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明示,太監自是不再有所顧忌,很快便繼續回稟起來。蘇側妃一旁安靜陪坐,面上笑容雖淺,但眸中光芒明豔如陽,讓人不由怦然心動。
沒一會的功夫,太監便將韓雅靜讓他轉達的一些請求一一道了出來,太子聽後也沒多問什麼,只是讓那太監一一照韓雅靜的要求去替其準備便可,至於最後一點他也知道了,到時自然會如韓雅靜所願便是。
得了太子指示,那太監自然也不敢再多做耽擱打擾,很快應聲退了下去,而蘇側妃從頭到尾亦不曾多嘴問過一句,就只當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在這一點上,蘇側妃無疑是特別聰明的,因爲她不但將太子的脾氣心思摸得最準,同時亦是最能夠順着這些脾氣心思來行事的人。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太子身旁的女人裡頭,她即不是長得最漂亮的,也不是家世背景最好的,卻永遠是那個最得太子寵愛與信任之人。
“媚兒可是吃醋了?”太監走後,太子一把將蘇側妃抱住,低頭埋入那幽香無比的身軀中流連嬉戲,語氣曖昧無比。
蘇側妃含羞卻自是不會抗拒,嬌吟輕語道:“殿下又得佳人,那是大喜事,媚兒替殿下高興纔是,又怎麼可能會吃醋呢?”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太子伸手撫上了懷中美人的柔軟,輕笑道:“放心吧小女人,除了你以外。其他女人都不過如此,又怎麼可能真的讓本太子迷戀?”
蘇側妃聽到這話,愉悅之色愈發濃郁。不過卻依然不做多言,唯獨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如同會說話似的表達着心底的快活。
太子心情頓時更是大好不已,這麼多女人裡頭,也唯有蘇側妃最對他的脾氣,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夠安心的將往日藏得最爲嚴實的一面拿出來透透氣,舒暢舒暢。
“外頭的人都以爲本太子當真是色迷心竅。纔會連韓雅靜那種沒人要的女人都想納入東宮,卻不知那個女人在本太了心中連媚兒的一根小手指頭都不如,又怎麼可能迷惑得了本太子!”太子沒有再對蘇側妃動手動腳的。轉而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對着蘇側妃吞露着心事,有些話總憋在心裡讓他很是不爽,而往往這樣的時候,蘇側妃便成了他最佳的傾聽對象。
這東宮裡頭。他唯一完全信得過的女人便只有蘇側妃。因爲他看得出來,身旁這麼多的女人,只有這個女人才是真正一心一意的愛着他這個人,而不是所謂的太子身份。
蘇側妃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對象,太子嘲諷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若不是這個女人身上有本太子想要的東西,本太子又豈會對這樣的女人多看一眼?本就不過是顆棄子罷了,父皇倒是真夠瞧不起我這個兒子,竟然還想把這麼顆棄子放到我身旁來。這樣的算盤未免也打得太好笑了!”
“殿下……”聽到這,蘇側妃略顯擔心的親喚了一聲。語氣裡頭充斥着滿滿的心疼與擔憂。
“別怕,這樣的小事還難不我!”太子握着蘇側妃的手以示安撫,同時又道:“那韓雅靜還算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不然的話也由不得她活到現在。父皇既然要給我送女人,那我自然得將計就計好好收着便是,希望到時候他老人家可別氣得太厲害了!”
“殿下,萬一那韓雅靜向您投誠本就是一種事先安排好的計策呢?”蘇側妃小聲提醒了一句:“畢竟那是皇上的命令,她怎麼可能這般乾脆的便違反掉投誠於您呢?”
蘇側妃也並非那種真什麼話都不插的人,適當的時候適當的提醒不但不會引起太子的反感,反倒只會讓太子更加信任。
果不出其然,太子非但沒有任何不滿之色,還笑着親了親蘇側妃,繼而專門替其解釋道:“這一點自是不必擔心,韓雅靜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真正的忠貞之人。她的生母也算是替我父皇賣命而死,她最後落到那樣的處境,非但沒有半點的好處,就連所謂的脫困也只是因爲我父皇還要再一次的想利用於她。這樣的對待自然不是韓雅靜想要的。更何況,若是她不能順利入東宮到我身旁完成監視任務的話,那麼她這顆棋子便當真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一輩子就只能夠被韓家所囚禁,永無翻身之日。所以出於自身出路的考慮,她選擇揹着我父皇與我私下裡頭合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殿下想得果然周全。”蘇側妃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而後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遲疑片刻如同還是擔心大過於顧忌,小聲的問道:“可是,殿下又怎麼確定她身上真有您想要的東西呢?萬一那只是她爲了得到您的信任而胡編的呢?畢竟皇上安插在三王四家中那些特殊的棋子都應該是各不相識的纔對,而韓雅靜不過是劉氏的女兒罷了,連劉氏都不可能知道的名單,韓雅靜又怎麼可能有?”
