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一回 妮娜公主的胸襟

宇文承川與顧蘊鬆了一口長氣,孛兒只斤王爺和妮娜公主父女兩個接到聖旨,卻是如遭雷擊,好半日都回不過神來,說好的太子側妃呢,怎麼忽然間就側妃變公主了?

皇上的義女說起來的確比側妃好聽且尊貴,可就算是他們韃靼人,也知道大鄴的公主沒什麼地位,亦連駙馬都要受她們連累,終生只能領個閒職,休想接觸到任何有實質性權利的官職好嗎?

哪比得上太子側妃,一旦太子登基,妥妥一個貴妃是跑不了的,若肚子爭氣點,再搶在太子妃之前生下兒子,將來變成太后甚至也不是不可能,便沒能趕在太子妃之前生下兒子,只要能生兒子,將來最次也是個親王郡王,有這樣一個外孫做靠山,何愁自家不能一統韃靼,成爲韃靼真正說一不二的可汗?

誰知道如今眼見已煮熟,就快要吃到嘴裡的鴨子,竟然就這麼飛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君無戲言嗎,難道皇上當着那麼多人許下的話,也能出爾反爾不成!

孛兒只斤王爺震驚失望之餘,着實氣得不輕。

妮娜公主卻於震驚、失望和氣惱之餘,還更多了幾分傷心與黯然,大鄴不比他們韃靼,只要不是親兄妹又彼此有意,都可以成親,如今她與太子殿下成了兄妹,豈非意味着,她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與太子殿下在一起,成爲太子殿下的女人了?

可她是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太子殿下,對太子殿下動了真情,錯過了他,以後她還能遇上這樣一個萬里挑一,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人中龍鳳嗎?

良久,妮娜公主方咬着後槽牙,恨聲開了口:“阿瑪,這事兒一定有古怪,皇上昨兒雖沒與您把話說死,據您說來,事情已十有八九能成功了,怎麼會忽然就變了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陰了我們,我們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不將其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孛兒只斤王爺也是這樣想的,一定是其他幾部見不得他和他的部落好,暗地裡使壞壞了他的事,他不將那個人揪出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誓不爲人!

孛兒只斤王爺因恨聲喚了自己的心腹進來,着其立刻去查探到底是誰在壞他的事。

不想那心腹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了,行禮後稟道:“聽說今日早朝後,皇上倒是真留了太子殿下下來,說要將公主指給他做側妃,不想太子殿下卻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爲此還激怒了皇上,在光明正大殿跪了幾個時辰,後來是太子妃去勸了他,二人又一道去見了皇上,之後皇上跟前兒的何公公便來傳旨了。”

也就是說,不是其他幾部的人壞了他們父女的好事,也不是皇上出爾反爾了,而是太子殿下本人不願意這樁親事?

孛兒只斤王爺滿腔的怒火便再發不出來了,他雖是韃靼人,也知道中原有一句話叫作“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太子殿下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總沒有爲了外人,便狠命逼迫自己兒子,讓自己父子生隙的道理。

悻悻的長吐了一口氣,他與女兒道:“罷了,太子殿下自己不願意,便是皇上也沒有辦法,好歹咱們還賺了一個公主,這可是其他七部都沒有的殊榮,也算是差強人意了。我們且快收拾一下,去當面向皇上謝恩罷,他不是說了你不拘是想隨他回盛京挑選駙馬建公主府,還是留在韃靼都可以嗎,那你就隨他回盛京去,他在這事兒上虧待了你,挑駙馬時必定不會再爲難你,你便挑一個家世人品才幹都萬里挑一的駙馬,之後也留在盛京生活,時間一長,自然就與盛京的親貴們有了交情,於我們的大業豈非大大有利?”

妮娜公主卻紅了眼圈,既是氣的,也是羞的。

她從來沒想過,這世上竟還會有能抗拒她美貌和魅力,會不假辭色拒絕她的男人,本來她和阿瑪都以爲,此事最大的阻力只會來自於皇上,只要皇上鬆了口,這事兒便鐵定成了,卻沒想到,最大的阻力竟然來自於他們原以爲只會欣然接受此事的太子殿下本人!

