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姬家莊
“兆麟,在夏侯玦弈的面前,爲何說那些話?”姬林看着兆麟眉頭緊皺。
“姬大哥你指的是什麼?是我提出的那幾個條件嗎?”兆麟聲音溫和道。
“是!兆麟,我們去哪裡只是想探探夏侯玦弈,同時也是想讓他知道,我們沒有任何謀逆之心。我只是希望讓他看到我們的難處,能夠理解我們,也能透過他讓皇上不再追究,陵城百姓這次的舉動。能儘快恢復以往那平穩的生活。”
姬林臉上冷硬道:“可是,你說的那些個條件,完全不是求和,反倒更像是在威脅,脅迫於他,甚至是在示威皇上。兆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夏侯玦弈把那些話告訴皇上的話,皇上會如何看待我們這次的行爲?你可曾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劉釗聽着轉頭看着兆麟,神色也很是凝重,“本來我們這次會奮起反抗,完全是被逼到極致,被逼無奈才爲之得到。可是現在,你的那些條件一出,性質可就完全變了呀!變成我們是有目的,有企圖,有野心才這麼做的,這一個弄不好那可真的就會變成謀反了!”
劉釗說着,神色越發的沉重,“兆麟呀!那些話你實在是不該說呀!要是激怒了皇上…。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呀!本來我們反抗是義舉,是爲了解救大家的。最後可是不要變成害了大家呀!那樣,我們可真的就成了罪人了。”
“更何況,夏侯世子還讓人把那些條件讓人給寫了下來,還讓你簽了字,我們畫了押!如此一來,可就成了無法抹去的鐵證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呀!”
姬林聽完,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眸緊緊的看着兆麟,沉聲道:“兆麟,我也想知道,你要提出那些條件的時候,事先爲何完全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擅自決定了?”
“姬大哥,劉大哥,你們先不要急,我想兆大哥那麼說一定有緣由的。他絕對不會是衝動,完全不顧及的就說出那些話的。”石林在一邊開口解圍道:“兆大哥,你來說一下吧!你是怎麼想的呢?”
兆麟看着他們焦灼難安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姬大哥,劉大哥,小弟不是不跟你們商量。而是,因爲我也是臨時起意想到那些的。但是,我會那麼說不是沒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姬大哥,劉大哥,石小弟,在進入那個屋子後,你們可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異常?你指的是什麼?”
“我們在外間說話,但是,內間卻還有幾個聽衆在裡面。”兆麟說着眼睛微眯,“而這幾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陵城的那幾個官員。”
此言出,三人心裡一稟,姬林沉聲道:“你確定?”
“我確定!剛纔在回來的時候,我曾問了一下王林。問他,可有看到那幾個官員是什麼時候出莊院的。石林跟我了一下他們出府的時辰。跟我們離開時辰說差無幾。如此,就能證明,我們在莊園的時候,他們也一定還在。”
“既然是事後才確定的,那麼,在莊園的時候,你是如何判斷他們就在內間的。”劉釗有些不明道。
“劉大哥你們不懂的武功,可能沒有發現。可小弟略微懂得一些武藝。所以,對於某些潛在的氣息特別的敏感些。繼而,在我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我就感到內間有人存在,可當時我以爲是下人什麼的也就沒太多想。”
“然而,在姬大哥跟夏侯玦弈說那些陵城的劫難,還有那些官員的作爲之時。我很清楚的感到內間的氣息變重,感覺很是暴躁,惱怒的感覺。而對那些話感到憤怒,有如此大反應的人,除了當事人不會有其他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確定裡面的人就是那三個官員。所以,當時我纔會說了那些話,不過,我也承認當時有衝動的成分。因爲心裡積壓了太多的憤怒,委屈,還有憋悶,真是不吐不快。他們如此欺壓我們,我們如何不能說上一句。”
兆麟神色悲憤,臉上滿是苦澀,“而且,我心裡確實是那麼想的,因爲我真的是被那些惡官給整的怕了。我真心的希望能有一個心懷仁慈的人,來做我們的父母官,能讓我們安穩的生活。”
兆麟說着,眼裡帶着期待的看着姬林,“而,在我心裡那個人就是姬大哥。”
“什麼?你說我?”姬林驚訝道。
“是,在我眼裡大哥無論是學識,魄力,心懷,德行,都屬上乘,比起那些官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特別是威望在陵城那是絕對無人能及的。”
兆麟說着,臉上染上激動之色,“所以,小弟覺得要是有姬大哥來做我陵城的知府的話。那纔是我們陵城百姓的福氣,而我也相信,陵城的百姓對此一定會很是期盼,高興。讓一個可讓他們信賴的人來做自己的父母官,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他們心安的呢!”