蘇側妃的再一次詢問反倒是讓太子面上的笑意愈發濃烈起來,擡手親暱的捏了捏自己最爲寵信女人的鼻子,太子誇讚道:“嗯,媚兒果然是越來越聰明瞭,不過這一點你卻是不必擔心,本太子自然有絕對的把握,量韓雅靜那個女人也不敢耍詐,那份名單她是如何得來並不重要,劉氏母女本身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早有這樣的後手心思並不出奇。只要拿到那份名單,日後可起到的作用那就大得去了!”
“殿下英明……”
蘇側妃甜甜一笑,讚譽之言剛剛起了個頭,卻一把被太子給壓倒在睡榻之上,沒一會的功夫卻是嬌吟聲四溢,滿室春光無限。
另一頭,韓江雪與紫月到達張家之際,張婉如的小宴也將將開始。
這一次,張婉如請的人並不太多,都是她平日圈子裡頭比較要好的朋友,小宴之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活動,七八人圍坐小飲閒話,氣氛反倒是更顯親熱。而韓江雪的出席也並不曾再如以往一般受到排斥,也並沒有因爲張婉如的特別關照而讓衆人對韓江雪有什麼不滿之處。
七八人裡頭,除了洛琪兒以外,其他的韓江雪都不怎麼熟,就連以往照面打得較多的西榮侯府嫡小姐盛夢玲都不曾看到。而其他的人,此前大多都派過小宴貼子給她,雖不曾應邀,但禮數卻是全都沒有落下,因此這會見面亦並太多不自在的地方。這些人都知道張韓兩家是世交,韓江雪婉拒了她們單單來參加張家的小宴也並沒有什麼可說道的。
許是因爲年後不久張婉如便快要出嫁了,所以小宴上的話題自然少不了這個。大夥都很是關心,一者因爲張婉如將要嫁的地方比較遠,日後小姐妹們相聚起來當然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二者婚嫁這樣的事情本就是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子比較敏感而在意的,所以談論張婉如的婚事不免讓其他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將來。
韓江雪對張婉如的婚事並不怎麼了解,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聽她們說,偶爾有人提到她纔會大方從容的應上兩句。聽着聽着了不知道怎麼的,雖然不時的看到張婉如在笑,卻總有種淡淡的憂愁籠罩在張婉如身上似的。
整個小宴上,就數洛琪兒最爲活躍,一直挨着韓江雪坐着,不時湊到其耳畔笑眯眯的說上幾句話,時不時的又與衆人拋出幾句好笑的段子,引得衆人開懷大笑。
因着洛琪兒,再加上今日小宴上的這些貴女本也都是些比較好相處的人,所以今日的小宴倒是讓韓江雪並無什麼不舒服、呆不下去的感覺。一直到有人喝得來了醉意,起身告辭,衆人這才三三兩兩的都跟着與張婉如道別離開。
韓江雪本也打算適時離宴,卻是被張婉如拉了一下,目光示意請她再多留一會,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跟她說。
而洛琪兒見韓江雪沒走自然也沒起身,並不急着離開回府。沒多大一會功夫,除了韓江雪與洛琪兒以外,其他參加小宴的貴女們都已經被送了出去。
“韓姐姐,年後我辦小宴你一定得去呀!”洛琪兒見這會沒有其他的人,便撒嬌似的說道:“張姐姐的小宴你來了,我的也得一樣才行!”
不等韓江雪回答,張婉如卻是笑着點了點洛琪兒的額頭道:“你這小丫頭,竟然跟我打起比較來了。不過這一點你倒是放心,你韓姐姐沒派人給你送回禮,那自是說明到時會親去的。”
韓江雪見狀,也不由得笑着點了點頭,言明年後洛琪兒的小宴定會去湊個熱鬧。
得到了韓江雪當面的肯定答覆,洛琪兒顯得開心不已。她也知道張婉如留韓江雪怕是單獨有什麼事情要說,因此也不再久留,心滿意足的起身告辭先行回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