妮娜公主狠狠咬着嘴脣,半晌方沒好氣道:“這算哪門子的殊榮,皇上自己又不是沒女兒,不過就是一個好聽點的說法而已,實際什麼用都沒有,想靠着駙馬成就我們的大業,就更不可能了,聽說連皇上的親生女兒們,駙馬也都只是些二三流勳貴世家的次子幼子,在家族裡根本就沒什麼發言權,何況一旦成了駙馬,就只能賦閒一輩子了,哪個有真本事真才具的男子肯主動尚主的?再說了,就算駙馬再好再萬里挑一,能比得上太子殿下的英姿不凡,文韜武略嗎,不行,我要去找太子殿下問清楚,我到底哪裡不好,他爲什麼不要我?我不把這事兒弄清楚了,我這輩子都不甘心!”

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帳外去。

急得孛兒只斤王爺忙攆了出去大喊:“你給我回來,回來!”哪裡叫得住,只得眼睜睜看着她的背影越跑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以內。

彼時宇文承川已吃完了遲來的午膳,正拉了顧蘊在殿外的空地上消食,就見冬至走了進來,行禮後稟道:“殿下,妮娜公主來了,在外面嚷嚷着要求見您,奴才說您不在,她也不肯走,說請她進來見太子妃,她也不肯進來,只說……今日若見不到您,她就不走了,奴才沒辦法,只能來打擾您和太子妃娘娘的雅興了,您看該怎麼辦?”

宇文承川聞言,臉上的笑一下子隱了去,淡淡道:“你越發會辦事了,這些事也要來請示孤。”

他哪來的時間和心情去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冬至就該直接將人打發走纔是,還巴巴的來請示,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冬至被說得訕訕的,忙應了一聲:“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奴才告退。”行完禮卻行往外退。

“且慢!”卻被顧蘊給叫住了,看向宇文承川道:“殿下還是去見一見她罷,不然她真一直賴着不走,冬至又不能硬趕她,事情才真是要傳得闔宮人盡皆知了,何況她如今已是殿下的妹妹了,殿下不看她和孛兒只斤王爺的顏面,也要看皇上的顏面。”

賤人不就是接了聖旨後不甘心,想來親口問宇文承川她哪裡不好,他爲什麼不要她嗎,這也很容易想來,以她的美貌和家世,定然打小兒都是被男人追着捧着,衆星捧月一般長大的,只怕連想都沒想過,有一天這世上竟有男人會拒絕她,叫她如何忍不住不前來一問究竟?她既上趕着來自取其辱,自己豈能有不成全她的?!

宇文承川聞言想了想,方皺眉道:“好罷,那我就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等我啊。”帶着冬至出去了。

一時到得殿外,果見妮娜公主正滿臉不耐的在空地上走來走去,火紅色的身影隔得老遠都能一眼看見,着實耀眼得緊,若再在這裡晃盪一會兒,的確整個行宮都該人盡皆知了。

宇文承川強壓下滿心的不耐,掛出在人前時從來不變的得體微笑,上前給妮娜公主打起招呼來:“聽說公主急着見孤,不知是有何要事?孤正與太子妃說,難得父皇竟收了公主做義女,那便是孤與太子妃的妹妹了,我們可得好生挑選一份賀禮送去給公主纔是,沒想到公主就來了,可真是太巧了。”

妮娜公主沒想到宇文承川一見面就戳她的心窩子,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不由眼圈泛紅,片刻方道:“太子殿下能讓這位公公退下嗎,我有話想單獨與太子殿下說。”

宇文承川笑容不變,態度卻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冬至是孤的貼身太監,向來都是孤在哪裡,他便在哪裡,孤沒有什麼事是他聽不得的,公主有話但說無妨。”

妮娜公主見他不肯打發冬至走,韃靼的女子可不像大鄴的那般扭捏,也就不再堅持,而是直接說道:“既然這位公公留下無妨,那我就直說了,我來就是想親口問一下太子殿下,我到底哪裡不好,太子殿下爲什麼不肯接受我?我知道您與太子妃感情很好,可這並不妨礙您與別人也感情好啊,何況我聽說,您宮裡多的是女人,爲什麼您能接受她們,就不能接受我呢,我比不過太子妃也就算了,難道連那些人也比不過嗎?”

