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趙胤脣角含笑,一雙黑眸似是盛滿了笑意,竟比夜空中的星子還要璀璨。
衛芷嵐撇了撇嘴,輕哼:“沈雨亭來找你,可是有什麼事?”
語罷,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眸中幽深難測,慢悠悠的道:“的確是有事,且還是大事。”
衛芷嵐秀眉微挑,似乎極是感興趣,勾脣道:“你且說來聽聽,甚麼大事?”
“沈雨亭說自己今日進宮去拜見沈妃時,無意間經過御花園,偶然聽聞太子與成王的對話。”趙胤薄脣微勾,不緊不慢的道。
“對話?難不成這成王與太子兩人狼狽爲奸?”衛芷嵐秀眉微蹙。
“你猜對了。”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黑色的雙眸卻掠過一絲寒意,繼續道:“沈雨亭說太子與成王在商量將南伽爾國的使者攔截在邊城,讓他沒有命來西京。”
聞言,衛芷嵐心中一驚,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忙問:“沈雨亭真這麼說?”
語罷,趙胤眸光斜斜的睨了衛芷嵐一眼,慢悠悠的道:“你認爲我有必要騙你?”
“這倒不是。”衛芷嵐搖了搖頭,面上神情似是有些疑惑,蹙眉道:“我只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南伽爾國幾百年都與西夏交好,這才君王派使者,也應是爲了和平而來;太子身爲一國儲君,又爲何要與成王商量將南伽爾國的使者攔截在邊城?且還要暗中派人行刺?”
趙胤卻是並未回答衛芷嵐的問題,反倒挑了挑眉毛,淡淡道:“你可是相信沈雨亭方纔所說的一番話?”
聞言,衛芷嵐輕輕勾脣一笑,戲虐道:“她應該沒有理由騙你,且還對你一往情深,此舉正是想要示好,這消息應是不假。”
“人心難測,消息是真是假,應該今晚上便能知道了。”趙胤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今晚上?”衛芷嵐黛眉微挑,旋即,一雙美眸笑看向趙胤,疑惑道:“你有派人監視太子與成王?”
趙胤微微點了點頭,俊臉上情緒難辨,似是心中在沉思,良久,方纔道:“或許太子與成王派人刺殺南伽爾國使者這件事與我有關。”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與成王若是派人行刺一旦成功,整個事情定會牽扯上你?”衛芷嵐秀眉微蹙,詢問道。
“前兩日父皇將南伽爾國使者到來之事,全程你交由我負責,若是他與成王派人行刺,使者不幸身亡,整件事必定會與我有關。”趙胤神色悠然,眉目間卻微微冷了冷,不緊不慢的道。
“但若是太子這樣做,雖然陷害了你,但也會影響西夏與南伽爾國之間的友好關係,他身爲一國儲君,不會考慮不到這些問題。”衛芷嵐微微皺眉。
卻是趙胤嘲諷一笑,慢悠悠的道:“這些年他一直便將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怕是不惜動之國之根本,也想除了我。”
聞言,衛芷嵐清麗的容顏也凝了凝,冷聲道:“果然是好毒辣的計策。”
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卻是不再多言。
忽而,衛芷嵐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挑眉問道:“成王爲何與太子聯手對付你?你們之間也有深仇大恨?”
