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子愣了愣,搖頭道,“那倒不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字體,若要求字體與賀鳴一樣,就太苛刻了。”其他五國也必不肯答應不是。
賀鳴也道,“淮王妃有所不知,只要各位能夠像賀某一般,同時完成詩句,字寫的如何,不在考慮之列。”
木紫槿拍拍胸口,“那就好。皇上,我朝可有人應戰嗎?”
宣德帝瞄一圈自己這邊的人,“誰上前應戰?”
沒人應聲,這要是輸了,皇上必定大怒,誰吃罪的起。
“真是給朕長臉,”宣德帝冷哼一聲,對木紫槿又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四弟妹就大膽應戰吧,輸贏朕都很高興。”
木紫槿微一笑,“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款款上前,對賀鳴微一矮身,“獻醜了。先說好,妾身的字很醜,所以妾身只能保證做到雙手與嘴同時寫完,字兒若是難看了,不能算妾身輸。”
賀鳴對她的大膽應戰與坦誠倒是很欣賞,大方道,“淮王妃放心,只要能夠同時完成,字寫的美醜,都無所謂。”
“那就好。”木紫槿即走到自己那張桌前,開始研墨。
元蒼擎很有興致地看着她,從來沒聽她說還有這等本事,倒要好好欣賞欣賞。
一名妃子小聲道,“蘇姐姐,你看淮王妃能寫出來嗎?她是想要出風頭吧?”
蘇貴妃暗暗冷笑,面上卻道,“不可如此說話,淮王妃是爲了魏朝而戰,咱們應該爲她好生祈禱纔是。”
“蘇姐姐真大度。”
蘇貴妃撇了下嘴,就盼着木紫槿出醜纔好呢,最好名聲掃地,看她以後還能不能囂張起來。
其餘各國也都勉強派出人來應戰,除了木紫槿之外,全都是男子,着一身天藍衣裙的她有如一朵小小的蘭花,渾身都散發着清新的氣息。
賀鳴走到桌邊,先將一枝筆蘸飽了墨,放進嘴裡,而後雙手各執一筆,開始書寫。
其餘五人在旁看着,也不禁歎爲觀止,但見他不慌不忙地控制着三枝筆的速度和輕重,當真是恰到好處,寫出的字還很漂亮,瀟灑圓潤,足見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
一首詩寫完,他三枝筆同時收起,乾淨利落,頓時引來四周一片熱烈的掌聲。
賀鳴謙遜地向四周還禮,“謬讚了。各位,請。”
木紫槿等人看了看他寫的這首詩,默記於心,然後回到自己的桌旁,開始書寫。
於是乎,各種糗態都盡顯無疑,有些稍好點的,還能左右手同時書寫不同的字,這不成問題,可嘴上這枝筆根本就不聽使喚,寫不上兩筆,不是歪了,就是掉了,要不就乾脆寫不成,一個一個都羞愧而無奈,寫不上兩句,就都搖頭嘆息着放棄了。
場中只剩下木紫槿一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元蒼擎更是滿眼愛慕,世界在他眼中,也不及一個帎邊人讓他牽腸掛肚,片刻也捨不得分開。
而宣德帝更是暗道木紫槿果然沒讓他失望,關鍵時刻,到底還是
她用得上!這樣美貌又聰慧的女子,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可是爲什麼……
剛剛說話的那名妃子不敢相信地低呼,“天啊,淮王妃她、她真的能行呢。”
蘇貴妃嘴角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眼裡也閃過可怕的殺氣,木紫槿,你非出風頭不可嗎?
蘇默然更是一臉的憤怒,木紫槿已經是淮王妃,皇上對她居然還念念不忘,意圖那麼明顯,是想怎樣,難道還要把她弄進宮寵着?
不行,絕對不能讓木紫槿進宮,否則自己女兒這皇后之位,就將受到很大的威脅,這絕對不行!
木紫槿全然不管周圍人的眼神,專心地寫着自己的詩句,她的確能夠雙手和嘴同時書寫不同的詩句,不過就是速度慢,比起賀鳴慢了一倍不止,不過這已經很難得了,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寫的字……咳,咳……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之後,木紫槿才同時收筆,把三枝筆都甩出去,長長鬆了一口氣,兩手拍着臉頰,“好酸。”
全場頓時發出一陣笑聲和掌聲,做爲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何況她絲毫沒有其他女子的嬌羞造作,反而如此率性明朗,也的確很與衆不同。
元蒼擎端着杯茶過去,“漱漱口。”
“謝謝。”木紫槿衝他甜甜一笑,接過茶杯漱了漱口,喜滋滋道,“蒼擎,你看我寫的!”
