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看到這樣的陣勢,韓江雪自然是驚訝無比,下意識的連手中的碗都沒放,直直的便盯着這幾個大活人瞧。
“你們……這是怎麼啦?”目光在墨離與父親還有兄長之間來回,她邊說邊站了起來:“這大清早的怎麼就全來齊了?”
好吧,這裡可是她的屋子,關鍵是這幾個大男人一個個如同盯着重病患者似的看着她,那樣的目光當真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呀?”韓敬最先吱聲,邊說邊把韓江雪手中還端着沒有放下的碗給一把拿了過去放下。
“我沒事,沒有哪裡不舒服呀!”韓江雪見狀,這會多少自是猜到了估計今日這三人一併奔過來準是與昨日那場有些奇怪的醉酒有關,所以直接看向墨離道:“我真沒事,昨晚睡得好得很,現在精神也好,什麼也好,一點事也沒有。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跑過來急急忙忙的,還把我父親跟大哥也弄得神經兮兮的?”
看來剛纔想着特意讓東凌去送個信的想法還真不是多餘,墨離這傢伙一大早便火急火燎的跑過來還把那事跟她父兄說了,真不知道這傢伙平日裡辦事那麼周全的一個人,今日怎麼就如此冒失起來。
不過,韓江雪還沒來得及說道墨離的不是,卻見墨離二話不說,直接便將她拉到一旁坐了下來,而後再次給她重新診起脈來。
“這、這到底怎麼了?”韓江雪當然是莫名其妙。眼見墨離此刻一門心思的替她診脈,全然沒打算迴應,只得可憐兮兮的將目光對準了一旁同樣緊張不已看着自己的父親與兄長。
韓風見狀。連忙揮了揮手道:“雪兒你先別急,好好坐着讓墨離給你先重新診完脈再說。”
韓敬也跟着寬慰:“是的是的,先別亂動,好好配合!”
見狀,韓江雪自然也不好先等着墨離脈完脈再說。
看着幾人的反應,心中倒是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的。大清早的話,如果不是真有什麼問題或者說發現了些什麼的事。墨離當然不可能開出這樣的玩笑來。
難道她的身體真的有什麼問題嗎?可是自己倒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呀!
正左想右想之際,墨離卻是終於診脈完畢,而後也沒急着跟韓江雪說什麼。反倒是先行朝着一臉急迫不已看着他的韓風與韓敬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韓風卻是頓時更加急得不行,連聲說道:“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哪個該死的竟然用這樣卑鄙無恥的方法來害我女兒?我一定要查出那個畜牲來。讓他不得好死!”
“父親。您說什麼呀,誰害我了?”韓江雪連忙起身,扶着這會很是激動不已的父親趕緊坐了下來:“您先別生氣,也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韓江雪是個聰明人,這會功夫哪怕墨離與父兄都還沒有明說什麼,不過卻也猜得出來,她的身體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問題。雖然她自已暫時還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之處。
而這會,韓江雪的反應與態度倒是比起父親等人來說反倒要鎮定得多。畢竟就算真有什麼不妥的話急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省得一通瞎急亂了手腳。
“你中毒了!”也不必韓風回答,墨離這會卻是直接回復了韓江雪。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果斷:“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會找到解藥的!”
“中毒?中的什麼毒?與昨日飲酒一事有關嗎?”韓江雪這會心中當真是怪怪的,一則她全然感受不到那種中毒的體會與恐懼,二則這事果斷莫名得緊。
昨日墨離無意中發現了異常,但細細察看過後卻並沒有發現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隔了一個晚上墨離卻突然又跑了過來,再次診脈之後卻說她中毒了。
這事當真蹊蹺得緊,也不知道昨日墨離回去後到底查到了些什麼又發生了些什麼。
“本來還怕你過度擔心、焦急之類的,這會卻是沒想到你比我們誰都不緊張。”墨離微微笑了笑,似是想緩和一下這裡的氣氛,讓韓風等人不要太過擔驚受怕。
他轉而朝韓風說道:“伯父您放心吧,雪兒的毒我自會找到解藥替她解掉的,絕對不會讓她有事!”
“好、好!那……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韓風見狀,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拉着墨離說道:“謝謝你,伯父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謝謝你才行,我……”
“伯父千萬別這般說,雪兒是我未婚妻,她的事本就是我的事,不論做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事!”墨離自是安慰韓風:“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雪兒平平安安的帶回來的!我保證!”
韓風見狀,自是不再多說什麼,連連點着頭,心中感激不已。
而韓敬則很快說道:“墨兄,你放心吧,這邊的事情我會按你說的一一辦妥!”
墨離聽後,也不再耽誤,點了點頭便直接牽着韓江雪擡步往外走。
“等等,等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韓江雪突然覺得有些糊塗了,不是說她中毒了嗎?怎麼搞了這麼久她拿到是覺得自己反倒像個事外人一般,完全對這些沒有半點頭緒呀?
