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姐你想要和我談什麼?”掌櫃的有些茫然,剛剛小二把自己拉過來,說是這兒的兩位客官有事要和自己商討。
“其實我只是想和掌櫃的,您合作一筆生意而已。”赫連幽一直一言不發,而寧鳶兒也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樣子,掌櫃的心裡其實有些毛躁。
“掌櫃的,我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吧,這酒樓,您經營不下去了是吧?可是我可以。”寧鳶兒忽然話鋒一轉,甚至連客套都已經是完全省了。
赫連幽笑笑,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竟然這麼輕易就可以接下這麼個爛攤子。
這兒當初還是魏非白帶着他來的,雖然環境是不錯,但是客源實在是少的可憐,而他們當初是爲了談事方便,只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寧鳶兒把這兒盤下來是爲了什麼。
“小姐此話當真?”掌櫃的很是詫異,這個酒樓自己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但是這位小姐顯然是才第一次走近這裡,居然就可以說她有辦法讓這兒起死回生這的確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如果我沒有辦法,又怎麼會把掌櫃的,您請來這兒呢?”寧鳶兒笑着說道。
“掌櫃的,這位可是霓裳坊的掌櫃,寧小姐,你該相信她有這個實力的。”合理啊幽在旁邊說道。
“原來是寧小姐,如果您願意接的話,這酒樓就完全交給你打理了。”關於霓裳坊段時間內從低迷到崛起的傳奇,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呢?
“掌櫃的說笑了,這酒樓還是必然要交給你來管,而我只是在幕後,和霓裳坊一樣,我只出主意,不過就是掌櫃的,你得給我分紅而已。”寧鳶兒一臉無害的神色,幾乎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赫連幽不覺得心中一凜,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寧鳶兒爲什麼會這麼喜歡錢呢?
“一切全由寧小姐做主。”顯然,赫連幽的一番話起了作用,寧鳶兒以霓裳坊掌櫃的姿態,幾乎毫無壓力的拿下了這家酒樓的經營權。
“如此,那我便離開一下,幾日之後再來時,會還你一個精彩的生意。”寧鳶兒和掌櫃的簽下一紙合約之後,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寧鳶兒一路盤算,“要這酒樓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你說是不是少了點?”其實她本來想要的是百分之四十,但是赫連幽卻是組阻止了她,最後便只是要了百分之三十的紅利,這讓寧鳶兒其實有些不高興。
“不少了的,我真懷疑這寧府到底是怎麼對你的,爲什麼你這麼想要錢?”赫連幽輕笑道。
“其實沒有爲什麼啊。”寧鳶兒之上尷尬的笑笑,“錢是萬能的啊,不管走懂啊那兒都要錢,所以手裡有錢好辦事。”
她可不會告訴她說,自己正籌劃着有一天要徹底的離開寧府,離開他,離開這個她跟本就不知道爲什麼會來的世界,和錦繡兩個人,找個安靜的角落,好好的生活。
“其實你可以不這麼做的,風隱堡不算是 很窮,還是養得起你的,”果然,赫連幽如此說道,“還是說,你其實並不滿意風隱堡目前的身家?如果是這樣,我不介意將生意在擴大一些。”
寧鳶兒愕然,她知道赫連幽一直都是個言出必行的傢伙,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到了寧府的門前,她
道,“不用了,我還是覺得自己賺來的錢花着回比較有感覺,所以我會自己賺的,還是說,你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能力?”寧鳶兒故意板起臉來說話,赫連幽只能失笑。
寧鳶兒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回了房,連錦繡都被她關在門外,錦繡隱隱有些擔心,是不是小姐的心情還是和原來一樣糟糕,半點都沒有改進呢?
“姑爺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好好哄哄小姐嗎?”這邊,錦繡坐在後院裡無聲的抱怨,那邊正和魏非白對弈的赫連幽忽然噴嚏不止。
“快說,你最近都做什麼去了?是不是惹了誰了?”魏非白打趣道。
上次被赫連幽和寧鳶兒設計着不得不跟蘇嫣然坦白自己的過去,這之後,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有差不多兩三天的時間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所以他便一直在等着這個機會來報仇。
“你還是想想你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吧,”赫連幽指了指已經接近尾聲的棋局,“都多久了,爲什麼你的棋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呢?”
魏非白無奈,每次和他下,自己必然是輸的,而且他就是有本事讓你在幾百步之後才輸的一敗塗地,這從也是一樣。
這一局是從赫連幽回來之後就擺上的,只是到了現在,他魏非白已經分毫不剩了。他不由得有些頹然,“跟你玩,那不是找死,算了算了。”有些悶悶地放下了手裡的棋子。
“你難道還不準備告訴她那些事情嗎?”看着眼前如此閒適地坐着的主子,魏非白有些茫然,再過段時間就是約定好的婚期了,可是他看的出來就算是到現在爲止,寧鳶兒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真是不知道他會瞞到什麼時候去。
“還不是時候。”赫連幽淡淡地道,“那些人還沒有死心。”
“哪裡這麼容易?”
