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母親,卻讓奴才去監視他一雙嫡長子長女的舉動,哪怕是掛着個關心的名義卻也難免不讓人懷疑其私心。
更何況,對於敬兒與林家庶女一事,劉氏也的確顯得過於上心了些,特別是剛纔那番猜測亦的確不似平日裡對兩個孩子所表現出來的那種信任一般,只怕多少是有私心的。
“你母親剛纔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她不過是胡亂猜測,當不得真,爲父也不會真這般去想的。”韓風這會倒是比較公正客觀的立場,安撫了一下韓江雪,同時亦略顯不滿的看了一眼劉氏,算做是一種提醒。
至於其他的倒也沒有再多說,總歸一家人日後還是得相處,沒什麼大事的話,也不想過多的過較真些什麼。
韓江雪哪裡看不出父親的心思,不過她早就明白這種事急不來,得一步一步的,給父親一個心理適應與接受的過程。而今日她的目的已然達到,所以也不想再在這裡與劉氏對峙什麼。
“父親,女兒過來原本是想跟你說道一聲,明日是外公的生辰,我與大哥一早便去陪他老人家過壽。”韓江雪不再提及先前之事,朝着韓風說道:“舅舅與小姨都沒辦法回來,外公一人在府中怪孤單的,所以我與大哥想留在那裡陪他幾天,儘儘孝心,還請父親能夠同意。”
聽到這,韓風纔想起明白的確是譚嘯六十七歲的生辰,因此連忙說道:“原來雪兒過來找爹爹是爲了這事,你瞧瞧我,這些日子忙得將你外公的壽辰都忘記了。這樣,明日爹爹抽空與你們兄妹一起陪你外公過壽,之後你們兄妹單獨再陪他老人家住上幾日自然是應該的。”
“爹爹事情太多,就不必專程去了,外公早早就說過了,也不是什麼大壽,所以不必興師動衆的,讓我們兄妹兩去陪他幾日就行了。”韓江雪知道外公是不太願意見父親的,所以自是沒打算讓父親跟他們一起去。
當年孃親去世才半年,父親便續絃另娶了劉氏,雖說是因爲宮中貴人給說的媒不好推脫,但也的確再娶得太快了些。外公一直因爲這事惱火着父親,這麼些年來也都極少願意見父親。
韓風心中也是明白這一層的,所以聽到女兒的話後便不再堅持什麼,只是吩咐人好好準備一份壽禮,讓一雙兒女明白替他送去以盡心意。
與父親商定好此事,韓江雪很快離開了,臨走之際卻是連看都沒有再看劉氏一眼,絲毫沒有掩飾這會對於劉氏所持有的意見。
而韓風也沒有對女兒的態度有任何的不滿,相反韓江雪走後,見劉氏滿臉無奈的似是想要辯解,才皺着眉頭說道:“你也先回去吧,日後莫再做出那種讓奴才監視主子的出格之事,他們是我的兒女,不是犯人!”
“老爺,我真沒有不好的心思,只不過……”劉氏一聽,當下便慌了起來,趕緊出聲想要與韓風解釋,以消除些不利的影響。
“行了,你不必再多說了,雪兒說得對,你有功夫的話不如多管管靜兒與端兒,先把自己生的管教好了再說。”韓風說罷,不再理會劉氏,拿起書桌上的書面無表情的翻看起來。
見狀,劉氏也不好再在這個當口多說什麼,只得先依言退了出去,等韓風這邊消掉些抱怨之氣再想辦法補救一翻。
第二天一早,韓江雪與韓敬帶着青木與紫月回了譚家給譚老爺子過壽。
看到一對外孫來了,譚嘯很是歡喜,哪怕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例外先行與韓敬過上了招,今日韓敬倒是識趣得緊,不爭強好勝,更不論輸贏,好好的陪着老爺子比劃了個痛快就行了。
收了手,爺孫三人圍坐在院中石桌石凳上一起說話聊天,聽說兩個孩子這回可以多住兩天,譚嘯可是開心不已。閒聊之中知道這兩個孩子如今都越來越有出息了,他這個做外公的更是滿面春風、得意非凡。
韓江雪倒是趁機將大哥與父親間的約定也提了出來,想看看外公對於門第這種事情上是否也與父親一般存在着根深蒂固的成見。
誰知,聽到這事後,老爺子非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倒是連連拍着韓敬的肩膀稱讚嘆:“好小子,行呀,這纔是真正的有種呀!就衝着你敢跟你爹堂堂正正的叫板,外公就得支持你到底!雖然我是沒那個能耐幫你改變林家丫頭的身份,不過等你真有本事做到的時候,外公一定督促你那個糊塗爹不得反悔!”
