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我們回去吧。”不知道過了多久,豆蔻出現在青菀的身後,手裡提着一盞燈籠。燈籠的光,照着地上面容慘白,沾滿血污,已經死去的白畫時,身子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卻還是強作鎮定的提醒出聲。
青菀點了點頭,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聲音平靜的提醒道:“以後小姐這個稱呼就不用再叫了,告訴紫蘇她們,以後便叫我王妃吧。”
豆蔻依言點頭,忘了先前的恐懼,笑着應聲道:“奴婢會記得轉述給大家知道的。”
小姐既然主動提出要她們改稱呼,這也就表示,她已經開始正視自己的身份,正視她和王爺的關係,這是好事。
先是西跨院着火,再到白畫畏罪自殺,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在王府內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王府內都人心惶惶。
而在白畫自殺之後的第二天,青菀便將白檀等人叫到跟前,把前一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她們三個說了。同時也說了,白畫便是當日在她和姬藍槿的新房內對她們下毒之人。
那三個也都是理智之人,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倒也沒有因此而失了分寸。白畫的事情過後,三人還是繼續留在木槿閣伺候,除了比之前更爲小心翼翼之外,倒也沒看出來有其它什麼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府裡死了人的關係,大家都變得安分了起來。之後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裡,王府內都相安無事,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就連溫怡,也只在孃家住了一晚之後便回來了,之後一直留在自己的院子。
青菀每天除了看賬冊,要不就是把自己關在制香室裡研製新香,偶爾管家會來向她彙報府裡發生的大小事情。就這樣,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姬藍槿離開家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期間秦殤傳回來一次消息,說是姬藍槿已經知道了白畫的事情,表示會着人追查,之後青菀沒再問,也沒人再主動對她說起。
再然後,便到了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節的當天,民間又稱“鬼節”。
姬藍槿貴爲王爺,只需跟着皇帝到太廟祭祖便可,王府裡不需要單獨舉辦任何的祭祀儀式。
儘管如此,青菀還是交代管家幫忙準備了一些祭祀的用品。打算等過了午後,去鳳氏的墳上祭拜一番。
這三年裡,她人一直在署南,未能在鳳氏的祭日趕回來祭拜,所以打算趁着這次中元節的時候去給鳳氏上墳。
又因爲是已經出嫁的女兒,故而選在了午後。
當然,另一個人原因也是不想跟青家人碰上。雖說,那些都是她名義上的親人,可在她的心裡,卻是比陌生人都還不如。
至少陌生人不會陷害她,算計她,處處與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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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早上還很好的天,到了下午,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青菀從馬車上下來,竟然意外的看到鳳氏的墳前立着一個人。
綢制的傘面,擋住了對方的面容,青菀一時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透過薄薄的雨幕,只依稀看到一個背影,不由得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