兆麟說完,姬林神色不定。
石林,劉釗也一時沉默,有些怔忪,這樣的事情他們還真是沒想過。
屋裡一時有些沉寂,此時,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傳來:“父親,兒子覺得兆大哥沒有說錯,要是你來做這陵城知府的話,老百姓一定會樂見其成,說不定這就是他們心裡所期盼的呢!”
聲音響起,屋裡幾人轉頭,看到姬林最小的兒子,姬勇疾步皺了進來,小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之色,看着姬林道:“父親,你不是一直說,要爲陵城的百姓造福嗎?既然想爲他們做些什麼,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名頭,更要有那個權力才行。”
“而現在,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嗎?只要你成了知府,手裡有了權力,那可就真的可以理所當然的爲他們當家做主了,你再也不用爲看到陵城的百姓受苦,而感到束手無策心痛了。”
“父親,兒子覺得這是兩全其美之策,既能讓你如願,也能讓陵城的百姓心安,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父親,我看你就答應了吧!”
“你給我住嘴!你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在這裡渾說什麼?”姬林厲聲道。
“父親,兒子哪裡渾說了!父親當了知府對陵城的百姓本來就是好事兒,這是事實…”
“好了,不要給我說了,下去!”
“父親…”
“下去…”
姬勇看自己父親臉色越發難看,連眼裡都染上冷厲,委屈道:“父親,兒子只是說了句實話,你兇我做什麼…”姬勇說完,轉身疾步跑了出去。
看着姬勇的背影,兆麟嘆氣,不忍道:“姬大哥,勇兒他雖然小,可一直都很聰明,他…”
兆麟沒說完,姬林就擺手打斷,正色道:“兆麟,關於什麼當知府,這這太不現實,而且,我也從來沒有那個想法。更加不適合去做官。”
“姬大哥…”
“兆麟,我之所以會做這些,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過的能安穩些,其他的我從來不求,也從來不敢妄想。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今後我還是一個小老百姓,從未妄想其他。所以,關於做官的話,還請兆老弟不要提起。我不想讓這件事變得複雜…。”
兆麟聽了,點頭,“如果姬大哥不喜歡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我心裡真的是那麼希望的。”
“兆老弟看的起我這個大哥,我很高興,不過,我只想要安穩。”姬林正色道。
聽姬林堅定的口氣,兆麟不再說什麼,石林,劉釗神色不定。
幾人一時無言,也就各自起身,告辭了,姬林送他們到府外,目送他們離開。姬林看着兆麟的背影,眉頭皺起,若有所思。
夏侯玦弈莊園
夏侯玦弈聽了影衛的稟報,眼眸暗沉,嘴角溢出一抹清冷的弧度,南宮凌看來你這次是想玩兒個大的呀!
“主子,那個兆麟應該是大皇子的人吧!”麒一神色冷凝道。
夏侯玦弈沒有迴應,一邊的麒肆開口道:“那個兆麟是大皇子的人不用深究,那是毋庸置疑的。他今天說的那番話,完全就是在煽風點火,是在給主子出難題呀!其居心可見非同一般呀!還有他今天在姬家,鼓動姬林當知府的那些話,看來已經準備出手,預備行動了呀!”
