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貨物暫時還不知道,只是一句話罷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補得齊。總歸他們無非就是想從中轉上一筆多落個便宜罷了。”
韓風並不太在意這些,若不是這次清查的話,也懶得管這些打着十萬八千里姻親關係的佔便宜的小人。最多知道這種人這種事後,交代管事日後莫再跟這種人有生意上的來往便是。
若不是女兒看上去頗爲關注的話,他也不會多說這些事。
原本在他看來這兩筆賬應該跟那些人沒什麼關係的,因爲以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大家族裡頭,總會有着一些人或事存在。
不過,韓風卻是越來越相信女秘獨特的判斷力,見這會女兒似乎對此事頗爲在意,倒也不由得重視了幾分:“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難道這兩筆賬真會有什麼問題?”
韓江雪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有種感覺罷了。至於到底有沒有問題,有什麼樣的問題卻這會自然沒什麼頭緒。不過……”
她頓了頓,很快有了主意,而後繼續說道:“父親可以讓人暗中查一下四堂叔的二女婿跟他的妻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還有近幾個月裡頭他們有沒有什麼比較奇怪的地方。最好可以打聽到他們分別想用什麼貨物頂了這筆賬,四堂叔又知不知道他們的這些事情。”
一口氣將心中所想到的這些全都提了出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筆賬總是有一點讓她覺得怪怪的。所以不論有沒有問題,謹慎些把這些事情查清總是好的。
韓風聽罷,倒是並沒有任何覺得麻煩的地方。也不覺得女兒這是小題大做。不論女兒這回的直覺準與不準,總之多注意些總是不會有錯的。
他很快便讓人按女兒的吩咐暗中安排了下去,同時清查之事繼續毫不停歇的進行着。
如今的韓家,當真也用得上風雨交加這樣的詞彙形容了。韓風的性子只怕做不好,不怕費事麻煩。
天快黑的時候,北風那邊還沒有收到新的消息,反倒是那些綁匪再次用刀子送來了書信。就扎到極爲亮眼的大門之上。
因爲一早便吩咐過,所以管家立馬就把信給收了進來,沒有引起什麼多大的動靜。
韓家人關起門來看完了信上所寫內容。一個個氣憤得無法形容。
信紙上紅紅的一大片血跡正是慶哥兒的,信上所言,若是韓家不老老實實準備銀兩的話,到時看到的可就不只是慶哥兒手上流出來的一點血了。非但如此。如果韓家膽敢不去贖人的話。他們便讓京城所有人的好好看看韓家是個多麼的冷血無情,寧可不要孩子的性命也捨不得銀子。
很顯然,這些人是因爲今日韓家那些族親鬧事沒鬧成,一時間也多少有些擔心韓家真沒打算籌銀救那孩子,所以纔會中途特意嚇唬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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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信上還指定寫明,銀子籌好後到時自然會有人聯繫他們,指定的地方這會當然不會寫出來。不過卻點明到時讓韓家大小姐韓江雪去送銀子。
這些人還所言讓韓家莫有半點僥倖心理,只道他們的一切行蹤都在監視之中。膽敢耍花招的話,後果自負!