卻是趙胤搖了搖頭,淡淡道:“他自小便與太子走得近,兩人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對付我倒也正常。”
“既然他們要派人行刺南伽爾國的使者,怕是不會等太久,或許便是在這兩天,就會派人前往邊城行刺,你可是要提早做好準備。”衛芷嵐面容淡淡,好心提醒道。
聞言,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俊臉上含着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慢悠悠的道:“我之前心中便早有猜測,特意派了暗衛前往邊城,算着日程,今日應是已經到了;這些人個個武藝精湛,便是太子與成王派人行刺,應是也沒有什麼問題,能夠安全將人護送到西京。”
語罷,衛芷嵐淺淺一笑,眸光笑看向趙胤,揚眉道:“你倒是老謀深算。”
“有時候,便是棋差一招,皆有可能全盤皆輸。”趙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慢悠悠的端起白玉杯,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水。
衛芷嵐挑眉一笑,旋即,不由得嘖嘖嘆道:“不過這沈雨亭對你倒是真心,這麼重要的消息,竟還敢來府上給你通風報信,若是讓太子與成王的人發現,怕是早被殺人滅口了。”
“她對我是不是真心倒無所謂,我只需要知道,你對我是真心便行了。”趙胤轉頭,一雙黑眸凝視着衛芷嵐,眼中滿是璀璨的笑意。
聞言,衛芷嵐撇了撇嘴,輕哼:“若是我對你是假意呢?”
“是麼?”趙胤薄脣微勾,俊臉上明顯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慢悠悠的道:“你若對我是假意,那應該便再也找不到能讓你真心相待的人了。”
語罷,衛芷嵐脣角抽了抽,一雙美眸瞪着趙胤,哼道:“你倒是會拐着彎的誇自己,也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
趙胤輕輕勾脣一笑,心中沉思了片刻,復又道:“這幾日我可能不在景王府,你若是有事找我,便去找亦寒,他能找到我。”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挑,心中也知曉趙胤既是沒有明說,便是有要事,便也不再多問,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瞧着天色漸漸已經不早了,原本灰濛濛的天空越發昏暗,衛芷嵐便站起身,淡淡道:“我先回府了,有時間再過來。”
語罷,趙胤俊眉微挑,勾脣笑道:“這麼早便走?”
衛芷嵐神色慵懶,緩步便往大廳外走去,慢悠悠的道:“天都快黑了,已經不早了。”
卻是趙胤輕輕勾脣一笑,連忙便起身,轉眼間已是到了衛芷嵐近前,挑眉道:“等會兒再走。”
衛芷嵐撇了撇嘴,瞪着他道:“讓開,我現在便要回府。”
語罷,趙胤仍是一動不動站在她面前,衛芷嵐正欲說話,趙胤已是擡手,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滾開!趙胤,你放開我!”衛芷嵐頓時柳眉倒豎,朝着趙胤便是一頓怒吼。
“不放,等會兒你再回府。”趙胤邪氣一笑,眉眼間盡是戲虐的笑意。
聞言,衛芷嵐咬牙,惡狠狠的眸光瞪着趙胤。
卻是趙胤直接無視,抱着衛芷嵐,便往聽竹軒的方向走去。
……
永南王府——
次日,因着昨日夜裡下過一場大雪,院子裡早已是積雪深深,衛芷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因着正是隆冬,天氣越發嚴寒,衛芷嵐便是在房間,火爐燒得正旺,也能感受到冰天雪地的寒意。
忽而,呼呼冷風猛地從窗戶縫隙灌了進來,衛芷嵐不禁打了個寒顫,便連忙下牀“蹬蹬瞪”的跑到了窗邊,擡手將窗戶給關得嚴嚴實實。
衛芷嵐不禁秀眉微蹙,一雙美眸瞧着堆滿了積雪的院落,想着天真冷,便攏了攏外衣,正欲繼續去牀上躺着,卻突然聽聞一道熟悉且天真童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三姐,三姐快開門。”
衛芷嵐淺笑,便是不用想,她也知道來人是誰,便立刻去將房門打開。
方纔打開門,呼嘯的冷風便猛地灌了進來,夾雜着冰雪的氣息。
卻見衛桁滿身都飄着雪花,然而他似乎不曾在意,便連眉目間都是燦爛陽光的明媚笑容,似乎連着冰雪的天氣都晴朗了些。
衛芷嵐連忙將他小小的身子拉了進來,便立馬關了門,笑問:“這麼冷的天,桁兒怎麼過來了?”
