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德帝一陣惡寒,被這樣的女人喜歡,他寧可一輩子單身。可爲了紫槿的“大計”,他還得陪她演下去,“放不下的人?你指的是誰,朕看在紫槿的面子上,成全了你就是。”
木紫槿,又是木紫槿!木青槐恨的咬牙,差點沒說我要的人就是你,你會爲了木紫槿的面子,把你自己給我嗎?“奴婢……奴婢知道皇上與皇后娘娘恩愛無雙,可是皇上這般人中龍鳳,天下少有,奴婢也是……情難自禁,不知道奴婢是否……是否有機會服侍皇上……”
她臉皮真夠厚,膽子也真夠,居然真把心事說了出來!
孝德帝冷冷道,“你曾是皇兄的妃子,就該對皇兄從一而終,豈可再做他人想。”
木青槐頓時漲紅了臉,“可是、可是皇上方纔說,會成全奴婢……”
“朕以爲你說的是皇兄,”孝德帝無聲冷笑,“朕記得你以前很高興得到皇兄的寵愛,與皇兄纔是恩愛無雙,現在皇兄大去,朕以爲你想爲皇兄殉情,所以說成全你。”
木青槐大驚失色,“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皇上,奴婢早已忘了先皇,奴婢現在喜歡的是你!”
“木青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孝德帝眼神驟然森寒,竟似動了殺機,“你身爲皇兄的妃子,竟如此不知廉恥,若非看在紫槿面子上,朕早將你送去寺中出家,你居然……”
“皇上,你以爲木紫槿就有多清白嗎?”木青槐惱羞成怒,忽然叫起來,“她對皇上也不是一心一意,以前那個沈——”
“二姐,你還真叫本宮刮目相看呢,”房門忽然被推開,木紫槿一臉嘲諷地進來,“原來你真對蒼擎起了心思,怎麼,難道你還想在本宮眼皮底下搶人不成?”
木青槐吃了一驚,再看看孝德帝的臉色,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算計了!“皇后娘娘,奴婢——”
“編,你接着編,”木紫槿挑了挑眉,“二姐,剛剛你說喜歡蒼擎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打算怎麼把話兜回去?”
我——
木青槐羞憤的要命,更多的卻是因爲好事被攪和了,心裡憤怒莫名,可她也知道,自己被這兩人聯手算計,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更談不上討回來,所以她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奴婢該死,皇后娘娘恕罪!”
木紫槿倒是大爲意外,“二姐,你不打算否認?”憑她對二姐的瞭解,二姐要麼拒不承認,要麼死扛到底,這麼痛快地跪倒認錯,還真是顛覆了她對二姐的認知。
“奴婢該死,奴婢確實是對皇上動了心,奴婢該死!”木青槐連連叩頭,“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從來不想爭什麼搶什麼,可是、可是奴婢對皇上,就是、就是情難自抑,皇后娘娘恕罪!”
孝德帝嘴角抽了抽,情難自抑?木青槐確定對他是“情”,而不是其他?
木紫槿挑了挑眉,故意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這……蒼擎,依你之見,應當如何?”本來確定了二姐對蒼擎有其他念想,她
就要把二姐趕出宮去的。
孝德帝冷冷道,“趕出去。”
“不要啊,皇上!”木青槐急了,連連磕頭,“奴婢再也不也有非份之想了,求皇上不要趕奴婢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她要被趕出去,還不就是送到寺廟出家嗎?她可不想在那種地方待一輩子!
就算皇上格外開恩,不送她去寺廟,可木府早就已經毀了,她更是身無長物,離開皇宮,她何以爲繼?
孝德帝皺眉,“來人,將木青槐趕出皇宮。”
“遵旨。”兩名侍衛進來,拖了木青槐就走。
“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奴婢還有話說,木紫槿她、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跟那個沈……”
忽然就沒了聲,大概是侍衛怕她大喊大叫,惹惱孝德帝,連累他們,所以將之打暈了,所以她最後說了什麼,孝德帝並沒有聽清楚。
“紫槿,不必難過,你對木青槐已經仁至義盡。”孝德帝根本不理會木青槐說了什麼,將木紫槿攬過來,輕聲安慰。
木紫槿聳聳肩膀,很輕鬆的樣子,“我有什麼好難過的,我早知道二姐是如此心性,怎可能放在心上。不過,二姐被趕走了,大姐恐怕也不會安心留在宮裡,我看還是把她們一道送走吧,給她們些銀兩,以後生死各安天命。”
原本想讓她們在皇宮終老,可她們總是自作孽,她也沒辦法。
孝德帝點頭,“也罷,都依你。”
宮門外,一臉憤怒的木青槐和一臉茫然的木紅竹被送到了一處,兩人面對面,先是一驚,接着同時問,“你怎麼也出來了?”