魏非白知道,恨刀和恨劍這次就是被派出去處理這些事情的,幽冥樓的人接到密報,說是有人出重金想要取他赫連幽的性命,所以他們便策劃了這樣一出。
讓恨刀和恨劍帶着一個人僞裝成赫連幽的樣子出現在江湖上,然後將那羣人一網打盡,而趁着這個時間,赫連幽卻是要完成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情。
所幸的是,現在獨孤皇室那邊的人也沒有和過去一般時常出現了,魏非白這才稍微放寬了點心。
“你怎麼樣?”赫連幽忽然記得蘇嫣然來,“什麼時候把人家姑娘娶了吧。”
魏非白的臉色忽然間變了變,雖然他只是個醫者,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但是這身後,卻是赫連幽以及那個生死不定的局。要他娶親,將那個人牽扯進來嗎?
赫連幽看着魏非白的神色便當即明白了所有,“唉,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着便轉身離開。
站在月色之下,腦海裡一遍遍地回放着和寧鳶兒在一起的場景。從前的他又何曾想過會給自己找到這麼一個軟肋呢?
所以魏非白的擔心,他懂,他不強求他,但願他會找到自己答案。、
因爲接下來的路,需要他們兩個人自己去走,就像他和寧鳶兒一樣,要靠着他們彼此之間的相互扶持纔可以繼續走下去。
“我們,會很幸福的吧。”望着天上皎潔的月色,赫連幽忽然輕聲說道,對着自己的心,承諾着以後,爲着自己深愛
的人。
寧鳶兒卻是沒有時間來想這麼多的事情,藉着熠的幫助,她再一次進入了古今之境,只是這一次,她直接上了食所對應的那一層。
雖然她喜歡美食,但是對於美食的生產,她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把握。
“對了,這裡面會有教我怎麼做的吧?”寧鳶兒忽然響起什麼似的回頭問道。
“沒有,一切要靠你自己的。”熠淡淡的說道。
寧鳶兒無力望天,如果沒有食譜之類的東西,那她應該要怎麼把那家瀕臨絕望的店鋪重新火起來呢?難道要學花樓一樣嗎?
甩甩頭先丟棄了自己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寧鳶兒隨意選擇了一間屋子。
熠在樓下輕笑,“選了這兒,你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吧。”其實每一次她的選擇,都是在自己的意念之下做出的,這裡是古今之境,他有着絕對的主導權。
果不其然,寧鳶兒不到一刻鐘就走了出來,臉上是神采飛揚的模樣,熠卻是不看她,反而淡淡地道,“今天怎麼這麼快?”
寧鳶兒不理會,只是徑自走到一邊坐下,“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辦?”
熠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於是忽閃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打那樣東西的主意,只是你不敢接近赫連幽罷了。”寧鳶兒頭也不擡地說道。
這些時日,就算是熠不幻化成爲人形,她都可以大概猜到他想要做的一些事情。想了很久之後,她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因爲自己的身體裡有他的血液的關係。
當初的一場意外,讓他們之間的交流意外的變得更加的順暢了。
“是。”熠點點頭,“反正只要跟着他,總會有機會找到的。”顯然,熠忽然不着急了,他倒是很享受這份閒適。
“不是有你在嗎?我怎麼還需要自己動手,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主子,有必要替我把東西拿回來的。”看着熠一臉你要是不幹就沒資格做我主人的模樣,寧鳶兒一陣頭疼。
“反正你只要不輕舉妄動,我就阿彌陀佛了。”寧鳶兒無奈道。
“我還沒傻到要跟他作對。”熠一反常態地說道,寧鳶兒隱隱覺得他有所隱瞞,但卻是沒有在繼續追問。
赫連幽,他應該會告訴自己的吧,在適當的時候。
“走吧。”寧鳶兒先一步站起來,和熠一起走出了古今之境。
她必須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腦海裡的這些規劃全部都變成現實,這樣她和錦繡纔可以更早得脫離自由,
沈長卿一直都獨坐在書房之中,好些時候了,他都只是這樣一個人呆呆地坐着,不做聲。
“長卿,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沈夫人頗有些擔憂地問道。
沈長卿只是搖搖頭,依舊沒有言語。
寧鳶兒成了皇上親自冊封的郡主了,好像還指婚了呢。
據說寧鳶兒把自己和三皇子的婚事都推掉了。
腦海裡始終都盤旋着的,是那些關於她的事情。
寧鳶兒。
寧鳶兒,這個名字無數次的在他的腦子裡迴盪,讓他怎麼都揮之不去。
“鳶兒,難道真的是我親手錯失了你嗎?”沈長卿忽然輕聲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