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261.得償所願
皇帝道:“鈺兒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快能爲你傳宗接代,朕也就放心了。朕本該給你放假,讓你多陪陪你媳婦,可是練兵的事,除了你朕誰也放心不下……”皇帝最近打算重新編練皇家十二衛,去蕪存菁,由庾璟年牽頭負責練兵事宜,這是一份苦差事,卻人人趨之若鶩。因爲不論是誰,在十二衛中轉一圈,都會在軍中深深紮根。而庾璟年的資歷威望,做這件事最好不過。
所以太子和大皇子明知庾璟年能夠通過這件事擴張勢力,卻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勸阻皇帝。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件差事落在他的手中。
“……練兵的事情不能耽擱,你也要儘量多抽時間陪陪你媳婦。女人爲男人生孩子,着實不容易,當初你娘……”皇帝說到這裡猛然驚醒,就此打住話題。正好看見庾璟年詫異的目光。
皇帝自嘲道:“朕是太高興了,都開始說胡話了。總而言之,你也不要光想着差事,冷落了你媳婦,知道沒有?”
庾璟年答應了一聲。
皇帝就拍拍手叫張士德進來:“給成王妃的賞賜準備好了嗎?”
張士德道:“準備好了!這是淑妃娘娘親自擬定的禮單,請皇上過目。”因皇后在湖陽郡主陷害沈沅鈺一事中的惡毒表現,皇帝親自下旨由淑妃攝六宮事,皇后至今沒能拿回執掌六宮的權力,給沈沅鈺準備賞賜的活,仍由淑妃主持。
皇帝拿了禮單,還真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點點頭打趣庾璟年道:“這都是賞賜給你媳婦的,就不給你看了。”
庾璟年笑道:“皇伯父給的自然都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阿鈺一定喜歡。”
皇帝笑道:“你小子知道就好。”就吩咐張士德,“你下午親自帶人把這些東西送過去。”
下午張士德親自把皇帝的賞賜送到琅琊王府的時候,寧德長公主、太子妃、王雅芙、王菁以及皇族中的有頭有臉的貴婦人,都來了蘅蕪苑。沈沅鈺懷了身子,他們這些妯娌自然該過來看一看。
郗氏、袁王妃和何氏都在一旁作陪。
沈沅鈺其實不太願意接待王雅芙,不過重陽家宴上,太后都沒有對王雅芙說什麼,就表示太后認同了王雅芙的身份,再者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沅鈺也不能直接把王雅芙趕出去。
聽說張士德來送皇上的賞賜,衆人都吃了一驚。太子妃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她當年懷了太子的嫡長子的時候,皇帝也給了賞賜,可也只是派了個太監總管去送,可沒有御前大總管親自前來的榮耀。
最近她聽太子提過幾次,皇帝對老五越來越器重,她還覺得太子過於敏感,現在終於深有感觸了。
等看到了皇帝的賞賜,衆人不由得全都吸了一口涼氣。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蘅蕪苑差點都堆不下了。這還沒什麼,皇帝知道沈沅鈺喜歡書畫,特意叫人開了自己的私庫,從中選了幾件稀世珍品送來,其中一件《觀音送子圖》更是三百年前一代畫聖李宏親筆所畫,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皇帝這是有多寵愛庾璟年和沈沅鈺?太子妃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皇帝送了這麼多好東西,衆人恭賀一番,也就紛紛告辭。沈沅鈺送了他們出去,回到院子裡,見滿院子的珠光寶氣,也覺得皇帝的賞賜有點兒過了。就吩咐管嬤嬤帶着人把這些東西分門別類的收到庫房裡。
而皇帝送的那張《觀音送子圖》,她則是叫人小心翼翼地拿了來,打開來觀看,不愧是畫聖李宏的手筆,上頭的孩子個個憨態可掬,惟妙惟肖。沈沅鈺自從懷孕之後,對孩子尤其沒有抵抗力,加上她又受了沈昀的薰陶,對書畫作品十分感興趣,就叫蕊心把這幅畫掛在自己的臥房裡,可以時時觀摩。
晚上庾璟年從宮中回來,沈沅鈺就把皇帝的賞賜單子拿給庾璟年看:“這些賞賜,是不是太貴重了一些?”沈沅鈺是真有些不安。“要不咱們去求見皇上,把這些東西退回去一些,尤其是那副《觀音送子圖》。”
庾璟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臉:“既然是皇伯父賞給你的,你留着就是了。退回去,他老人家反而要不高興了。”想起皇帝得知沈沅鈺有孕之後高興的樣子,庾璟年十分明智地否決了沈沅鈺的想法。
又點點沈沅鈺的額頭:“你不是一向膽大包天的嗎,怎麼這麼點兒小事反而害怕了起來。皇伯父對咱們的好,咱們記在心裡,日後好生孝敬他老人家,一心一意辦好差事就是了。”
沈沅鈺總是覺得不放心,何以皇帝對幾個親兒子那般冷漠,對庾璟年又盛寵至此,難道他有什麼陰謀詭計,又是平衡的一種策略,有心想要提醒庾璟年,又怕他生氣,只得忍住。
就帶庾璟年去看那副《觀音送子圖》。庾璟年喜歡舞刀弄槍,卻不喜歡寫字作畫。不過看見觀音送子圖上的觀音寶相莊嚴,幾個孩子活潑可愛,也十分喜歡。就道:“那畫聖李宏不是隻作山水不作人物畫的嗎?怎麼還有這樣一張圖流傳於世?”