她明明就是草原第一美人,明明草原上的兒郎個個都想做她的裙下之臣,想娶她的人也是車載斗量,爲什麼太子殿下就看不上她呢,她又不是要跟太子妃比,誰讓太子妃比她先認識太子殿下,先佔了太子妃的名頭,她只是想做太子殿下的側妃,能日日陪着太子殿下,爲他生兒育女而已,於太子殿下來說,根本就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怎麼偏就跟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不一樣呢?!

宇文承川仍是笑容不變,道:“公主並沒有哪裡不好,相反,公主實在太好了,所以孤纔不忍委屈公主只做孤的側妃,公主值得更好的男子。”

話音剛落,妮娜公主已急急接道:“可我不覺得委屈啊,這世上也再找不出比太子殿下更好的男子了,既然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歡我,那我們這就去求見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罷。”

他母親的,他幾時說他喜歡她了,果然對一根筋的人說話不能太委婉……宇文承川磨了磨牙,才假笑道:“公主誤會了,孤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既然公主來找孤,就該知道,事情本就是因爲孤不願意,纔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若孤這會兒再去求父皇收回成命,豈非自打嘴巴?”

“可……是太子殿下自己說我沒有哪裡不好,不忍心委屈我的呀。”妮娜公主懵了。

宇文承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笑容幾乎已快要掛不住:“公主可能不知道,我們大鄴人說話,都習慣委婉,公主是很好,可就跟冬日裡的大雪,詩人們和豪門權貴都喜歡它,貧苦百姓卻討厭它是一個道理,這世上總不可能人人都喜歡一件東西一個人,不管那東西那人再好,始終不可能人人都喜歡。孤言盡於此,公主還請回去罷。”

他話說到這個地步,妮娜公主哪還能聽不懂,或者說,她剛纔其實已經聽懂了,只不過仍抱着幾分殘存的希望在自欺欺人而已。

如今宇文承川卻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她了,她的眼圈不由越發紅了,呆在原地好半晌,方狠狠的拭了淚,道:“原來都是我自以爲是自作多情了,也是,就像太子殿下說的,一樣東西一個人就算再好,也不可能世上所有人都喜歡,我卻一直到今時今日,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您不喜歡我,卻並不代表我不好,這世上仍多的是喜歡我的人,我也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您更好,也是更適合我的男子!給太子殿下添麻煩了,我在這裡正式給您賠個不是,您放心,以後我定不會再打擾您了,告辭!”

說完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快速的跑開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宇文承川和冬至的視線以內。

一直沒說話的冬至方開口小聲感嘆道:“奴才本以爲她會胡攪蠻纏到底的,沒想到一旦明瞭了殿下的態度,便立時離開了,倒也乾淨利索,比我們大鄴的閨秀們可強多了,今兒若是換了我們大鄴的閨秀,奴才敢說一哭二鬧三上吊,三個步驟一個都跑不了。”

宇文承川沒說話,心裡卻是對冬至的話深以爲然,也鬆了一口長氣,妮娜公主若真繼續糾纏下去,事情還不定鬧到什麼地步,他和她都淪爲大家的笑柄就不說了,更糟糕的是,萬一有心人藉機省事,挑撥得孛兒只斤王爺就此恨上了大鄴,回頭生出什麼事來,於大鄴、與他顯然都將大大的不利,幸好事情到此爲止了。

主僕兩個回了後殿,顧蘊仍依言在院子裡等着宇文承川。

宇文承川遂打發了冬至,上前把事情的經過大略與顧蘊說了一遍,末了嘆道:“總算否極泰來,雨過天晴了!”

