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眼看是阻止不了,木紫槿無奈道,“溫公子,這可怎麼辦?”
溫陌玉搖頭,“你不必擔心,我會跟皇上解釋清楚,不會牽連你就是。”
木紫槿聳聳肩膀,也不跟他客氣,“那就多謝溫公子了。”
和萱公主怒氣衝衝回到皇宮,剛到承乾殿外,就就跟元玉琅迎面碰上,後者被她幾近扭曲的面容嚇了一跳,“皇妹,你怎麼氣成這樣?”難道又是被溫陌玉給氣的?想來也是,皇妹對那小子傾心,卻得不來對方迴應,不生氣纔怪。
和萱公主恨恨地咬牙罵,“跟誰?跟那個狐媚子!天生一副媚惑人的樣,我真想一刀剁了她!”
元玉琅愕然,纔要問她罵的是誰,轉念一想近日傳聞,隨即明白過來,暗暗冷笑,“皇妹是說那木紫槿?”那女人好本事,連不食人間煙火的溫陌玉都爲她傾心,看來絕對不能讓她進宮服侍父皇。只是一個寧馨兒,已經夠麻煩的了,如果再加上個木紫槿,以後母后的日子豈非越加難過。
“除了她,還能有誰?”和萱公主冷笑,“知道自己只是個商戶之女,就引誘表兄,還跟我得意,不知死活的賤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發完狠,她也不管元玉琅,衝進了承乾殿。
一旁的侍衛弘義道,“大殿下,木紫槿是否要利用無雙公子,以進宮爲妃?”
元玉琅眼神兇狠,“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命了。”
和萱公主衝進承乾殿,大聲叫,“父皇,你要替兒臣做主,不然兒臣就不活了!”
宣德帝臉色一沉,“放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還不向四弟見禮?”
和萱公主這纔看到淮王元蒼擎也在,沒好氣地見個禮,“見過四皇叔——父皇,你一定要狠狠教訓表兄一頓,不然他要欺負死兒臣啦!”
元蒼擎眼神驟然銳利,很快又恢復先前的酷寒。溫陌玉如今只跟木紫槿走的近,看來她要禍事臨頭。
宣德帝是一聽到她跟溫陌玉之間的事就頭疼,“又怎麼了?上次朕已經教訓過陌玉了,他並未有任何越禮之處,你又鬧什麼?”
“怎麼沒有!”和萱公主不依不饒,“兒臣今兒在訓秀苑親眼看到啦,木紫槿跟表兄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簡直、簡直不知羞恥!要不是兒臣去的及時,只怕他們憶經……反正表兄做了對不起兒臣的事,父皇要替兒臣做主!”
“哦?”宣德帝的目光驟然移到元蒼擎臉上,似笑非笑,“四弟,你方纔還跟朕說,訓秀苑的事一切如常,怎麼出了這樣的事,你卻不知道?”
元蒼擎臉色未變,“皇兄恕罪,臣弟入宮之前,一切如常。”
“四弟還真是會說話,”宣德帝笑容有些冷,“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查清楚,向朕回稟。”
元蒼擎手指微動,起身施禮,“臣弟遵旨,臣弟告退。”征戰沙場、殺伐果決的他,什麼時候淪落到去查這些兒女情長的瑣事
了?皇兄,你定要羞辱我到如此份上嗎?
“父皇,你就讓四皇叔去嗎?他不會管這些閒事的,還是你把木紫槿叫來,狠狠教訓她一頓吧!”和萱公主衝元蒼擎的背影做鬼臉,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死人臉樣,無趣的緊。
宣德帝不以爲意,“四弟一定會查清楚的。話說回來,這木紫槿生的很美嗎,連陌玉都對她動了心?”
往年選進宮來的秀女都算得上國色天香,他也見多了美貌女子,加上如今年歲漸長,他對男女情事其實也沒那麼在意,很久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動心了。
和萱公主嘲諷大笑,“原本她是有幾分姿色的,不過現在,哈哈哈,她不知道怎麼弄的,毀了容了,簡直是大笑話,哈哈哈!”當時看着挺噁心人的,現在想想,真有趣。
哦?毀了容?宣德帝眸光一亮,琢磨起好事來。聽說木紫槿是京城有名的惡女,無才無德,現在連容貌都毀了,那不是一無是處嗎?
原本他也不想讓這樣的女子進宮,可木府跟朝廷的關係非一言半語所能說明,也不好直接將她剔除在外。不過現在麼……有辦法了。
——
訓秀苑裡,元蒼擎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溫陌玉,卻並不開口。
溫陌玉臉色有些發白,但神情很平靜,“王爺是來問罪於我的?”