沈沅鈺笑着給他解釋道:“說起來,這件事還有一個典故呢。當年李宏放浪不羈,畫作卻是千金難求。正逢齊宣帝的愛妃張貴妃懷孕,齊宣帝爲博美人一笑,派人叫李宏進宮,按照張貴妃的意願畫一幅觀音送子圖。李宏卻說自己不會做人物畫,齊宣帝以死相逼他都不肯就範。還是齊宣帝的御前太監聽說李宏有一紅顏知己,乃是當時長安最大青樓的頭牌花魁,李宏對其十分敬重。”
“齊宣帝派人將女子捉了過來,逼迫李宏作畫,並揚言半日之內畫作不成或者不能讓宣帝滿意,就把兩人一起殺了。李宏受逼不過,果然在半日之內做了這幅《觀音送子圖》。後來齊宣帝大悅,將那名花魁賜婚給李宏,成就了一樁美事。而這幅人物畫像就是李宏生平的唯一人物畫,所以更爲彌足珍貴!”
庾璟年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難怪李宏堂堂一代畫聖,居然會畫這般俗氣的作品。”又有些擔心地問:“此畫不會是贗品吧?”
蕊心噗嗤一笑道:“王爺放心好了,王妃親自鑑定過了,這幅觀音送子圖是真品無疑。”
沈沅鈺也道:“正是因爲這幅畫太出名了,所以有幾處非常明顯的標誌,旁人想造假也造假不來。”沈昀是鑑定方面的大師,沈沅鈺跟着父親學了六七成的本領,鑑定這幅畫足夠用了。
庾璟年就捏了捏她的臉蛋:“明知道自己懷孕還要費那麼多心思搞什麼鑑定,想讓我擔心你是不是?”
沈沅鈺就笑着揮開他的手,嗔道:“丫頭們都在呢,沒個正形的。”
庾璟年就拉着她的胳膊往內室裡去,“畫也看完了,該休息了。”就硬把沈沅鈺拉上了牀。
沈沅鈺見他一副猴急的樣子,能猜到他想要什麼,果然王爺上了牀就把自己脫光了,要沈沅鈺幫他像昨天晚上那樣幫他。
沈沅鈺的胳膊到現在還是酸的呢,哪裡肯呢,她道:“昨天不是剛幫過你嗎。這樣不知道節制可不成!”
庾璟年十分無恥地道:“我現在這個年紀,莫說一天一次,就是一天十次,也不在話下。”
沈沅鈺哭笑不得,柔聲道:“過些日子再來!今天讓我好好休息!”
庾璟年又上來纏她。沈鈺鈺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自己也長了手,自己來嘛,幹嘛非得要煩我。”
庾璟年道:“我自己多沒有意思,只有阿鈺弄得我最舒服。”
沈沅鈺啐了他一口:“好不害臊!”兩人鬧了一陣,到底沒讓庾璟年得逞。
第二天,張士德又來了。
這次他帶了一份聖旨過來,琅琊王府衆人焚香沐浴,大開中門接旨。皇帝十分心細,心疼沈沅鈺,竟不叫她跪着接旨,就讓她站着聽完了旨意。原來皇帝答應過庾璟年,只要沈沅鈺能給他懷上孩子,皇帝就給沈沅鈺加一千戶實封食邑。
小夫妻倆都沒當回事,沒想到皇帝居然還記得,而且立刻就給兌現了。
領完了旨意,張士德又道:“皇上讓老奴帶句話給王爺王妃,說讓王妃在家裡安心養胎,就不用去宮裡謝恩了。”
庾璟年給張士德包了一個大紅包,親自送張士德出府。
那邊衆人也散了,庾璟年回來和沈沅鈺一塊兒用膳。席間見沈沅鈺氣色有幾分不好,一隻手輕輕放在小腹上面按揉,就擔心地問道:“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沅鈺怕他擔心,搖搖頭道:“我沒事,可能又有反應了。也不是頭一天這樣,都習慣了。”庾璟年又問了幾句,沈沅鈺只說自己沒事,他現在外頭的事情太忙,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雖然有些放心不下,還是匆匆用飯之後出了王府。
他騎在馬上,還是怎麼想都不放心。想了想,還是派了貼身小廝雲惜去東海王府請史神醫來一次,給沈沅鈺把把脈。
庾璟年去了郊外大營,一上午有些神思不屬。在大營用過午飯,雲惜就騎着馬飛跑而來。
庾璟年心一沉,看着一臉蒼白的雲惜跪在自己的面前,沉聲問:“出了什麼事兒了?”