聞言,麒一神色冷硬,“既然如此,屬下去除了他去。”
聽言,麒肆瞪了他一眼,“麒一,你以爲事情那麼簡單呀!”
“我也覺得不會這麼簡單。”麒一說着撓頭,“可是,太深奧我又想不出。”
“真是莽夫呀!”麒肆搖頭,長掛在臉上的笑容褪去,正色道:“大皇子可不是二皇子,他既然出手了,就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的就結束了!而且,在這陵城也絕對不會只有兆麟一個棋子。”
“而從兆麟的舉動,你不覺得他是根本就沒打算隱藏嗎?他是完全不怕被我們發現他的異樣。如此有恃無恐,只能說明他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策。不怕我們對他出手。”
“我在想,如果我們對他出手的話。或許那樣是真的如了他們的意了。”
“如來他們的意?這是什麼意思?”
“兆麟今天在這裡說的那些話,你也都聽到了。我敢保證,只要兆麟出事兒。第二天馬上就會傳出,因兆麟妄言而被主子不容,殘忍殺害的流言出來。”
麒肆說着眼睛微眯,“流言傳出,大皇子暗中的那些棋子,一定會趁勢煽風點火,讓流言愈演愈烈,直到一發不可收。你說到那個時候,這陵城的百姓會如何看待主子。”
“姬林,劉釗,石林這三個領頭人,也一定會成爲那些人利用的目標,利用他們來對付主子。等到那時,事情可就真的不好辦了呀!”
麒肆說完,麒一神色難看,冷聲道:“他們這是成心不想讓主子辦成這差事兒呀!”
麒肆點頭,正色道:“不但只是如此,我敢說,等陵城大亂之時。大皇子一定會藉此,讓周邊的幾個城市,順勢搞出點兒風吹草動來,讓事態的發展看來更加的嚴重,讓人看了好似整個皓月都開始不安定了,如此,豈不是更加的人心惶惶。”“畢竟,事態越是嚴重,主子的過可就越大。那時,傳到京城,大皇子再使勁兒的鼓動京城的官員,在皇上的耳邊說病垢主子,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毀了主子的聲威,最好讓主子在京城難自處,讓主子成爲這皓月的罪人,那纔是他最想要的吧!”
麒一聽完,心裡驚駭不已,沉聲道:“此計可真是夠毒辣的,大皇子真是陰狠的可以。”
“是呀!那個人無論是智謀,心機,忍性均是非同一般。這麼多年來,他對主子看似敬重不已,可暗地裡他和主子兩人卻是沒少過招。當然每次都被主子化解了,可他同樣也沒被抓住絲毫的把柄呀!”麒肆嘆息道:“由此可見,南宮凌絕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麒肆說完,神色也有些凝重。不過,看着夏侯玦弈幽深無底的眼眸。麒肆心裡卻堅信,主子一定可以應付。
兆麟忽出驚語,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讓姬林開始感到某種不安。讓夏侯玦弈更加肯定了某些事兒。而那些官員亦是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竇大人,你說,夏侯世子他不會真的答應那些人提出的要求吧?”榮林看着竇文濤,神色不定道。
竇文濤搖頭,“答應他們的要求後果是什麼樣的,我們都清楚的知道。那麼,夏侯玦弈肯定更加清楚,所以,我覺得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會如何應對我也是完全猜不到分毫呀!”
