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一夜無眠,室內室外的動靜他一清二楚,只不過戲要做全套,而且他也想看看白妙香這個女人翌日起來會有怎樣的反應。
但沒有想到白妙香居然給他下套,明知他有潔癖,還讓人來噁心他。
連城逸一睜開眼就看見韻思笑得滿臉春色,迫不及待的去褪自己的衣衫,只是未待她衣衫褪盡,就被他一掌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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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自己動了歪念,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白妙香那個女人,果然會揣摩人心!
“沐風。”連城逸起身冷冷的喚了一聲。
門外沐風走了進來,方纔他一直守在外面,但未得到連城逸的吩咐他便沒有動作,看見房內已經死去的韻思他臉上一臉的鎮定,抱着拳道:“王爺。”
連城逸臉色還有些不悅,撇了眼地上的屍體道:“清理乾淨,本王見着就心煩。”他眉心劃過一抹不悅。
自從十歲那年他中了毒後,便不曾讓人在親近他,平日起身穿衣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甚至對女人他也沒有什麼心思。
找到蘇晚清後他一直也恪守城池未曾越矩,只有那一次自己喝多了,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與她一度春風,所以他想將王妃之位給她,想給她一個名分,誰知竟娶了白妙香。
後來蘇晚清有孕,他便沒有在碰過她。可是直到蘇晚清出事小產,他獸毒發作,第一次不受控制的吻了白妙香後,他就發現自己好像並不抗拒她的親近。
他原以爲自己的潔癖好了,可是方纔他看見韻思企圖勾引自己,心中竟甚是反感。
沐風很快將地上的屍體清理掉,連城逸也起身換了一件衣袍,想起大早上所有的噁心都出自白妙香之手,他心下憤恨,一張黑臉就朝着她的沉香閣走去。
白妙香此時已經梳洗完畢,錦瑟正擺上早膳,白妙香纔拿起筷子就看見連城逸那渾身威脅的氣息走了進來。
“咦,王爺這麼快就完事了?嘖嘖~這也太快了一點吧?”白妙香言語中頗有懷疑的意味,還不知死活的掃了連城逸身下一眼。
連城逸脣角猛的一抽,這個女人…他心中怒火直燒,寬袖下的手緊緊握着掃了一旁的錦瑟一眼怒斥:“出去。”
錦瑟身子一顫,看了白妙香一眼,白妙香微微點頭,錦瑟這才朝着連城逸一福退了出去。
錦瑟前腳纔出房門,就聽砰的一聲那房門被連城逸的掌風一掃合上,滿室壓抑的氣息讓白妙香有些發悶,她拿起筷子深吸一口氣道:“一大清早就發這麼大的火,對身體不好,萬一氣壞了身子,你的清兒可是會心疼的。”
她夾起一顆青菜放入了嘴中嚼着,也不去看連城逸那欲吃人的眼睛。“王妃就不會心疼?”連城逸挑眉,看着她悠然用膳的神情,心底的怒火更旺。
白妙香聳聳肩,撇了撇嘴道:“自然…不會。有你的清兒爲你心疼就夠了,哪裡還需我?關心王爺你的人在這王府處處皆是,我就不操這個閒心了。”
“白妙香,你非要逞口舌之快嗎?本王在你心中當真就一點份量也沒有?”連城逸怒聲問道。
白妙香放了筷子,眼波里一片平靜,無風無瀾的看着
他:“王爺應該很清楚,何必在多此一問?你口口聲聲讓我交心給你,愛上你,那麼王爺你自己怎麼不交心給我,愛上我?你以爲人人都像那個韻思一般想飛上枝頭得到你的寵愛?這些東西,我白妙香不屑一顧。”
連城逸諱莫如深的樣子,一雙如墨譚幽深的眸子裡發出茲茲的火焰看着她問道:“那能讓你一屑一顧的是什麼?”
白妙香錯開他的目光,語氣中透着清寒之色:“一個秘密,一個王爺你知道了以後會痛不欲生的秘密。”
連城逸猛然一震眸若深沉的看着她,卻見她脣角驀然一勾一抹肆意挑釁的笑看着他。
“你究竟想說什麼?”連城逸看着她露出的詭笑,心底竟隱隱覺得震撼,一種說出的情緒在悄然蔓延着。
白妙香斂着笑,起身走到香爐旁點上薰香,空氣中幽幽傳來清淡好聞的味道。白妙香背對着連城逸只是鼓弄着那香爐清淡的聲音說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就算隱藏的再好也會有被拆穿的一天。真相,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王爺你不如就等着看。”
連城逸聽着白妙香這極具玄機的話心微微一沉,腦海好似有個念頭但只一閃而過,怎麼也抓不住,他正欲詢問究竟是什麼真相,外面傳來沐風着急的聲音:“王爺,蘇側妃傳信來說不回王府了。”
白妙香聽言轉過頭去,卻見連城逸臉色頹然一變有些急色又有些猶豫,他好像遲疑了一下,才匆匆打開房門,方要踏出去他突然回頭看着白妙香沉聲道:“本王就等着你所謂的秘密,看看它究竟是不是能讓本王痛不欲生。”
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門內白妙香從香爐前移開腳步,看着連城逸離去的身影眼睛眯了眯。看來蘇晚清定是知道昨夜的事情了,竟使出這麼一招,真是幼稚。
白妙香有些不齒,想着蘇晚清回來後不知又如何的做戲,看見她那副嘴臉她就心生厭惡。
錦瑟走了過來小臉有些擔憂的看着白妙香道:“小姐,王爺是不是親自去接蘇側妃去了?小姐你怎麼能讓王爺就這麼走了呢?”