顧蘊則道:“得虧草原女子不扭捏,不然換了我們大鄴的女子,只怕就真要如冬至所說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齊活兒了。”

心裡對妮娜公主的厭惡和防備至此總算消了大半,反而有些佩服起她來,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胸襟和氣度,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這樣的女子,才真配喜歡宇文承川,她雖會本能的妒忌,更多卻是爲了別人也能發現宇文承川的好而自豪,不像莊敏縣主,一心只想着權勢,宇文承川若真被“喜歡”上了,纔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皇上與宇文承川鬧不愉快時,雖在場的人寥寥無幾,到底沒有刻意下令封口,之後顧蘊與妙貴嬪又先後去了光明正大殿,知道事情的人就更多了,這還是明面上的,還不連那些私下裡各有自己消息渠道的,不然孛兒只斤王爺的心腹也不能那麼快便打聽到壞他們好事的恰是宇文承川本人了。

所以接下來幾日,所有人都明裡暗裡關注着玉潤殿和孛兒只斤王爺父女的營帳,想看雙方會不會因此事衍生出什麼後續事件來,他們又能不能趁機渾水摸魚,再不濟了也要把水攪得更渾纔是。

只可惜他們都失望了,宇文承川與顧蘊臉上絲毫瞧不出端倪來,玉潤殿也與之前一樣水潑不進,半點受此事影響的跡象都沒有,亦連皇上與宇文承川父子之間,竟也絲毫沒受此事影響似的,半點也沒有如他們期望的那樣,父子就此生隙,或者說是嫌隙越來越大。

孛兒只斤王爺父女則一直歡天喜地的準備着冊封公主的一應事宜,瞧着半點失意怨懟的樣子都沒有,倒讓所有人都有些懷疑起來,難道當日孛兒只斤王爺向皇上求的本就是冊封公主,妮娜公主對太子殿下並沒有私情?

衆宗親重臣想得還要更多一些,本以爲皇上這些日子都惱着太子殿下,不然也不會把監國大權又收回去了,可如今看來,皇上心裡仍是很看重太子殿下,只承認太子殿下才是自己心目中儲君第一人選的,不然也不會容忍太子殿下此番的強勢和不聽話了;另一方面,太子殿下態度如此強硬,作風如此果決,也的確是越發有儲君的氣度與威儀了,也許,他們真要對自己和自家的將來,重新衡量決斷一番了。

如此又過了兩日,妮娜公主正式冊封的日子到了。

本來大鄴的公主們地位都遠及不上皇子,是沒有正式冊封禮的,也就在挑定駙馬賜婚時,皇上會擇一封號指與公主們而已,及至公主們出嫁後,這封號也不會用得太多,譬如大公主,即便已出降幾年了,人們見到她或是提及她時,依然都稱的是“大公主”,得等皇上大行,她升級成爲長公主後,她的封號“福圓”纔會被人們廣未提及,稱她“福圓長公主”。

如今皇上卻破格爲妮娜公主這個義女大張旗鼓的行冊封禮,知道箇中因由的自然明白皇上這是在補償,亦是在安撫孛兒只斤王爺父女,不知道的,卻以爲皇上這是真看重妮娜公主這個義女,一時對妮娜公主父女都是又羨又妒,以致妮娜公主冊封當日,光收禮物都收到手軟。

顧蘊自然也爲妮娜公主準備了禮物,卻是一套孔雀綠的翡翠珠鏈,顆顆翡翠珠都渾圓通透,大小勻稱,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還是當初顧蘊出嫁時,祁夫人爲她添的嫁妝之一。

這樣的好東西,若妮娜公主那日不是那般拿得起放得下,顧蘊自是不可能送她的,但如今顧蘊對她的胸襟和氣度頗爲感佩欣賞,選起禮物來自然也大方與真心多了。

妮娜公主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乍見顧蘊的禮物,倒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太子妃竟送自己這般貴重的禮物,雖如今行宮所有女眷裡以她身份最高,她哪怕礙於面子,送自己的禮物也不能太簡薄了,可她送自己這樣有銀子也買不來的好東西,卻是犯不着的。

然見顧蘊笑得一臉的平靜和善,這平靜與和善還不是裝出來,而是由內而外自然而然發出來的,人的笑容神情語調都能僞裝,唯獨眼神不能一直僞裝,妮娜公主終於知道自己先前是多心了,太子妃哪裡恨着她了,她分明比她想象的寬容大度得多,也就不怪太子殿下那般愛重她了。