“那幾個人實在是太不成樣子,要我看,直接把那三個人給辦了。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他們沒了,陵城的老百姓在羣龍無首的情況下,也就老實了,看他們還敢出什麼幺蛾子。”榮林惱恨道。
劉進聽了,嘆氣,“殺了他們只會更加激化矛盾,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而且,現在夏侯玦弈在,我們如果真的那麼做,在他的眼裡說不定就真的成了我們的罪證了。”
“什麼罪證?我們殺的是無辜之人嗎?你是謀逆之人,是罪人,是該殺之人。只有他們死了,這陵城纔會平靜下來,該殺的,真是讓人憋悶。逼急了,老子一會兒就領着官兵去做了他們…”榮林暴躁道。
“榮大人,此法不可行呀!就算他們是有罪之人,可,現在他們卻很的老百姓的擁戴,如果我們動了他們,對我們也是不利呀!說不定,動手後,連我們的命也栽在裡面了,這太不理智了。”竇文濤皺眉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難不成在這裡等死嗎?”榮林怒不可遏,咬牙道:“還有那個夏侯玦弈,他葫蘆到底在賣什麼藥?他到底準備做什麼,爲何就不能透漏一分呢?他難道不知道,現在他和我們纔是一條船上的嗎?怎麼連一點兒同舟共濟的意思都沒有?難不成,他還指望着那幾個謀逆之人跟他一心不成?真是不知所謂。”
“我看,我們暫時也不要做什麼了,先看看夏侯玦弈的動作再說吧!”竇文濤開口道。
“這和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別?”榮林冷聲道。
“要不然你說該怎麼辦?夏侯玦弈他是奉皇命下來的,我們必須聽他的。在他沒有開口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竇文濤說着,苦笑:“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吩咐了,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了嗎?現在,我們被陵城的老百姓所不容,連出個門都要偷偷摸摸的,你們說在眼前的這個形勢下,我們能做什麼?”
劉進聽了,嘆息:“除了顯得我們更加無能外,還能做什麼?”
“可就這樣只能等着,我真是不甘心呀!真是憋屈的很。”榮林咬牙道:“不行,我一定要做些什麼…”
“榮大人,你不要太激動了,先冷靜一下,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竇大人,你放心,我榮林也不是在官場混了一天半天了,我就算在氣惱也不會亂來的。只是心中着急,發些牢騷罷了!雖然,我們現在能做的有限,可我卻是不想放棄,我還是想試試。”
“試試?怎麼試?”
“能怎麼試,讓家裡的女眷去拜見一下世子妃,給世子妃請個安吧!這是不可少的禮儀,同時,我也希望能多少有些轉機出現。唉!死馬當活馬醫吧!”
竇文濤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去吧!回去我也和家裡的女眷交代一下,讓她們準備準備,明天就去。”
榮林聽了點頭,轉眸看着劉進道:“劉大人呢?”
“你們的夫人都去了,就我的不去豈不是太說不過去,所以,都去吧!都去吧!”劉進無奈道。
京城
皇宮御書房
“兒臣給父皇請安,願父皇體健,福壽綿長。”
南宮胤看着跪在地上向自己請安之人,眼裡閃過什麼,弈兒果然沒預料錯,南宮珉果然回來了。
“起來吧!”
“謝父皇。”男子起身,容貌映現眼前,身高一米八左右,體格適中,劍眉星目,挺鼻,薄脣,容貌和南宮胤有三分相像。
或許是一直在外遊走的原因,皮膚不是很白皙,呈現健康的小麥色,雖然比不得夏侯玦弈的俊美,風華。可也絕對的俊朗翩翩。氣質清朗,儒雅,平和。
他和南宮凌一樣,身上都有一股儒雅之氣,可南宮凌看起來是一種高貴的溫和,雖然親和,可卻仍然讓人不敢太靠近,在他的面前不敢太放肆。
然,南宮珉卻是一種純粹的親和,讓人看了就想靠近,完全沒有架子的親和。
南宮胤看着,暗道:這個兒子或許是長久不在京城待着的關係,身上那高端之氣減退了不少,倒是多一股皇家少有的親和,平易之感。讓人看了不由的感到放鬆了不少。
“珉兒,可是好久沒回來了,這次回來看着都成大人了。”
南宮胤少有的溫和,讓南宮珉臉上溢出受寵若驚之色,嘴角揚起笑意,卻仍然很是恭敬道:“兒臣是長大了不少,可父皇卻是越發的年輕了。”
南宮珉話出,南宮胤怔了一下,繼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珉兒不但是長大了,也學會拍馬屁了呀!”
