你都看到了,兒子就是說幾句,父親又何必生氣?”夏侯勇有些不甘心道。
聞言,老侯爺猛然起身,忽而出腳對着夏侯勇用力的踹了下去。
夏侯勇防備不及,老侯爺一腳出,夏侯勇遂然倒在地上,倒地後有一瞬間的怔忪,片刻回神,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侯爺,臉色紅白交錯,父親竟然踹他…。還是當着大公主和他女兒的面,真是…。
夏侯勇快速起身,臉上帶着難堪,眼裡帶着火氣,沉怒道:“父親你怎麼可以…。?”
“怎麼?怎麼?老子踢你你不高興了?覺得丟臉了?那你要不要踹回來?…”
“兒子不敢…”夏侯勇嘴巴緊抿道。
“不敢?哼!你有什麼不敢的?”老侯爺說着對着夏侯勇再次踢去,只是這次被夏侯勇給閃過去了。
看此,老侯爺瞪眼,拿起手邊的對着他砸了過去,看着夏侯勇臉色難看的閃躲着,吼道:“你個混賬東西,孫媳婦做飯給老子吃,人家那是孝順,是有心。你這個兒子看了,不覺得該感謝人家孝敬你老父嗎?可你呢?不夸人家兩句也就算了,竟然還挑起刺兒來了,人家一番好心在你的眼裡倒是成了錯處了?”
“父親,兒子沒說她不孝順呀!但是,她無視兒子這個長輩也是事實,所以,兒子沒說錯。”夏侯勇固執的道。
“放你孃的屁!”老侯爺氣的爆粗口,大怒:“清丫頭是個不孝順的,那你呢?你覺得你自己是個孝順的?比清丫頭孝順嗎?那麼,老子問你,你這個孝順的兒子從小到大爲老子端過一次的茶倒過一次水?你做過嗎?”
老侯爺話出,夏侯勇一噎,面色漲紅道:“兒子。兒子不是男人嘛!所以…”
“你是男人,老子說讓你做飯了嗎?混賬東西,難不成給你老子端茶倒水也丟了你這個男子汗的份兒了嗎?”
“兒子沒那麼想…”
“你不會做,不做是應該的。人家會做,做了倒是錯的了!你這是什麼狗屁理論。”老侯爺說着厲聲道:“就你這樣連基本用心都無法跟你家比較的人,竟然還有臉去訓導人家不敬不孝,你可真是有臉呀說呀!”
“父親…”夏侯勇臉上難堪之色更濃。
“滾,你給老子滾出這伯爵府,老子沒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兒子。老子壽宴也不要你管,你也不要來,老子看到你就是一肚子火。滾出去…”老侯爺看也不看隨手拿起桌上的東西,連續不斷的對着夏侯勇砸過去。
夏侯勇神色難看,閃躲着,抱頭鼠竄,心裡有憋屈,有惶恐,更多卻是惱火。
大公主,夏侯絮看着也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屋裡靜了下來,徒留一片狼藉。老侯爺臉上帶着怒火,心裡卻很是沉重。
李翼在老侯爺教訓夏侯勇的時候,就不聲不響的迴避,退開了。直到夏侯勇他們離開,他回來,走到門口看着屋裡的情景,還有老侯爺的樣子,停下了腳步,無聲的離開了,走出院子,看着這偌大的伯爵府,長嘆一聲,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呀!
顧清苑院中
聽到夏侯玦弈那句一起去陵城,顧清苑沒有問他爲何忽然改變主意。因爲心裡清楚,今天兩件事情都讓夏侯玦弈很是惱火。大概也就是如此,讓他覺得的,她只有在他的身邊才能最夠讓他放心吧!
夏侯玦弈確實在決定讓顧清苑和他一起去陵城後,陰霾的心情瞬時緩解了不少。
顧清苑看着夏侯玦弈,輕笑道:“那我提前準備些東西。”
夏侯玦弈聽了沒有迴應,只是緊緊的看着顧清苑,嘴巴緊抿,靜默片刻沉聲道:“祁太夫人即將離世,你可是爲祁逸塵感到心疼了嗎?”
