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靖的性子,舅母是再清楚不過的,若不是有什麼特別之事的話,怎麼可能這會看到孩子們卻是全無並點激動興奮之色。
一路上夫君還唸叨着江雪兄妹兩,可這會一點笑容都沒有。對着江雪如此,對着剛剛端兒媳婦也是如此,甚至於連靈兒那個孩子也是,只是淡淡的瞅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這會因爲還不知情沒來的韓風父子,譚靖更是連問都沒問一聲,這樣的異常實在太過明顯,任誰都感覺得出來,更何況是天天在身旁相處的舅母。
“靖兒,皇上是不是對你的述職不滿意,爲難於你了?”譚嘯當下便皺起了眉頭,一副極爲不喜的模樣說道:“我就知道這一趟讓你回京述職準沒安什麼好心,咱們譚家在南通一直安份守已,盡職盡責,偏偏”
聽到父親的話,譚靖卻是很快打斷道:“父親大人,您別擔心,不是您所想的這樣。今日入宮面聖,兒子還沒有正式述職,只是先行見過了皇上。真正述職得正式再找時間,哪裡可能這麼點功夫就能夠完事的。”
“還有,入宮之後,皇上並不曾爲難什麼,相反,皇上還對兒臣褒獎了一番,讓兒臣先行回府好生休息,述職一事不必着急。”
譚靖知道老爺子的性子,因此自是當下便將事情給解釋清楚,省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皇上畢竟是皇上,就算是關起門來,老爺子這般隨口妄語終究也還是不好的,萬一傳到有心人的耳中,事情只怕就不怎麼好了。
聽到譚靖的話,譚嘯神色怪怪的哼了一聲道:“既然不是宮裡頭髮生了什麼不快之事,那麼你無端端的這是擺什麼臉子?雪丫頭跟敬兒媳婦知道你們回來了,這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特意看你們,你這當舅舅的就是這般擺架子的?”
老爺子不高興發脾氣了,其他人自是都不敢出聲。就連舅母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着公公的話”對於夫君從頭到尾的態度表示着不滿。
“外公,舅舅只是累了,哪裡擺了什麼架子。”旁人都不吱聲,韓江雪卻是不能跟着沉默,很快接過了外公的話打着圓場。
雖然她心裡也奇怪不已,但卻是相信不論如何舅舅都是關心愛護她們的。
“累什麼累,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你少替他說話!”譚老爺子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直接擺手示意韓江雪別理這事。而後徑直指着譚靖道:“你給我說清楚,剛纔入宮皇上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瞧你對雪丫頭她們的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父親大人,您就別再亂猜了。皇上什麼都沒跟我說,更沒說任何人的壞話,以後這些話您在外頭可千萬別亂說,咱們譚家不怕事卻也沒有必要去主動招惹一些完全可以避免的麻煩。”
譚靖的神情反倒是因爲譚嘯的話更加顯得嚴肅而認真起來:“父親大人,皇上畢竟是皇上,就算關起門來咱們也沒必要去多加議論什麼,爲人臣者,只需盡好自己的本份便可,就算父親不爲一家老小考慮。也得爲南通跟着咱們譚家那麼多年的將士考慮,他們跟着咱們譚家出生入死,咱們當然也不能夠不爲他們着想!”
一番話,倒是說得譚嘯一愣一愣,臉拉黑了下來。嘴角動了半天,最後卻也只是重重哼了一聲,把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吞了下去。
對於兒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強硬的態度,譚嘯自然是不悅的,特別這話裡話外全都是一副趨吉避禍,明顯有種偏向於皇室、偏向於皇帝的語氣更是不言而喻,着實聽着讓他覺得來氣不已。
但無可否認,話不好聽理卻不算沒有,畢竟南通那麼多跟着譚家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的安危前程他們是不得不去顧及。
譚嘯脾氣不好卻並不是傻蛋,當然明白譚靖那些話的意思。他這人說話向來沒什麼注意不注意的,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剛纔自己說皇帝如何如何,這樣的話可輕可重,弄不好還真指不定會連累不知多少人。
特別是現在,皇上一雙眼睛早就已經盯着譚家,盯着南通那些兵馬,自己兒子有這樣的顧忌,行事慎重一些也是無可厚非。
“行了,你也不必在這裡教訓什麼,不說就不說,但你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對着雪丫頭她們爲什麼這個態度?這事你得給我說清楚才行,別以爲我們都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譚嘯乾脆也不再提及宮裡頭什麼事,直接將矛頭對準關鍵所在。他這護短的性子可是誰都改變不了,就算是自己兒子敢無緣無故的不待見雪丫頭,那他也不答應!