雲惜擡眼偷覷了庾璟年一眼,見他臉色陰沉,心中就是一緊。不敢耽擱,直言道:“王爺,不好了,王妃動了胎氣!”
庾璟年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他的戰馬就拴在大營轅門之外,他一句沒說,解開繮繩飛身就上了馬,他的馬乃是千里駒,速度極快,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裡不見了。
雲惜見他一句話沒留,嚇得一個機靈,不敢耽擱,立刻就去通知了蕭十三,帶人保護他。蕭十三火急火燎地集合人馬,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早已不見庾璟年的影子了。
自從庾璟年在鹽山城遭人刺殺之後,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後擁,帶着巨多的侍衛保護自己,這次卻根本就來不及通知一聲護衛,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趕,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天機閣的威脅。
從郊外大營到建康城,快馬不過半個時辰。此時官道枝葉茂密的三棵大樹上,正有三個刺客隱匿其中,手裡端着最新式的手、弩,慢慢計算着庾璟年的速度,只要他到了最佳的距離,就立刻用手、弩齊射,這手、弩威力奇大,在百尺之內,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避的餘地,刺客首領眼中露出狂熱的興奮,只要庾璟年進了他的攻擊範圍,他就必死無疑。
正在這時,一片麥田之中,忽然無聲無息地躥出十幾個黑衣蒙面之人,這些人個個身強力壯,手中的刀劍反映着天上的陽光,一下子就把庾璟年給圍住了。
庾璟年心中焦急,怒喝一聲:“讓開!”
那些人根本就不說話,其中一人揮舞着砍刀就去砍庾璟年的馬腿。他們沒有馬,而庾璟年有馬,這些人個個都是頂尖高手,一旦庾璟年失去了馬的優勢,恐怕立刻就要被在這些人分屍。
庾璟年一提繮繩,他的戰馬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和沈沅鈺在一起的時間還長,早就明白了主人的意圖,猛地一聲長嘶,雙腿一擡,一蹄子就踏在那刺客的胸口,一陣骨折肉裂的聲音響起,刺客哀嚎了一聲摔倒在地。
衆人全都嚇了一跳,聽說過庾璟年胯、下的寶馬是一匹千里駒,沒想到這麼彪悍厲害。衆人全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帶頭的人終於說話:“不要怕,咱們人多。一起衝上去,他連趁手的兵器都沒有,必死無疑!”
庾璟年出來的急,沒有帶長兵器,只腰間配了一把寶劍,他冷笑了一聲:“本王必死無疑?今天倒要看看誰會死?”
他把手伸進披風裡,一下子拿下一個弩、筒,扣動機簧,隨即射出一蓬弩、箭,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立刻滿臉中、箭,變成了刺蝟,轟然倒地。死狀極爲悽慘,衆人沒想到他隨身帶着這麼彪悍的武器,又是往後退了一步。
帶頭的人連忙給衆人打氣:“別怕,他沒有時間安裝弩、箭,弩筒也沒有用處!”