“多謝外公!”韓敬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說做就做得到的,所以外公能夠如此表態已經讓他很是開懷了。而這一聲謝並不僅僅只是謝謝外公剛剛所說的話,更是對外公對曉曉認可的一種感謝。
“謝什麼謝,真是個傻小子。”譚嘯笑着搖了搖頭,而後卻是分外感興趣的問道:“對了,不是說昨日林家拒了吳家的提親嗎?臭小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快跟外公說說,我可不信林家突然犯抽這事跟你沒關係。”
“外公,這事真不是我做的。”韓敬也跟着笑了起來,朝着一旁的韓江雪看去:“你問妹妹吧,都是妹妹給出的主意。”
一聽竟是韓江雪背地裡做的手腳,譚嘯更是興奮不已,拍着手誇道:“行呀丫頭,當真是越來越機靈了,趕緊跟外公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韓江雪見狀,倒也沒瞞着外公,簡單解釋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提前給那林曉曉的父親寫了封匿名信讓人偷偷送到他手裡罷了。信中沒旁的,就兩點,一則是吳家此次提親並非本意,而是授意於他人。二則便是將吳家那位大人貪贓枉法、虛僞陰險的嘴臉揭露了一翻,其他的什麼都沒再提了。不過林大人品性索來清高自律,這兩點都是爲他心性所不容,所以林家拒婚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挺簡單的,不過譚嘯可沒老糊塗,吹着鬍子滿是驚訝地問道:“丫頭,你怎麼知道吳家那老東西不乾不淨?又從哪裡找出證據讓林大人相信的?”
林家那位大人譚嘯聽說過,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是位極其正直清廉之人,而吳家的那位當家人貪贓枉法是否屬實他並不清楚,但爲人貌似還真是有些不正。可這些事情他都只是一知半解的,江雪這個小姑娘卻是如何知曉呢?
譚嘯的疑惑也正是韓敬的不解,只不過妹妹不主動說,他也不好過多追問。他總覺得現在的妹妹已經與過去完完全全變得不同起來,而這樣的不同裡頭似乎隱藏着一些極大的秘密。他也試圖去追問過,但都被妹妹巧語化去。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過多的干涉,總之心中清楚如今妹妹做什麼都有她的道理,也一定是對的就行,而他下意識的已經習慣於聽從妹妹的主導與安排,那並不僅僅只是一種信任,更是因爲每一次所發生的事情都極好的證明了妹妹的想法與決定都是最爲正確的。
而這會,聽到外公的追問,韓江雪亦同樣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如今這官場,又有幾個真的像外公一般乾乾淨淨的呢?吳家既然願意拿自己兒子的婚事來討好我們韓家某些人,自然說明這樣的人,品行好不到哪裡去。所以我便多花了些銀子找人去查了查,再配上林大人那種眼睛裡頭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才走運的把這事給先攪黃了。”
“外公,上回我從李興明那裡分得的賭銀可是花得差不多了,這銀子當真是好東西,可就是一點都不經花呀!”韓江雪一臉感慨的朝譚嘯暗示着,當然是希望能夠從外公這裡騙些銀子好自由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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