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憂鬱要不要敲門的秦時月,此時已容不得她去多想,只能垂首走進去。
南龍澤帶好房門後,請秦時月來到桌前坐下,立即去倒茶。
秦時月環顧一眼四周,見這房間收拾的異常整潔簡單,猶如之前自己去長興樓他所住的那間房間一樣。
“鐵拳大哥去哪了?”秦時月掃了眼屋廳內,未有見到鐵拳的身影,便淡淡詢問一聲,算作是緩解自己的尷尬。
“哦,今夜無什麼事,我讓他先去睡了!”南龍澤一邊仔細的泡着茶,一邊擡眸笑答。
秦時月與對方的眸子對視一眼,很快垂下。
不一會,南龍澤便將茶泡好,倒了一盞遞向秦時月,“你們茶莊裡的茶,味道挺好的,沒有苦澀的味道,甘甜潤口,極適合你們女孩子喝!”
“嗯,謝謝!”秦時月微笑接過,將茶水暫先放置於桌上,避開南龍澤有些灼熱的視線,吞吐一聲道,“那個,我,上午的事——龍澤大哥你不要誤會!”
有些結巴的說完,秦時月小心地擡起眸子,正對上一雙隱含笑意地漂亮紫色瞳眸,忙急着擺手解釋,“那個,龍澤大哥,你千萬別誤會,我抱你是因爲——”。
“嗯,我知道,你是因爲關心,想要安慰我,所以纔會突然過來抱住我的!”南龍澤溫厚出聲,眸子裡含着寵膩的笑容。
“嗯,就是這個意思!”秦時月呼出一口緊張的濁氣,感覺整個人輕鬆好多,想到什麼的看向南龍澤挑眉試探地問,“龍澤大哥,你今天上午拿的那方帕子裡,包的是——”
忽然,秦時月看到眼前男人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心下一驚,忙擺手,“龍澤大哥,你若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不,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的。”
南龍澤示意秦時月不需要緊張,緩緩從懷裡掏出那方帶血的帕子,置於手掌中,擡眸看向秦時月,聲音沙啞低沉,“一開始就是我的不對,我確實是不應該懷有目的刻意接近你,但我卻不得不那麼做。即便要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刻意的接近你的!”
秦時月聽的整個表情怔愣,一動不動,她從未有想過南龍澤會這般坦白地跟自己承認,他是懷有目地的接近自己,並還告訴自己,若是再讓其選擇一次,還是會刻意的接近自己。
到底是什麼事情,或是跟這方帕子裡包的什麼東西有關,讓這個溫厚心胸開闊,本應該是那種不屑於做這種小人行徑的人,非要那麼做呢?
此時的秦時月,原本對於南龍澤的憤恨,開始慢慢地在消失,不知不覺中,她在試着相信眼前的男人。
“唉!”
一聲幽遠的嘆息,帶着無盡的悲痛與傷感,南龍澤伸手緩緩打開手掌中的帕子。
秦時月從嘆息中醒神,視線仔細盯向那方正緩緩被打開的帕子。
直到——
帕子打開的一瞬,秦時月吃驚一聲,“蝕心盅——蝕過人心的蝕心盅!”
鳳眸幽的睜大,閃過驚駭的眼神,擡眸看向南龍澤,看到男人原本一雙溫厚的眸子,此時一片冰冷異常,“龍澤大哥,是誰被害?”
秦時月說的簡短,卻明確清楚,因爲她很確定,這方帕子上已死的蝕心盅幹盅蟲,絕對害死過人命。
因爲這隻蝕心盅已經由原本的黑色,肚子變成暗紅色。
只有吞噬過人心的蝕心盅,纔會肚子呈現這種暗紅色。
而一旦被蝕心盅鑽入心臟,只要被其噬咬一口,人就會心臟驟停,立即死亡。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義妹和未婚夫投計,身中蝕心盅。當時雖有小金分身護住心脈,卻僅僅只能護住其心脈幾分鐘。隨後自己在墜下懸崖的一刻,小金分身已經護不住自己的心脈,所以在墜崖的一刻,她的意識很快消失,生命體也緊隨消失。
南龍澤冷冷地盯着那隻手帕上的乾死蝕心盅,幽幽念道,“北漠的王后,我的母后!”嘶啞的聲音裡充斥着冰冷的仇恨,紫色瞳眸幽暗如深潭古井,幽暗一片。
秦時月聽南龍澤念出的一刻,心跟着一顫,看着眼前眸子裡迸發出冰冷恨意的男人,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來他懷有目的接近自己,確是不得已。
張了張嘴,想要安慰這個男人,卻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之前男人爲何落淚。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男人同樣會有難以承受的痛,需要淚水來化解那種說不出來的疼痛。
“你是爲了報仇?”秦時月輕聲猜測,望向南龍澤。
“仇是要報,可是報仇前,需要先救我父王!”南龍澤此時已經恢復冷靜的神色,快速掃一眼屋外,壓低聲音看向秦時月,紫色的瞳眸閃爍不定。
秦時月一驚,擡眸看向南龍澤,“龍澤大哥,你可以不說出後面的人是誰的?”
作爲一個國家君王,得了重病。這種事情,除了他們皇室的人,是絕對不會讓外人知道的。更何況,她秦時月可是東晉國大將軍的女兒,若是她有心說出去,那麼他們北漠可就會面臨敵國的窺伺。
南龍澤抿脣微笑,“我相信你!”聲音沙啞,卻透着堅定。
秦時月眸子一震,她不明白爲何這個男人會選擇相信她,但是就在之前,她卻充滿着對其的憤恨與提防。
她重活一世,告誡自己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可是,此時眼前這個男人卻冒着一國傾覆的危險,告訴自己一個國家皇室的機秘,就只因爲他相信自己。
這是一種現實的諷刺嗎?
秦時月的心狠狠的被一揪。
半晌後,秦時月故意忽略提南龍澤剛纔的話,看向其道,“龍澤大哥,你父王可是同樣中了盅蟲?”猜測到這種可能,直接問道,“中的是什麼盅?相信你父王中的應該不是蝕心盅。因爲中了蝕心盅的人,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最後一句話,秦時月特意的加重,是因爲對前世自己中蝕心盅的恨意。
南龍澤看着秦時月點頭,道,“我父王中的是情盅!”
“情盅?”秦時月一驚,卻是很快釋然,“你父王一定是惹上了情債,不然不會中招。中此盅的人,一定是負心於哪個女人,纔會被其下了情盅,以此拴住其心!”
“不是負心,而是被纏身,至死脫不開!”南龍澤眸子一暗,聲音明顯一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