三夫人當時臉都白了,不論那上頭到底是不是慶哥兒的血,但做孃的看到這樣的場景哪有不擔心的。但退一萬歲來講,最少說明孩子現在還活着,她們這會根本沒有辦法制止什麼,唯有希望能夠快些將孩子救出來。
韓江雪與父親看到信後,當下對視一眼,更是肯定了先前書房內的猜測。只不過這不知道慶哥兒這會情形到底如何,因爲這孩子是否安全將直接關係到韓江雪所制定的計劃實施的效果。
好在所有人都擔心不已之際,北風卻總算是及時的送回了最新的情報。
因爲人太多,有些東西不宜當衆說道,所以北風也不在意自己的行爲是否會讓其他人不悅,很快上前單獨向韓江雪低語了一番。
韓風對此自是沒什麼好奇怪的,二夫人與三夫人對於自己這個侄女的行事卻是自然而然的信任,所以也沒有誰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韓江雪原本一直因爲那些血跡而有所擔心之前的計劃會不會受到影響,慶哥兒是不是真的被這些喪盡天良的人給傷得很厲害之類的。聽完北風的話後,這會整個人面色都不由得緩和了下來,甚至於有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三嬸放心吧,那信上的血不是慶哥兒的。”片刻後,韓江雪韓衆人說道:“寫信的人根本沒有去過關慶哥兒的地方,估計那些人是擔心我們真的像是同二堂伯等人所說的一般,並沒有去籌銀子,所以這才臨時弄了這個來給我們施加壓力。”
聽到韓江雪的話,衆人自然不由得鬆了口氣,三夫人雙手合一,喃喃唸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而韓風卻是很快反應過來,頗爲興奮地朝女兒問道:“這麼說來,你派出去的人果然……”
話一出口,還沒說完,韓風卻是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太妥當。
雖然二弟媳三弟媳並不是外人,知道什麼也不會說道出去。但是若是讓三弟媳知道已經有了慶哥兒的下落,卻還有旁的打算暫時不能去救人的話,這心裡頭只怕多少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所以韓風也算是機靈,立馬把話頭給斷了下來,看向女兒的眼睛卻是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韓江雪見狀,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與想法,當下點了點頭默認了下來。
見二嬸與三嬸一臉迷惑的看着他們父女,便又說道:“三嬸放心吧,慶哥兒不會有事的,過了明天那些人就會再送信來讓我帶着銀子去贖人的,到時我自會將慶哥兒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雖然只是一句保證,但有了韓江雪的話,三夫人卻是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她不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救慶哥兒的事說是說他大伯在想辦法,但實際上更多的應該是她這侄女在操着心、想着辦法。
韓江雪身旁的那些高手明顯本都不是韓家的人,她們雖然不知道來自哪裡,但那些人卻都對江雪極爲忠誠並且辦事能力極強,往往能夠做許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這一點更是讓韓三夫人對於侄女有了信心,亦對慶哥兒的安全回府有了更多的信心。
次日一早,韓家再次收到了那些綁匪的來信!
果然不出韓江雪所料,那些人將贖人的時間提前了大半天,並沒有完全按照之前所說時間來做。
不但如此,就連交贖金換人的地址都只是先給出了一個大致的地方,估計那裡也並非真正交易之處,一路也應該會有人盯着她們的動靜,隨時暗中指揮她們改變去向。
這些人行事果然極爲老道謹慎!
不過好在韓江雪一早就料到了這些,讓袁先生提前了一天將各種準備都已經做好。更幸運的是在昨晚上已經找到了慶哥兒的關押之地,如此一切計劃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得知當韓風當真打算聽從綁匪的要求讓韓江雪帶着人去交錢救慶哥兒,三夫人心裡糾結得要命,又怕沒按要求那些惡人傷到自己的孩子,又怕江雪親自跑這一趟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可就讓她死都沒法謝罪了。
韓江雪自是示意三夫人不必擔心,指着身旁的紫月、北風等人說他們都是武藝高強的高手,有他們保護自然不會有其他的問題。
安撫了一會,三夫人這纔不再說什麼,含着淚謝過自己這好侄女,心裡頭默默的爲兒子與侄女禱告着,求菩薩定要保佑他們一起平安回來。
袁先生昨晚已經讓人將趕製好的銀票悄悄擡進了韓家。銀票做得很細心,大面額、小面額各種都有,分別出自好幾家錢莊,看上去就跟四處籌積而來的無二,根本無法讓人看出半點的問題來。
哪怕都是銀票,大面額的佔了不少,可整整一百萬兩卻還是用了好幾個箱子才裝完。
韓風令人將箱子裝車放好,除了韓江雪貼身保護的那幾人以外,又抽調了十多人左右同行押送那些銀票,畢竟這麼多錢,換成是誰都不可能不找人看好,所以那些綁匪這纔沒有過多的約束隨行之人。
當然,也許那些人過於自信,覺得一切都在他們的暗中監視之下,所以也不怕韓家能夠耍出什麼花招來。
韓江雪帶着紫月坐上了前頭的馬車,北風駕車,一行人沒有多加耽誤,很快便啓程出了城門,往那夥綁匪所要求的地方直奔而去。
一路上臨時收到三次更改路線的紙條,紙條裡包着塊小石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從何方準備無誤的扔到韓江雪的馬車之上。
若不是一早便有了周密的安排準備,只怕當真有再多的人手也不夠被這些人給耍弄的。
相反,那些人的把戲如今在韓江雪看來簡直就是跳樑小醜,她還巴不得多讓她們繞些道,才能更好的爲另外一邊的人行事爭取充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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