聞言,顧清苑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坦誠道:“我跟祁太夫人沒有過太多的接觸,所以,對於她的在或離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對於祁逸塵我無法把他當做陌生人,在我心裡他是一個熟悉且想維護的人,看到他那樣難過,我無法感到無動於衷,說不上是心疼,只是很無奈,因爲希望看到他過的好。”
顧清苑說着看夏侯玦弈越發緊繃的神色,眼眸幽深卻又透亮,淡淡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我心裡,祁逸塵變成了和恆兒同樣的存在。所差的只是血緣而已,但是,血緣是我從來不太相信的東西。而我,或許只因看到了他們同樣的維護之心,所以,纔會有那樣的感覺吧!”
夏侯玦弈聽了,心裡沒感到一絲的放鬆,反而更加的憋悶,臉上沉冷之色也沒有消散,“本世子聽了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聞言,顧清苑點頭,“我明白,也能理解!畢竟,如果立場掉換,是你對一個女子關心備至,放心不下。而我就算明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可心裡同樣會覺得不舒服。”
顧清苑此話出,夏侯玦弈怔了一下,狹長的雙眸閃過亮光,聲音低沉道:“你剛纔說,如果看到我對別的女子關心,你心裡會不舒服,是嗎?”
“是!”
“爲什麼?”
看到夏侯玦弈眼裡那抹幽深,期待,顧清苑輕笑,正色道:“因爲不喜歡,不喜歡你對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子好。無論是單純的朋友,哪怕是親戚,我都不喜歡!”
“所以呢?”
“所以,對於祁逸塵,他好,我很高興,他不好,我會維護。可,如非必要不會接觸。因爲在我看來,男女之間,夫妻之間它之所以美好,之所以喜怒哀樂會相互影響,起伏,之所以令人嚮往,就是因爲它不同於友情,親情的博愛。它多了一份自私,唯一的獨特。”
顧清苑一席話話落,夏侯玦弈爲顧清苑對祁逸塵的在意還是很不高興,然而,心裡卻無法抑制的感到歡喜,因爲在顧清苑的心裡,他是唯一的存在。
看着夏侯玦弈眉宇間的神采飛揚,顧清苑上前在他嘴角印下淺淺一吻,微笑道:“夫君今天做的很好。”
聞言,夏侯玦弈挑眉,心裡清楚顧清苑指的是什麼,她高興他今天看到那一幕沒有直接動手把祁逸塵給丟出去,也沒對她瞪眼,而是忍到了現在才表露不快把!
“爲了這樣的事情得到誇讚,我一點兒也感不到高興。”
“那夫君再不高興會兒,我去看看外公去。”顧清苑說着學着夏侯玦弈的動作,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看他不滿的表情,再配上他瞬間變得凌亂的頭髮,整個人那厚重的威懾頓時減淡很多,轉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無辜,可愛,讓顧清苑看着不由笑出聲…
聽着顧清苑輕靈的笑聲,看着她眉眼彎彎的模樣,夏侯玦弈本已緩和下來的惱火,又再次出現,祁逸塵竟然讓這丫頭在意,真是讓人無法高興起來。就算是單純的關心,就算不會接觸,也同樣讓人不爽…。可心裡卻也無奈,這丫頭看似冷清,淡漠,可真實的她卻有顆少有的赤誠之心,只要人家對她好,她就會對人家好。
雖然不想承認,可早先時候祁逸塵確實幫了丫頭很多,所以,這丫頭現在也完全做不到對祁逸塵無視吧!
韋家
韋大奶奶看着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神色出神的女兒,緩步走過去,輕聲道:“柔兒,在想什麼呢?”
聽到聲音,韋柔兒擡頭,臉上揚起一抹輕笑,“閒來無事兒想繡個帕子給母親。”說着拿起桌上的花樣遞到韋大奶奶面前,“母親看看喜歡不?”
韋大奶奶接過,看着上面的花樣正是自己喜歡的,點頭笑道:“我很喜歡。”
“那我明日就開始動手繡,想來幾日就可以讓母親用上了。”
“柔兒,不用那麼麻煩,這些瑣事兒讓丫頭做就好。”
“女兒想跟母親繡一個,這是女兒的心意。”
韋大奶奶聽了,看着女兒嬌美的小臉兒眼裡滿是複雜,要說貼心還是女兒貼心,特別她這個女兒還是特別的懂事,聰明。自從她長大後幫了自己不少的忙。自己對她也很是倚重,可女兒再好卻不是後繼人,不能依靠呀!