錦瑟很是不甘,好不容易他們家小姐獲得了王爺的青睞,如果蘇晚清回來王爺定是要冷落他們家小姐了。
白妙香目光輕輕的落在錦瑟的身上,她臉上的擔憂不像是假的,她微微擡了擡眸子目光隱隱有些複雜的看着她,說道:“錦瑟,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靠手段是沒有用的。算了,你不懂,去準備些吃食來,我要去探望影月。”
提到影月錦瑟小臉微微一驚,隨即掩去,低着頭應了聲是。白妙香餘光微撇看着錦瑟的反應,脣角微微一勾,笑的詭異。
連城逸出了王府後果然去了尚書府上,紫菱一路小跑匆匆的走了過來,蘇晚清正坐在妝鏡臺前梳理着自己的青絲,她微微側目看着紫菱臉上的笑意,未待她開口便先說道:“是不是王爺來了?”
紫菱狠狠的點點頭道:“是,王爺正朝着這邊過來。”
蘇晚清淺笑他就知道連城逸放不下她,她遣人傳話說不回王府了,他果然親自來接她了。蘇晚清放下梳子,對着紫菱道:“去攔着王爺,就說我身體不適不想見他。”
她語氣幽幽眉眼間帶着淡淡
的笑意,低頭素白的小手慢條梳理的斂着身上華麗的素錦紗裙衣袖。
紫菱有些不解的眉頭緊皺問道:“小姐,爲什麼…”
蘇晚清伸手止了她的詢問,脣角的笑隱隱若若的回道:“讓你去,你就去,不要問那麼多。”
紫菱雖然不解,但她也知道他們家小姐速來有些想法,便沒有多問起身走了出去。房門合上,蘇晚清回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本來還帶着清淡的笑容霎時間斂去,一雙眸子變得陰狠起來。
不消一會的功夫,門外就傳來連城逸震怒的聲音似是在斥責紫菱:“給本王讓開。”
蘇晚清收了臉上那陰鬱的表情,躺在了牀榻上,房門被人推開,蘇晚清只聽腳步聲匆匆朝着她的牀榻過來:“清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連城逸略顯擔憂的聲音傳來,一手輕輕撫上蘇晚清的額頭。蘇晚清睜開雙眸看了連城逸一眼,幾滴眼淚落出,好生讓人憐惜的樣子:“王爺怎麼來了?”
她聲音聽着有些幽怨,撐着牀榻坐了起來,看似要給他行禮,連城逸拉着她的手眼底滿是憐惜看着她:“你是不是在生本王的氣?”
蘇晚清垂了眸子語色輕輕若若的格外楚楚動聽:“清兒怎麼敢生王爺的氣,只是清兒有些沒用,聽聞你和姐姐…”她說着撫了撫胸口處語色黯然起來:“清兒知道自己不該吃醋,但清兒的心還是很疼,清兒想着若王爺真的愛姐姐,那清兒就成全王爺,這樣…”
連城逸輕聲一嘆張開雙臂將蘇晚清圈在懷中道:“本王就知道你是多想了,本王與她昨夜什麼也沒發生。”
他懷抱着蘇晚清,腦海盡是白妙香那個女人的音容相貌,彷彿怎麼也是揮之不去。他下意識的緊摟着蘇晚清告訴自己是愛的人是她,更不能負她。
“是真的嗎?”蘇晚清探出頭看着連城逸。
連城逸點點頭似是很鄭重的樣子,蘇晚清破涕爲笑又窩進他的懷裡有些嬌柔的聲音緩緩說道:“那王爺今夜留在我那裡好不好?”
“好。”連城逸應下攜了她的手,輕笑着道:“那你要隨本王回去才行啊。”
蘇晚清柔聲一笑,那嬌態有些撩人心扉,連城逸只是低頭看了她兩眼,心中卻是在想不知白妙香嬌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他唯一記得的一次她害羞便是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
一些記憶排山倒海的一般衝上了腦海,他心底竟隱約有些蠢蠢欲動。連城逸大驚,他猛的回神,揮散心底那種感覺。
“走吧。”連城逸復又將手中的人握的又緊了一些,旋即與她一起出了房門。
連城逸親自來接蘇晚清,這倒是讓尚書府上下都爲之興奮不已,尤其是尚書大人。連城逸和蘇晚清出府,他一路掐媚的隨着,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隨着尚書大人一起的便是長子蘇穆陽,他長相俊逸,眼神淡淡如冰只靜靜的看着蘇晚清和連城逸不像他父親一般殷勤獻好。
許是蘇穆陽這個性獨特讓連城逸不禁多看了幾眼,但也只是淡淡一撇隨即便帶着蘇晚清上了馬車。
蘇晚清掀開簾子與親人告別,最後的視線落在蘇穆陽身上只是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