“是木紫槿,那個賤人算計我!”想想那時被抓到的羞辱,木青槐是要發瘋,“她早知道我喜歡皇上,居然……”
“什麼,你喜歡皇上?”木紅竹吃了一驚,“二妹,你怎麼能喜歡皇上呢,皇上心裡只有三妹一個!”
“我就是不服氣!”木青槐大叫,狠狠把銀票扔到地上,“憑什麼一個白癡就能當上皇后,享盡榮華富貴,我就只能得到幾千兩銀子,憑什麼!”
“這就是命吧,二妹,咱們還能怎麼樣呢?”木紅竹苦笑,把銀票撿起來,倒是越想越高興,“終於可以離開皇宮了!二妹,咱們別管那麼多了,拿着這些銀兩,離京城遠遠的,我們省着點花,這些也夠花一陣子的了,走吧。”
“走什麼走!”木青槐狠狠甩開她,“大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真以爲木紫槿會這麼放過我們?”
木紅竹吃驚道,“三妹這不就放我們走了嗎,她還能怎麼樣?”
“笨蛋!”木青槐大聲罵,見宮門口的侍衛看過來,趕緊拽着木紅竹躲到一邊,小聲道,“大姐,你想啊,被先皇寵幸的妃子,都必須出家爲尼,木紫槿是怕百姓們取筆她心腸狠毒,才裝模作樣地把我們安置在宮裡,現在她地位穩固了,不怕了,就把我們趕出來,爲了掩蓋她以前的醜事,你說她會怎麼做?
”
木紅竹吃驚地看着她,“什麼醜事?你是說三妹會殺我們?”她怎麼不記得三妹有什麼把柄落在她們手上?
木青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提醒道,“大姐,你怎麼這麼笨,你忘了沈睿淵了?”
“他?”木紅竹愣了愣,“我聽說他被大殿下打成重傷,後來就失蹤了,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雖說三妹跟沈睿淵的確對彼此有情,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把他找來,皇上還會在乎嗎?
木青槐冷笑,“沈睿淵根本就沒有失蹤,只是躲起來不願意見人而已,只要我們把他找來,逼木紫槿讓皇上封我們爲妃,她一定會答應。”
“封妃?”木紅竹臉容都有些扭曲,“二妹,你還想繼續留在宮裡?”
“爲什麼不?”木青槐狠狠咬牙,“只有留在宮裡,我們纔有活路,木紫槿投鼠忌器,纔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否則我們只有死的份!大姐,你別不相信我的話,木紫槿行事有多狠毒,你比我清楚!”
木紅竹頓時不淡定了,她現在就怕死,何況她一向沒主意,聽木青槐這一說,更是慌了,“那、那我們到哪去找沈睿淵?”
“這個嗎,”木青槐抽出她手裡的銀票晃了晃,“有錢就好辦事。大姐,你聽我的,準沒錯。只要我們小施計策,保證沈睿淵自己就會出現。”
木紅竹不明所以,不過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多問,“好,那就聽你的。”
——
魏朝一年一度的狩獵之期又到了,前一陣朝中事情多,孝德帝也無心其他,好在如今朝政之事漸上軌道,他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江南齊朝原本對魏朝虎視耽耽,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的皇帝突然駕崩,十幾個皇子王爺爲爭皇位,展開血腥廝殺,國內一片大亂,自顧尚且不暇,短時間內不會危及到魏朝了。
如此一來,孝德帝自然要帶領羣臣前往狩獵,一爲揚國威,二來也是爲了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聯絡一下跟朝臣的感情不是。
木紫槿對狩獵沒什麼興趣,她雖然殺過人,卻覺得殺一些小動物是很殘忍的事,不過孝德帝要去的地方,她怎麼可能不陪同呢?
來到狩豬場,衆人都已經準備停當,尤其是武將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都想在一國之君面前大顯身手呢。
“蒼擎,這種地方會有獵物出現嗎?”木紫槿站在馬車邊,極目四望,但見一片翠綠,藍天白雲,景色倒是美得很,似乎殺戮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當然會有,”孝德帝穿了一身盔甲,看上去威風凜凜,俊逸不凡,“你不曾來過這裡,自然不知箇中緣由,不過,你只管坐在一旁,看我的本事!”
木紫槿笑道,“得了,知道你本事大,我等着看你能獵到多少。”
元蒼穹打馬過來,哈哈笑道,“皇后娘娘別小瞧了皇兄,歷年狩獵,皇兄都是第一名,今年恐怕也不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