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這個理由,青菀總覺得不夠。就見曾媽媽突然壓低了身子,湊到她耳邊以只有屋裡的三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老奴不妨和世子妃說句實話,王妃她生性淡泊,向來便不喜歡打理王府裡的這些瑣事,如今好不容易尋了個由頭,能夠名正言順的把王府交給世子妃打理,自然是樂得清閒。”
說完直起身子,留給柳聘婷一個溫和慈愛的笑容。這才又以正常的聲音,繼續道:“更何況,王妃早就派人打聽過了,知道世子妃在孃家的時候便已經開始幫着掌家。王妃說,世子妃聰慧過人,又賢良淑德,既然能夠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打理王府自然也不在話下。是最合適不過的掌家人選了。”
料得柳聘婷再如何的聰慧過人,也絕對不會想到,過門第一日恆親王妃便交由她掌家的真相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枉她之前還在猜測,恆親王妃有可能是在爲昨天的事情,擔心不好向靖國侯府交代,是以纔打算交出掌家的權利以表誠意,如今看來,卻是她多想了。
她這個婆婆,似乎和傳言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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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香柳和曾媽媽兩個人退下之後,衾鸞看着隔壁偏屋進進出出,忙着把姬宸雪整理東西的下人,終於忍不住尋了個機會,問柳聘婷道:“小姐,爲什麼不直接讓世子爺搬來新房呢?”
小姐早上起牀後,特意吩咐她找幾個人來把隔壁的偏房收拾出來時,她就覺得奇怪,可小姐當時也沒有說清楚,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準備要給姑爺住的。
只是,她卻更加不明白了。不單是她不明白,院子裡的其它下人也看不明白。
要說小姐和姑爺兩人已經拜過堂成了親,住在一個房間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昨晚上姑爺賭氣沒在新房睡,累的小姐一早上便被下人們看了笑話。好不容易有王爺和王妃出面,硬逼着姑爺搬過來,小姐不趁機抓住機會也就罷了,怎麼還主動幫着收拾屋子,要跟姑爺兩個人分開住不同的房間。
如果姑爺搬過來也只是住在偏房,那跟之前住在雪苑又有什麼差別?還有王爺和王妃的心意,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柳聘婷聞言,從書中擡起頭來,笑着看了對方一眼道:“你覺得,你家小姐我想讓世子搬來新房,他就會搬嗎?”
衾鸞認真想了一下,然後用斟酌的語氣道:“有王爺和王妃壓着,世子爺他應該不敢違抗的。”
早上小姐去敬茶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當時王爺說要燒了雪苑時,姑爺發白的臉色她看的很真切。這就表示,姑爺很在意他原來的院子。不想真的被燒掉的話,應該就會乖乖照着王爺的話去做。
柳聘婷卻是無聲了笑了笑,復又低下頭道:“沒關係,來日方長,我不想逼他逼得他太緊。”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人呢?再加上,那人又是那樣一副性子。
更何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