這樣漂亮雍容,寬和大氣的女子,換了自己是男人,也一定會愛的,——至此心裡殘存的幾分傷心與不甘總算都散了去,心悅誠服的給顧蘊行了禮,鄭重的向顧蘊道了謝:“多謝大皇嫂厚贈,妹妹感激不盡。”

妮娜公主能感覺到顧蘊的善意,顧蘊又何嘗不是一樣,笑着給她還了禮:“一家子骨肉親人,泰昌妹妹喜歡就好,很不必客氣。”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欣賞與惺惺相惜。

讓等着看笑話兒的衆宮眷女眷心裡都是好生失望,連日來因沒能看到顧蘊和妮娜公主的笑話兒,她們已是遺憾得緊,便把希望都寄託到了今日的認親禮上,這兩人之前是沒打上照面,自然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如今見了面,就不信她們還能繼續若無其事得下去,誰不知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卻沒想到,這二人豈止若無其事,甚至還當衆上演起姑嫂情深來,光憑會裝是裝不到這個地步的,那二人的心得有多大?看來今日她們的願望又要落空了,一時都意興闌珊起來。

彼時妮娜公主已給莊敏縣主在行禮了,之後是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很快,妮娜公主便由司儀領着走遠了。

莊敏縣主見狀,方看向了正與六皇子妃小聲說話的顧蘊,笑道:“大皇嫂好大的手筆,相形之下,我和五弟妹六弟妹的禮物就要寒酸多了,也可見大皇嫂是多麼的喜歡泰昌,好在此番泰昌雖不會隨父皇並我們大家夥兒回京,卻說了來年萬壽節時,定會進京給父皇賀壽並挑選駙馬,大皇嫂與泰昌還是有的是親熱機會的,指不定屆時大皇嫂這個‘妹妹’,就叫得名副其實了呢?”

孛兒只斤王爺與妮娜公主父女兩個接了聖旨後,少不得要去當面向皇上謝恩,皇上遂問了妮娜公主,是願意過幾日便隨他一道進京,還是怎麼着?

妮娜公主想了想,說自己此番便不進京了,待明年萬壽節時再進京給皇上磕頭祝壽也是一樣,皇上自不會勉強她,還笑言自己回京後便可以着手爲妮娜公主挑選駙馬了,待明年萬壽節她進京時,便可以直接大婚了,所以莊敏縣主有此一說。

莊敏縣主連日來沉寂了許多,尋常再有宮宴家宴的,她是能不出席,便都不出席了,倒比衆所周知越發失了皇上的四皇子還要低調幾分,以致行宮上下都差點兒快忘了還有一位四皇子妃了。

今日她卻是不能不出席了,這纔會盛裝前來,只可惜妝畫得再濃米分擦得再厚,也掩蓋不了她憔悴的臉色和大大的黑眼圈,整個人也是瘦了一圈,與顧蘊妯娌幾個坐在一起,差點兒都快被人認做兩輩人了。

可就是這樣,她依然是一開口便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讓顧蘊着實恨得牙癢癢,因皮笑肉不笑道:“本宮自然大手筆,畢竟本宮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這一點四弟妹便是再羨慕,那也羨慕不來,所以以後這樣的話,四弟妹還是別再說了的好,省得說一次就慪一次,沒的白慪壞了自己。”

頓了頓,欣賞了一下莊敏縣主的怒髮衝冠後,才繼續笑道:“至於泰昌妹妹挑選駙馬的事,就更不是四弟妹能管得着的了,畢竟一回宮四弟妹就要隨着四皇弟一起禁足思過,到明年父皇萬壽節時,能不能出來還是未知呢,所以四弟妹就甭鹹吃蘿蔔淡操心了。再不然,多關心一下四皇弟也成啊,這會兒就咱們妯娌幾個,倒也不怕旁人聽了咱們的話去,本宮少不得要直言一回了,不是本宮說四弟妹你,你把四皇弟管那麼緊幹嘛呢,弄得你們府上至今連個側妃都沒有,不然四皇弟此番也不至於做出那樣的糊塗事了,須知這男人啊,就跟沙子似的,你捏得越緊,他反而溜得越快,倒是放鬆了,反倒能一直牢牢握在手裡,四弟妹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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