“父皇,這拍馬屁的話兒臣是聽了不少,可卻從來沒說過呀!因爲在外,沒人敢聽兒臣說。所以,這拍馬屁兒臣還真是不會。”
南宮珉說完,南宮胤挑眉道:“這麼說,朕是真的越來越年輕了?”
“這是事實。”南宮珉微笑道。神色自然且絕對的真誠。
南宮胤看此,輕笑出聲,雖然聲音不大,可屋裡的宮人聽在耳裡,心裡不自覺的對這位久未露面的五皇子,開始多了一份敬畏。
而走到御書房門口的南宮凌,聽到南宮胤的笑聲腳步一頓,眼裡閃過一抹暗沉,卻只是瞬間就消失無蹤,讓人無從探究。
南宮凌嘴角帶着淡笑,神色自若的走到御書房,看到南宮珉,點頭微笑,繼而對着南宮胤請安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嗯!起來吧!”
南宮凌起身,南宮珉上前一步,臉上滿是微笑的看着南宮凌,彎腰,抱拳行禮,“臣弟見過大皇兄。”
“珉弟請起。”南宮凌親近道。
南宮珉起身,臉上笑意不減,“大皇兄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沒見了,珉弟一切可好?”
“謝大皇兄關心。臣弟一回來才得知大皇兄已經成婚了,可憾臣弟回來晚了,沒能親眼看到大皇兄大婚。也沒給大皇兄及時送上祝福,在此先向大皇兄賠個禮。”南宮珉再次俯身。
不過這次剛彎腰,就被南宮凌拖住胳膊,攔住了。南宮凌輕笑道:“臣弟這禮我收下了,不過,該罰的卻還是要罰呀!”
聞言,南宮珉苦笑,看着南宮胤道:“父皇,你說皇兄這算不算是不講道理?不過,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我認罰,認罰!不知道皇兄要罰臣弟什麼?”
說着不等南宮凌迴應,南宮珉就趕緊求饒道:“皇兄,臣弟體弱,皇兄可要手下留情呀!”
南宮凌聽了笑道:“皇弟放心,一定留情。”
“多謝皇兄。”
南宮凌看着,臉上笑意擴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罰你明日去我府邸吧!”
“哦!這算什麼懲罰?”
“見見你大皇嫂,順便我們兄弟兩人喝一杯。”
“這感情好,哈哈哈,這樣的責罰,臣弟還真希望多幾次纔好。”
“你還得寸進尺了呀!”南宮凌瞪眼,假意斥責道。
“哈哈哈…不敢,不敢…”
南宮胤看着兩個兒子,那親和無間的模樣,眼裡極快的閃過什麼,嘴角溢出一絲莫測的笑意!南宮珉果然比南宮夜更加適合!
南宮凌,南宮珉說完話,南宮凌又跟南宮胤報備了些事情。兩人就一起出了御書房。
“皇弟可有安排嗎?”
“好久沒回來了,我去看看母妃。”
“嗯!那好,皇弟去吧!記得得空來去我府上,我讓你皇嫂給你準備些好吃的。”
“是,臣弟一定去。那,臣弟先告退了。”
“好!”
南宮凌應聲,南宮珉轉身離開。
看着南宮珉的背影,南宮凌臉上笑意不變,然,眼眸卻越發的暗沉。
自己大婚,夏侯玦弈大婚他都沒有回來。可現在南宮夜出事兒,他就出現了。看來,這個整年飄忽在外的皇弟,消息還是足夠靈通的呀!也夠有心…。
不過,有心挺好!畢竟有心纔會有弱點,那樣纔有趣呀!
陵城
第二天,姬林還沒探究明白,兆麟他說出那番話到底真的是一時衝動之言,還是別有打算,別有用心的叵測之言。
而那些官員的夫人們,準好了一切,可還未等到她們動身。
兩方就被突然的爆發的事情,給全部震住了。
夏侯玦弈莊園
夏侯玦弈聽了影衛的稟報,挑眉,“你說:陵城的百姓都涌到了姬府門前,懇請姬林做陵城的知府?”