衆人一聽也對,想到主子許諾的重賞,一時間士氣大震,再次圍了上來。庾璟年嘴角微抿,帶着淡淡的譏刺,價值連、城的弩、筒隨手就丟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衆刺客以爲他是黔驢技窮,精神大震,行進速度更快了。
哪知庾璟年把手再次伸進斗篷裡,這次兩隻手一手拿了一個弩、筒出來。庾璟年現在真想好好謝謝沈沅鈺。這個斗篷還是沈沅鈺給他設計的,考慮到夫君遇刺的頻率比旁人高太多,尤其是聽說天機閣的標的終生有效之後,每次庾璟年出門她都提心吊膽的。
所以她在庾璟年的斗篷裡縫了十幾個暗格,裡頭裝着十來個弩、筒。每次出門,沈沅鈺都要檢查一遍他的防身斗篷。庾璟年一開始不以爲意,這樣的披風實在有夠沉重,他不喜歡穿,沈沅鈺就跟他撒潑耍渾,庾璟年這纔不得不穿,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刺客們這下真楞了,怎麼也沒想到庾璟年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弩、筒。離他最近的兩個人掉頭就跑,可是已經晚了,庾璟年毫不客氣地對他們射出兩蓬弩、箭,在這個距離上,刺客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那弩、筒的威力實在巨大,弩、箭全部射個對穿,兩個人只慘叫了半聲,就被放倒在地,變成了死鬼。
刺客首領簡直目眥欲裂,自己這邊明明佔據着絕對上風,結果庾璟年憑藉這優勢武器,他們連個邊都沒撈到,就被庾璟年殺了三人。
“兄弟們,給我衝!”他就不相信庾璟年身上還有弩、筒。
果然庾璟年瀟灑地兩手把弩、筒一拋,十分瀟灑地又變出兩個弩、筒來。刺客首領都快哭了,眼睜睜看着庾璟年割韭菜似的又殺了兩人。
就這樣庾璟年輕輕鬆鬆地把十幾個刺客全都射死在當場,最後只剩下一個刺客首領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那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他們埋伏在路上等着庾璟年入局,結果最後被獵殺的不是庾璟年,而是他們這些刺客。
十幾個人對一個,最後毛都沒有撈到一根,就被人斬瓜切菜般地殺了個精光。這都是什麼事兒?
他不知道後世有一句話,叫做“科學技術纔是第一生產力”,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非常贊同。
庾璟年再往斗篷裡摸,這時卻摸不到了,原來沈沅鈺給他放在裡頭的弩、筒都用罄了。他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寶劍,向着刺客首領衝了過去。那刺客首領用的是一柄長刀,雖然此刻他的腦子裡是一片混沌,還沒有在剛纔的打擊中清醒過來,可他畢竟是一名千錘百煉的殺手。本能使他握緊了刀柄。
他計算着庾璟年的馬速,打算在他的馬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一刀割破戰馬的咽喉,到時候庾璟年從戰馬上滾落下來,他還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幻想很美好。
不過幻想終究只能是幻想。一般的戰馬都無法在短時間加速,要加速也要跑起來之後慢慢加速,就像在現代,不可能在起步階段一下子把車速跑到200脈一樣,刺客首領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庾璟年的馬不是一般的戰馬,那是千金難買的千里駒,又跟着庾璟年出生入死多年,和主人心意相通,庾璟年用腳磕了磕他的肚子,那馬突然間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加速,刺客首領還沒反應過來,戰馬已經帶着庾璟年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飈到了他的跟前,緊接着庾璟年用腳勾住馬鐙,一個漂亮的鐵板橋功夫,整個人幾乎和馬背完全保持了平行,手中的長劍就從刺客首領的咽喉割過去。
一劍封喉!
刺客首領捂着咽喉,指間有鮮血汩汩流下,滿眼的不可思議。戰馬直跑出數十米遠去,他才終於轟然倒下。
刺客首領不是沒想過反抗,實在是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人和馬配合的太好,庾璟年的戰術又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若是換做平時,庾璟年不會這般斬瓜切菜般把十幾個刺客一股腦地殺光。他一定會留下一兩個活口,好追查這些人的幕後主使者是什麼人。
只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四個大字“胎氣不穩”,哪裡有那個閒工夫,那些刺客也是倒黴,剛好在他心氣兒不順的時候碰到他,恰恰做了他的出氣筒。
庾璟年剛剛碰到刺客的時候,腦子裡就高速運轉起來。他首先想到的是雲惜被人收買了,用這個假消息騙他回家去,然後再在半路上埋伏刺客,想要他的小命。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念頭,雲惜跟着他十幾年,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相信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背叛自己的。
既然雲惜沒有問題,那沈沅鈺動了胎氣就是真的。所以他纔沒有想法子生擒刺客首領——他要急着回去探望沈沅鈺,他沒有時間。
此時躲在大樹上的三個刺客手裡全都捏着一把冷汗。庾璟年切菜般把十幾個高手頃刻殺光,說時遲那時快,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一切實在太過震撼,這三個刺客是天機閣派來的殺手,都是極有經驗的,自然也看出來那些刺客的身手極爲了得。
越是這樣,對他們的衝擊力就越大。他們不由自主地對庾璟年產生了一絲敬畏之情。尤其是最後一劍封喉殺了刺客首領的那一下,乾淨利落,換了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如同庾璟年這般。
此刻庾璟年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射程範圍……
寂靜的官道上忽然傳來一聲極不協調的鳥鳴,三名刺客幾乎同一時間射出弩、箭。三人經驗豐富又配合默契,因爲藏身的大樹位置剛剛好,三人每人射出兩支弩、箭,幾乎把庾璟年所有逃跑的路線全給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