聽到譚嘯的話,譚靖先是沉默了一會,而後倒也沒再遲疑什麼,徑直朝父親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正好當着父親的面,有此兒子要跟江雪說道清楚。兒子要說的事情關係到整個譚家,更是關係到整個南通的將士,所以父親就算對兒子再不滿意,也請不要強加干涉。”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裡的人神色都變得複雜不已,而譚嘯明顯不樂意,正想出聲反駁,但卻是被韓江雪給拉住了。
“外公,您喝杯茶休息一會吧,既然舅舅有話要跟我說,那麼您就別替我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聽舅舅說幾句話還能有什麼問題嗎?”
韓江雪笑笑地勸說着老爺子,既然事情明顯是與她有關,那麼不論是什麼她都沒有理由將其他親人給扯進來。
再說,不論如何,舅舅還能夠害她不成?
譚嘯原本也並非事事都要管,只不過今日兒子回來後實在是看着不太對勁,纔會忍不住說了幾句。這會聽到外孫女的話,倒也沒再多說什麼,接過茶坐在那裡悶悶的喝着。
不說歸不說,但並非真的什麼都不理,跟媳婦、孫子孫媳一般,譚嘯這會索性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再說。
“舅舅有什麼話請說吧,江雪洗耳恭聽。”安撫好外公,韓江雪這才往舅舅那邊走了幾步,面露微笑尊敬而不會顯得生疏。
看着眼前與從前判若兩人的外甥女,譚靖有那麼一刻的失神。
江雪如今越長越像她的母親,但心性氣度卻是與自己早逝的妹子完全不同,也不像那個草包韓風,一身的傲骨風華讓這丫頭愈發的閃爍動人。
譚靖自己也不知道短短兩年多的功夫,曾經任性頑劣不懂事的小丫頭怎麼就一下子出落得如此的優秀出衆。原先總擔心這孩子不懂事不生性,結果現在懂事生性了卻反倒是更加的讓人擔心。
“江雪,舅舅問你,你與墨離的婚約有沒有可能解除?”片刻之後,譚靖拉回了思緒,很快正色不已的問起話來。
“舅舅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這個,韓江雪心中不由一怔,完全沒有想過大舅竟然會問她婚約之事,而且一開口理是那解除婚約的意思。
不僅是韓江雪,這會功夫,林曉曉同樣驚訝不已,似乎根本沒想到大舅在對待江雪與墨離婚事上的態度竟然會如此的不同。
而譚嘯、舅母還有幾位表兄表嫂更是嚇了一跳,被譚靖一開口就直接讓江雪與墨王解除婚約這樣的言語與態度給着實嚇了一跳。
“夫君,你這是做什麼?”舅母下意識的說道:“孩子的婚事你”
“這事你也別管,現在談的不是家事這麼簡單,婦道人家莫要摻和!”譚靖的態度出奇的強勢,直接呵斥着想要替韓江雪說話的妻子。
同時,他的目光看向一衆兒子兒媳,無聲的警告着誰都不許多說半句多理此事!至於老爺子那邊,剛纔已經協商好了,倒也不必再說。
屋子裡頓時安靜得嚇人,譚靖卻如同不受影響一般,清了場後再次看向韓江雪徑直說道:“舅舅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江雪,你與墨離的婚事舅舅不贊同,你若是認我這個舅舅的話,便聽舅舅的勸,把這門婚事給退了。”
“爲什麼?”韓江雪很是不解,當下便反問道:“舅舅爲什麼不贊同這門婚事?墨離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讓舅舅不喜歡?”
“江雪,快到京城的時候,舅舅便聽說了不少關於墨離的事情,今日出宮回來的路上更是聽說了前幾天墨離當着文武百官之面衝撞皇上的事!”
譚靖一副說事論事的模樣,正色說道:“墨離行事張狂,目中無君,不論有無不臣之心,卻已經做出了不臣之事,給他自己以及整個墨家埋下了天大的禍根!就算現在皇上暫時拿他沒辦法,但遲早有一天,整個墨家都會因爲墨離而招來大禍!明知如此,舅舅當然不希望你嫁給墨離!如果你嫁給墨離的話,將來整個韓家、譚家都會被墨離牽累,捲入到大禍之中。所以,你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不能嫁給墨離,這門婚事得儘快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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