“你不聽本王勸告,是不顧忌有什麼後果了?”還以爲經他提醒,溫陌玉就會有所顧忌而收斂一二,結果卻是和萱親眼看到了更過分的事,好的很。
溫陌玉輕輕呼出一口氣,“王爺好意,我心領,只是有些事,我不想解釋。”
“和萱向皇兄告了你和木紫槿一狀,”元蒼擎眼神更冷,眸子裡一點人類的溫度和情感都沒有,“我知道你不怕死,皇兄也不會將你怎樣,但木紫槿會有什麼下場,你想過嗎?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不會!”溫陌玉一驚,臉上早已沒了半分血色,“皇上不會!”
“皇兄一定會,”元蒼擎緩緩垂下眼瞼,“你最好相信我。”
溫陌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雙脣微顫,說不出話來。如果只是因爲和萱公主的反對,或者別的什麼,他都不會爲之屈服。可如果他們硬要在一起的結果是木紫槿死,那……他堅持到底還有何意義?
更何況,木紫槿對他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他在一廂情願而已,如果因此而真的害的她有什麼事,他良心可安?
“她呢?”
“誰?”溫陌玉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已經回去了,她的臉傷了,我要她回去休息。”
元蒼擎皺眉,木紫槿明知道那碗麪當中有毒,爲何還會毀了容?
難道說……
待元蒼擎離開後,木紫槿卻忽然出現,原來她並沒有回府,只不過恰巧遠遠看到他來了,不想與之見面,才躲了起來,並拜託溫陌玉,如果他問起她,就幫忙撒個小謊而已
。
“溫公子,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會是和萱公主真的把狀告成了,皇上要責罰他吧?
溫陌玉怔怔回頭去看,“我嗎……沒事,你不用擔心。”
木紫槿目光清涼,顯然意識到什麼不好的事,“王爺說了什麼?是不是我連累了你?”看來淮王對她起了懷疑之心,可能不會讓她稱了心願,也惟有他知道她的毀容是有目的的,說不定她的計劃要做出改變了。
“說不上什麼連累,王爺只是說,”溫陌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澈,帶着些木紫槿看不懂的深意,“若我們硬要在一起,皇上定會殺了你。”
木紫槿愣了愣,突然哈哈笑道,“溫公子,這是個笑話嗎?我什麼時候跟你在一起了?你難道沒有向王爺解釋清楚,是和萱公主誤會了嗎?”
擦,看來誤會的不是公主,而是溫公子,他該不會以爲,她跟他之間沒那麼多顧忌,是因爲她喜歡他,要跟他在一起吧?
這回玩的是不是有點大。
“我嗎?”溫陌玉忽的一挑眉,彷彿卸下了重擔一般,“我自是跟王爺解釋過了,我與你之間並無私情,日後我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那就好,”木紫槿笑笑,總是有些對不起他的,“也是我言辭無狀,不知避嫌,以後我注意些,也就是了。”
溫陌玉其實並沒有聽到木紫槿說什麼吧,只是機械地點頭,“好。”
“那我先出去了。”木紫槿轉身退了出來,心情很沉重。但願和萱公主對公子是真心的,不要傷害他,否則她如何過意的去。
其實若要仔細說起來,木紫槿還真沒對溫陌玉露出半點別樣心思,更也沒有跟其他待選秀女一般,刻意在他面前表現自己,她只是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或者從不故做姿態而已。而就是她的這種淡然的心境,恰恰符了溫陌玉超然物外的個性,他會被她吸引,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不過木紫槿自己別有目的,所以感覺上像是利用了她,心中會過意不去而已。
看着木紫槿從院中翩然走過,辛映藍等人氣不過,又開始說風涼話,“看她那得意的樣子,很了不起嗎?”
“就是!”另一名待選秀女也是忿忿不平,繼而想到什麼,嘿嘿冷笑,令得她本就平常的容顏越發顯得猙獰,“不過,她也得意不了多少時候,她怎不想想,無雙公子是誰都可以動得嗎?剛剛和萱公主氣成那樣,只要在皇上面前這麼一說,嘿嘿……”
辛映藍得意點頭,“正是,早晚有她哭的時候!”
安瑋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中雜草,聽她們語氣不善,便涼涼地道,“是福是禍,是哭是笑,全憑個人造化,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你——”辛映藍氣到臉色發白,突又冷笑,“你自是希望木紫槿藉着溫公子的面子一步登天,你也好沾光是不是?哼,你別太得意,哪有那麼容易,你別做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