反倒是其他人,父親也好、兄長也罷,一個個誰都比她清楚似的。她問什麼這些人通通都還沒人理她,一個個替她着急得很,卻偏偏沒有誰告訴她,她到底中了什麼毒,嚴重不嚴重,如何解等等之類的。
“行了雪兒,你先別問那麼多了。趕緊跟墨離去就是,路上他自然會告訴你的,你自個照顧好自個。爹爹等你回來!”沒等墨離出聲,韓風卻是代爲叮囑了。
韓風嘆了口氣,卻是勉強擠出笑容揮手送着女兒,不想讓女兒看到他太過擔心的樣子。而後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與兒子一併目送着墨離將女兒帶走。
如此一來,韓江雪很快便被墨離給拉着離開了韓家。
紫月之前當然是本能的想跟着去,但卻被墨離給打發掉了。再加上一旁韓風父子也示意她不必跟着去,因此只得收住了腳。
靜心感受了一下,卻發現東凌、北風等四人倒是不見了。如此一來,紫月心中也放下心來,有他們幾個暗中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自然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轉念又一想大小姐是跟未來姑爺一起走的。所以這一點倒還真是不必她過於擔心了。只希望大小姐的毒不會有什麼大事纔好。
再說這一頭。韓江雪直接被墨離牽着出了韓家,大門外,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墨王府的馬車已經在等着他們。
兩人一頭鑽進了馬車,剛剛坐好,外頭駕車之人也不必再額外吩咐,直接便趕着車快速飛奔起來。
“好了,現在你可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清楚了吧?”上了車後,韓江雪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呀。你怎麼沒跟我提便先跟我父親他們說了呢?”
說實話,韓江雪說完全不擔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雖然剛纔墨離說得十分肯定而有信心,一定會會找到解藥給她解毒,可是如果事情真的這般簡單容易的話,依着墨離的性子定然不會弄得如此興師動衆的。
她當然也不是怪墨離,只不過一想到剛纔父親那擔心她的樣子,心中便很不好受。自己如果真中了什麼麻煩的毒,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也不知道父親會難過傷心成什麼樣子。
“雪兒,你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找到解藥解掉你身上的毒的!”墨離將身旁的韓江雪摟得更緊了一些,這會語氣裡頭的柔情任誰都聽得出來。
“我放心呀,你的話我向來是放心的,你看我現在有不放心的樣子嗎?”韓江雪很是輕鬆的笑了笑,而看不起拼搖着墨離頗撒嬌起來:“好啦好啦,你倒是趕緊告訴我些具體的東西吧,總這般說來說去不着重點的,不擔心也被你給扯得着急了。”
見韓江雪心態果真還是極來錯的,墨離倒是不由得笑了笑,而後也沒再耽誤,徑直向韓江雪把昨日回去後的事情解釋了一通。
原來,昨日墨離察覺到韓江雪醉酒一事過於古怪,當下索性便親自回了一趟那間酒樓。
不過因爲去得太晚了一些,當時裡頭的東西全都已經收了根本沒有什麼可查之處。不過就在他即將離開酒樓之際,卻是發現竟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躺在暗處似是在看他們。如此一來,那人自然沒有那麼幸運的跑掉而是被墨離的手下給抓住。
一番檢查審問過後,他們從那個人身上找到了一小包藥粉,而正是此人將那種藥粉悄悄提前抹到了先前韓江雪所用的酒杯裡頭。
被抓之人倒是老實得緊,直接將所有的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但至於到底是什麼人派他這般做,那些藥粉又到底是什麼,會有什麼樣的害處,爲什麼要單獨去害韓江雪之類的,那人卻是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是得了一大筆天大的好處,纔會冒死這般去做。
而後,這人還直接說他做了這事便沒打算活了,說過之後便直接咬破了事先藏在嘴中的巨毒藥丸暴斃而亡。
如此一來,所有的線索自然也就從這個人身上斷了開來,而那包所謂的藥粉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用到過韓江雪的杯子裡,具體又有着什麼問題全都是一無所知。
韓家那邊一直沒有傳來韓江雪有什麼不對勁的消息,所以墨離倒也不急着瞎猜,很快便帶着那包藥粉回去先行研究,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昨日一個晚上,他便一直在研究那些藥粉,找了不少用毒的高手,翻閱了好多的醫學、毒物典籍書本,最後卻是終於發現這東西果然是一種毒。
綿香散!
這是一種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聽說過的藥,甚至於那些用毒高手一個個都從沒有真正有人見過這種毒,所以當他們最後確定下來後,卻是不免震驚不已。
原來,這種毒並不是那種可以隨時取人性命的巨毒之物,甚至於從頭到尾貌似也不會真正給中毒之人的身體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
只不過,這種毒會慢慢的讓中毒之人慢慢的遺忘過去,不論是身旁最親的親人還是愛人或者朋友,最終都會忘記得一乾二淨。不僅僅會忘記得一乾二淨,而且最關鍵的是,中毒之人會變成一個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情緒的人,就算是行屍走肉一般,根本不再具備正常人的各種情緒思維。
是以,這種毒雖不要人命,但卻是真正最爲陰毒之物,所以當知道韓江雪竟然是中了這種毒時,墨離自然火速讓人尋求着解毒之法。
“這麼說來,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便是能夠給我解毒的地方了?”韓江雪長長的出了口氣,還好,看來這個毒算是慢性毒藥,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快完全發作,這樣說起來也還算是萬幸了。
“是的,如今普天之下想來也只有那個地方纔有可能替你解毒了。”墨離說罷,似乎還是有些怕韓江雪心裡負擔太大,緊接着又道:“放心吧,不論如何,我都會讓你沒事的。”
“嗯,我相信你!”韓江雪顯出一抹略顯好奇的神情:“對了,去那裡有多遠?你是怎麼知道那裡一定可以解我的毒?還有,你又是如何確定我真的中了那毒?”
“你昨日的怪異之處正是中了這種毒的症狀之一,還有脈像裡頭細微之處都與古籍上記錄無二。至於解毒的方法,古籍上並沒有具體提到,但楚先生說的不錯,普天之下,也只有神醫谷的人才有可能解這種毒了!”
“神醫谷離我們這裡來回差不多十日的路,但再遠也無妨!”墨離目光微閃,將韓江雪所有的問題一次解答完畢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雪兒,難道你懷疑這件事有什麼其他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