元蒼擎溫柔一笑,“我知道,你贏了。”說完目光落在她寫的詩句上,嘴角抽了抽。
“討厭啦,我知道我的字很難看!”木紫槿羞紅了臉,不依地捶他肩膀,“可是之前說好了啊,不管字寫的好壞,只要完成就算贏,是不是,賀公子?”
賀鳴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呢,要知道這一手絕技,他可是足足練了十年纔有所成,至今爲止沒有碰到第二個人能做到。結果今天不但有人做到了,而且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他能不挫敗嗎?
邁着僵硬的步子過去,他看了看木紫槿的字,的確,這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真的是非常之難看,可就如她所說,之前講好的,不在字的美醜,只要能做到就行,他還能說什麼?
“賀公子,這一局我是不是贏了?”木紫槿挑眉,想耍賴?沒門!
賀鳴尷尬地笑了笑,“淮王妃深藏不露,賀某佩服,這一局,的確是你贏了。”
話音才落,魏朝這邊就爆發出一陣掌聲與叫好聲,人人都叫着“淮王妃”,興奮莫名。
周太子臉色黑如鍋底,可事實如此,他也不能賴,再看其餘國的參賽者,也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嘁,寫成那樣也敢叫字?狗刨的也比這好看!
宣德帝龍顏大悅,哈哈笑道,“四弟妹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這一局我魏朝贏!”
“皇上萬歲!”
蘇默然氣的哼了一聲,不過大傢伙都顧着高興,根本沒人管他此時是氣是喜。
氣氛陡然就變的凝重起來,人人都想當然地認爲,魏朝就是因爲有了木紫槿這個轉世天女,
所以才提出要勝者一統六國,看來她的本事還不止如此,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的比試,肯定是越來越激烈了。
安瑋扶着木紫槿坐下來,殷勤地替她揉捏手腕,讚歎道,“王妃果然好本事,屬下都做不到!”
木紫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服務,很高大上地一揮手,“沒什麼,以前練過。”
在現代社會,她想做一名僱傭兵嘛,父親一直教導她,必須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這左右手同時進行不同的動作,對她來說就是必修課,至於這用嘴寫字嘛,的確是有點難度,要不然她的速度也不會那麼慢,寫出來的字也不會那麼難看了。
“王妃英明!”
終於到了魏國出題,宣德帝纔要開口,忽地想到什麼,目光轉過去,“四弟妹。”
木紫槿正看的津津有味,忽地被叫到,愣了一下,“啊?”
宣德帝臉色菜綠:啊什麼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規矩不要了?
元蒼擎眉心微皺,皇兄是要做什麼?
“四弟妹,我朝先出什麼題目爲好?”宣德帝忍着不快,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木紫槿皺了皺眉,“這個皇上不是自有定奪嗎,妾身不敢妄言。”
衆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這轉世天女美是夠美,不過看起來傻傻的,連規矩都不懂,是不是真像傳說當中那麼神啊?
蕭天縱卻巴不得木紫槿趕緊出手,好證實她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接着勸道,“淮王妃就不必自謙了,皇上讓你說,你只管說就是,我們拭目以待。”
木紫槿冷冷看他一眼,眼神詭異。
宣德帝道,“無妨,四弟妹只管說,朕自有主張。”
衆目睽睽之下,木紫槿也不好過過多推辭,即道,“既如此,妾身就僭越了,前面五國的題目中,還沒有比琴藝的,不如就先讓溫公子驚豔一把如何?”
衆皆在心裡琢磨着,比琴藝他們是聽懂了,“驚豔”二字,何解?
溫陌玉心中微震,眼中有道不明的情愫。
而木紫槿則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笑容恬淡。
宣德帝滿意地點頭,“如此甚好,陌玉,去吧。”溫陌玉的琴藝在魏朝無人能出其右,相信就算在其餘五國,能勝過他的也沒有多少,這一局能贏的機會應該很大。
木紫槿問身邊的安瑋,“周朝的琴師,技藝能否勝過溫陌公子?”
原來爲了做到知己知彼,各國肯定是要派探子到其餘國中去,想盡各種辦法打探旁人會出什麼題,這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更是亙古不變的比試題目,所以各國都會在這方面大下苦功。
元蒼擎派出的暗衛,也收集到一些消息,周朝很可能會在琴藝方面出難題,所以木紫槿即派了安瑋,昨晚到驛站來打探,還真就碰巧聽到周朝的琴師在彈琴,技藝確實相當之高呢。
“乍聽之下,難分伯仲,就是不知道溫公子會如此出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