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點是,所有人都知道,天下坊是由蜀南開出去的,大家只會以爲天下坊的老闆在蜀南,而絕不會有任何人把天下坊和她聯繫在一起。
有這一身的辨毒製毒的功夫,還有天下坊作爲自己的依仗,她總算不用再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如今,她可以再沒有任何顧忌的正面對上任何人。
思及此,青菀眼底閃過一絲冷芒,隨即交代身旁的丫鬟道:“紫蘇,去把掌櫃的叫來,我有事情要交代。順便回房收拾一下東西,咱們明天一早便啓程。”
“可是,秦殤還沒有回來。”
“沒關係,飛鴿傳書,讓他直接去京城與我們匯合。”
“是!”紫蘇依言走出花園。
秦殤是她們在蜀南無意救下的一名傷者,對方傷好之後就留在了天下坊幫忙。
對於自己的身世,對方絕口不提,青菀也沒有多問。轉眼,對方跟在她身邊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這兩年來,對方一直在幫她打理香坊以及分鋪的事情,已經成爲了她生意上最得力的助手。
站在花園內,青菀四周看了一圈,像是在緬懷什麼般。
不知不覺,她在這裡住了已經有三年,突然說要離開,還真是有很多的捨不得。
一個人靜靜站了許久,看着這些熟悉的一草一木,青菀又冷不防想起一些人來。
隨後便重新邁開步子,朝着院子的西北角走去。剛走到院門口便聽得裡面傳出“砰——”的一聲巨響,緊跟着一位須面白髮,臉上沾滿了黑色菸灰的老者狼狽的從屋內衝了出來。
“師傅……”
看見老者的模樣,青菀幾乎是下意識的狠抽了抽嘴角,黑着臉,用近似質問的語氣,不高興的問道:“您又偷拿我的蒸餾器皿提煉毒液了?”
“嘿嘿……徒兒,你來了?”
看見來人,老者立馬將手背在身後,心虛的笑了笑,像是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孩子一般,“那個,那個爲師也是閒着無聊。對了,你來的正好,快來幫爲師看看,爲什麼爲師總是不成功?”
青菀額上陰雲密佈,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師父,跟您說多少次了,這是專門用來提煉精油的,你拿來提煉毒液當然不行。”
爲了這一套裝置,花了她足足大半年的時間,又是派人尋找製造玻璃的原材料,又是派人打聽可以燒製玻璃的窯廠。試驗了不下上百次,才總算讓她成功燒製出了這一套比較現代化的制香器材。
可是,光這個月,對方就給她毀了不下三套。
老者卻是吹鬍子瞪眼,不以爲然的瞪着她道:“煉香跟煉毒還不都是一回事?爲什麼就不行?一定是你有什麼訣竅沒有告訴爲師。”
青菀再度抽了抽嘴角,都說老小老小,她着實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跟一個胡攪蠻纏,上了年紀的老孩子去解釋。
原理上來說,提煉精油跟提煉毒液確實是一回事。你把一些毒花毒草放進去提煉也可以理解,可你把一些大大小小的毒蟲也放進去煉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是火焚也不帶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