想着,韋大奶奶嘆氣,拉着韋柔兒的手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屋裡的丫頭,面無表情道:“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了先下去吧!”
“是,奶奶。”丫頭聽令,俯身退下。
丫頭離開,屋裡剩下韋大奶奶和韋柔兒兩個人。然,韋大奶奶神色卻很是猶豫,有些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啓口的模樣。
韋柔兒看此,眼裡閃過什麼,臉上帶着不惑道:“母親可是有什麼話要對女兒說嗎?”
韋大奶奶聽了,嘆了口氣,點頭道:“是,有件事你父親讓我問你一下。”
“母親請說。”
“明天就是伯爵府老侯爺的壽宴了,你可都準備好了嗎?”
韋柔兒聽韋大奶奶那潛含的一語雙關的問話,緩緩垂下眼眸,遮擋住眼裡的嘲,緩緩搖了搖頭。
韋大奶奶看了,馬上急道:“柔兒,伯爵府的事兒我們不是讓你早就開始準備了嗎?現在馬上事到臨頭了,你怎麼…又搖起頭來了?”
韋大奶奶說着,驚疑不定道:“柔兒,你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母親,我沒有…”
聽言,韋大奶奶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可不要忘了,明天老侯爺壽宴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應該也知道夏侯世子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等他走了,你可就再也沒機會進伯爵府了。畢竟他這一走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回來的,而你可是等不起了。”
“而且,你父親和貴妃可都看着你明天的表現的,在這關鍵時候,你可是不能改變主意。”
韋柔兒苦笑道:“母親,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心裡實在是覺得不安。母親你該知道我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我無法成功的話,最後的結果不但是無法向父親和貴妃交代,說不定還爲此拖累到他們,就是我自己,這輩子也會徹底毀了。女兒心裡抑制不住有些害怕…”
韋大奶奶聽言,正色道:“柔兒,你不要害怕,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我們還有人做內應,所以,一定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母親,凡事都有個萬一,要是萬一出事兒呢!到時候女兒該怎麼辦?更重要的是要是萬一拖累到了父親和貴妃娘娘,女兒…女兒可就是萬事難辭其咎了,所以,女兒實在是很惶恐,也很還害怕…”韋柔兒很是無助道。
萬一,出現了萬一該怎麼辦?韋大奶奶一時也有些動搖了。眼裡溢出倉惶之色,也開始有些緊張了,如果把女兒推出去,最後什麼都換不到不說,還牽連了家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呀!
韋柔兒看到韋大奶奶也開始有些不安,心裡溢出一絲冷笑,這就是自己母親,自己如何她並不太看重,可一旦說牽連到家裡她就開始焦急了,或許,在她的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工具,是她巴結貴妃,討好父親的工具,同時也是一個爲她的兒子,自己哥哥鋪路的工具。
“母親,父親可在嗎?”
韋柔兒忽然轉移話題,讓韋大奶奶一時有些惶然,怔怔道:“在,你父親在書房。”
韋柔兒聽了起身,“明天的事情關係重大,女兒心裡很是猶豫,所以,想聽聽父親可還有什麼交代的。”
聞言,韋大奶奶趕緊點頭,道:“是,是,你父親一定有主意,你去吧!”
“嗯,那女兒去了。”
“好,趕緊去吧!”
韋大奶奶看着韋柔兒走出去的背影,不由的鬆了口氣,這樣也好,如此再出事兒,老爺就無法怪罪到自己頭上了。
書房中
“女兒見過父親。”韋柔兒輕俯身,恭敬請安道。
“起來吧!來坐!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韋渲光神色淡淡道。
“是,父親。”韋柔兒在下首坐下,開口道:“父親想問女兒的可是明日伯爵府的事情嗎?”
韋渲光點頭,“剛纔本讓你母親去問你,可我想想有些不妥,正準備讓人叫你過來。怎麼樣?可都準備好了?”