“是的,主子。”
夏侯玦弈聽言,無聲的笑了,只是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看來,昨天晚上發生了有趣的事情了。”
“是,昨天兆麟和顧家最小的公子見了面,說了一會兒話。而後,顧家小公子就去了姬家的幾個旁支家,見了姬家的幾個公子。然後,他們幾人就連續不斷的拜訪了十多個人家,其中幾家是受到二皇子迫害最深的人家。還有幾家是在陵城的姓氏大家。而,去後,問的就是他們對於姬林當知府的看法。”
影衛說完,麒肆已瞬間瞭然,這是要用百姓來脅迫主子了。
夏侯玦弈聽了,食指輕叩桌面,眼裡風雲轉動。
靜默片刻,夏侯玦弈開口,“麒一。”
“主子。”
“去牢裡把那兩個人帶出來。”
夏侯玦弈話出,麒肆眼睛一亮。
“是,主子。”麒一領命,閃身離開。
“麒肆。”
“主子。”
“你去現場看看。”
“是,主子。”
麒肆離開,顧清苑走了進來。
看到顧清苑,夏侯玦弈眼裡溢出柔色,然,看到她的裝扮,眉頭輕揚。
顧清苑撫着脣上黏了很久,費了不少功夫的陌生鬍鬚,看着夏侯玦弈,很是深沉道:“夏侯世子,本公子聽說出了熱鬧的事情,所以,打算前去湊個熱鬧。不知世子爺準否?”
“不準!”簡練,卻肯定的回答。
“世子如此答覆讓人實在不喜。”
“你的想法,本世子同樣不喜。”
“夏侯玦弈…。”顧清苑皺眉。
“伯爵府的那幕現在還在我眼前,我無法忘記,更是直到現在還無法安心,所以,你必須在我眼前,絕對不能離我太遠。”夏侯玦弈神色緊繃道。
聽言,顧清苑苦笑,男人這模樣,比起那霸道時殺傷力更大。讓人不忍違背。
夏侯玦弈看到顧清苑眼裡閃過的那抹失望,心裡嘆息,顧清苑想幫他做些什麼,他如何不知道!可,顧清苑不在他身邊,他就開始心慌,各種不安就會涌現。那種感覺實在不好且難以忍受。
“丫頭…”
“嗯!”
“如果爲夫所料不差的話,熱鬧一會兒就會來到門前,所以,你這個軍師就和本世子一起看那個熱鬧吧!也順便給本世子想個良策出來。”
夏侯玦弈話落,顧清苑臉上盈出笑意,彎腰,抱拳,“謹遵世子吩咐,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爲世子排憂解難,讓世子滿意。”
“軍師有此心,本世子很欣慰。”
“世子欣慰,那可否先給屬下支付點兒報酬。”
“報酬?還未做事兒就先要報酬的,本世子還是第一次看到。”
“先預付了,下個月就不用付了,世子不會吃虧的。”顧清苑輕笑道。
聞言,夏侯玦弈揚眉,“那,不知軍師想要什麼報酬?”
聽夏侯玦弈答應了,顧清苑彎腰趴在案子上,對夏侯玦弈招手。夏侯玦弈挑眉,不過卻也很配合的低頭。
顧清苑伸手扶住夏侯玦弈的頭,笑道:“就是想試一下,帶着鬍子親親是什麼感覺。”顧清苑說着,就對着夏侯玦弈親下去。
顧清苑主動獻吻,夏侯玦弈倒很是滿意。然,看着那櫻脣上一撮小鬍鬚,夏侯玦弈眉頭皺了起來,在顧清苑靠過來的時候,不自覺的開始往後退。
感覺到夏侯玦弈的抗拒,顧清苑擡眸,抿嘴一笑,“夫君不願意?”
夏侯玦弈輕咳,“是不怎麼願意。”
“不願意也晚了。”顧清苑說完,對着夏侯玦弈親下…
親下去的瞬間,一巨大的聲音響起。
顧清苑一怔,轉頭,入目的就是麒一被雷劈似的表情,還有手邊倒落在地的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