韋柔兒搖頭,把對韋大奶奶說的話,對着韋渲光重複了一遍。
韋渲光聽了眉頭皺了起來,“都已經計劃好了,你這個時候說這些幹嘛?”
“女兒只是害怕。”
“有什麼好害怕的?”
“父親,夏侯世子他懂得醫理,要是到時候看出異樣那…”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那個東西我和二皇子已經測試過來,就算是懂得醫理的人,也絕對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所以,你無需擔心,只要你表現的好,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韋渲光話出,韋柔兒沒有說話,靜默片刻,擡頭,一向柔和的面容染上厲色,沉聲道:“父親,在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絕對成功的。所以,女兒覺得父親有必要思考一下萬一失敗了會如何?我們該怎麼辦善後?而,貴妃姑姑能爲我們做什麼?”
此話出,韋渲光眉頭皺起,“你想說什麼?”
“父親,女兒說這話或許大不敬,可女兒還是想說。”韋柔兒低聲道:“父親,姑姑是貴妃,而她這個職位也確實能爲韋家帶來些利益。可卻是極有限的,因爲她的上面還有皇上,還有皇后,如果出事兒她能護的住我們嗎?能護住我們多少?”
韋柔兒說着頓了一下道:“更重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她可還願意護着我們?畢竟我們謀算的可是皇上最爲寵信的人。你說,如果到時候皇上發怒了,要責罰女兒,要下罪韋家時。貴妃娘娘她會大義的站在我們這邊,跟我們一起擔那個禍?還是會全部推託給我們,迅速的摘清自己?”
“父親,我們一個韋府一家在貴妃娘娘的心裡,真的重要到她去冒險嗎?”
韋柔兒一席話出,韋渲光臉色微變,韋貴妃到時候會如何做,他心裡清楚的很。
“既然你想的那麼透徹,爲何當初還要答應下來?”韋渲光沉聲道。
“父親,因爲女兒也是真的想進入伯爵府,除了爲了貴妃,爲了韋家,也是爲了我自己。”
聽言,韋渲光肯定道:“你喜歡夏侯玦弈。”
“是,女兒喜歡他。”韋柔兒說着眼睛微眯,“而且,女兒也很有期待和顧清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在以後的日子和她好好的較量一下。想必那樣會很有趣。”
聞言,韋渲光神色不定,自己這個女兒一點兒不像她的母親,也不像自己,倒是和自己那個貴妃妹妹很像,雖然身爲女子,可野心,膽量,還有那不服輸的樣子,比起男人分毫不差。
“柔兒,你這麼說爲父就有些不懂了?你害怕,可又想,你明日到底打算怎麼做?當然,如果你不願的話,爲父也不再勉強。”
“不,女兒要做。只是,在做之前要爲自己爭取一個保障,這也是爲韋家爭取一個退路。能確保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有何損傷。”
聽言,韋渲光眼睛一亮,“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就是…。”韋柔兒不疾不徐的把她的打算跟韋渲光說一遍。
韋渲光聽完,眼眸大亮,看着韋柔兒眼裡滿是驚歎,讚歎道:“柔兒你這主意可真是妙,絕妙極力,如果明天這事兒真的成了,那可真是一箭雙鵰呀!”
“父親覺得女兒這主意好?”
“極好。”韋渲光說着起身,臉上帶着興奮道:“我現在就去二皇子府,跟他說一下,然後讓他進宮馬上告訴貴妃,給她要句話。”
韋柔兒聽了,緩緩搖頭,“父親,空說無憑,最好是黑紙白字那樣才更有保障。”
“如此,是不是太過生硬了?”
“父親,這可不是爲了女兒自己,也是爲了我韋家。”
此話出,韋渲光猶豫之色褪去,點頭,“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見二皇子,你在家等消息吧!”
“是,有勞父親了。”
韋渲光離開,韋柔兒心裡開始翻涌,萬一韋貴妃不同意的話,她該如何?她要就此放棄夏侯玦弈嗎?韋柔兒有些不甘心。
在韋柔兒焦灼的等待中,傍晚十分韋渲光終於回來,臉上帶着笑意,進屋把一個東西遞給韋柔兒。
韋柔兒展開,看着上面的字,臉上揚起笑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