“桁兒想三姐。”衛桁歪着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笑意。
聞言,衛芷嵐笑了笑,擡手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便拉着衛桁往裡走,因着屋裡燒着火爐,倒也不那麼冷。
“三姐,昨晚下了好大一場雪,花園旁邊隱秘的角落裡,有棵很大的桑葚樹,上面的果子都結冰了,我們偷偷去吃冰葚子可好?”衛桁眸光亮晶晶的,小臉滿是期盼,正笑看着衛芷嵐。
“冰葚子?”衛芷嵐秀眉微挑,倒是沒想到冬日竟然還有桑葚,這種水果不應該是產於夏日麼?
衛桁眉眼彎彎,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衛芷嵐似乎沒有反應,忙又喊了一聲:“三姐?”
聞言,衛芷嵐笑了笑,一雙美眸看向窗外,瞧着天空還飄着雪花,不禁淺笑道:“桁兒,天冷,你還是不要出去了罷,以免凍壞了身子。”
語罷,衛桁輕輕扯了扯衛芷嵐的衣袖,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裡滿是渴望,輕聲道:“三姐,不會的,我們就出去一會兒便回來。”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蹙,似是心中沉思,衛桁眉眼彎彎,瞧着衛芷嵐臉上似有遲疑之色,便笑着眨眨眼道:“三姐,你還是不要再猶豫了罷,冰葚子很是好吃,尤其是深冬之時,吃到嘴裡又甜又冰,三姐一定會喜歡的。”
衛芷嵐淺笑,一雙美眸看向衛桁,瞧着他臉上滿是期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便也不忍心再拒絕,輕聲應道:“好,便依桁兒,不過不能出去太久。”
話落,衛芷嵐便連連點頭,充滿稚氣的小臉上滿是天真的笑意,眉眼彎彎的道:“桁兒一定聽三姐的。”
聞言,衛芷晴淺淺一笑,便隨着衛桁一道出了房門。
因着花園在王府偏西一角,冰葚子樹又另在一處隱秘的角落,兩人走了約莫着一盞茶的時辰方纔到。
衛芷嵐走近,便見冰葚子樹很是枝繁葉茂,不過樹枝上已是被白雪覆蓋,掛着沉甸甸的雪球,但也隱隱能從白雪覆蓋間看到黑紫色的果實。
衛桁調皮一笑,眸光亮晶晶的,連忙便要去爬樹。
衛芷嵐無奈一笑,擡手製止住了他的動作,淺笑道:“桁兒這是作甚麼?你在樹底下等着,我上去給你摘。”
聞言,衛桁面色一喜,連連點頭笑道:“好,桁兒多謝三姐。”
衛芷嵐笑了笑,便不再多言,足尖輕點便飛身上了樹梢。
衛桁眉眼彎彎,純真的臉上盡是笑意,眸光緊緊的盯着衛芷嵐清麗的身影。
不消片刻,衛芷嵐便飛身下地,手中已是摘了許多冰葚子,脣角含着一抹淺淡的笑容。
衛桁連忙便跑了過去,小臉蛋上紅撲撲的,擡手輕輕拿了一顆冰葚子,便放在嘴裡,眉開眼笑的道:“好甜啊,三姐你也吃。”
衛芷嵐淺笑,也吃了一顆,一時間,嘴裡既甜又冰涼,夾雜着淡淡的冰雪氣息,倒很是可口。
“三姐,我總喜歡吃冰葚子,每年冬天的時候,我都會悄悄跑出來,可是人不夠高又摘不到,便是我身邊的貼身侍女若雪給我摘。”衛桁眉眼彎彎,笑着道。
聞言,衛芷晴淺笑,不經意間道:“桁兒既然喜歡吃,爲何今日沒有看到若雪?”
語罷,衛桁小臉上似隱隱有些傷心之色,很是難過的道:“若雪死了。”
衛芷嵐心中似有些詫異,一雙美眸看向衛桁,還未說話,便又聽他開口道:“去年若雪不小心犯了錯,便被娘重重責罰了,後來便一病不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衛桁說完,眼圈便紅紅的,便連語氣都有些哽咽。
一時間,衛芷嵐秀眉微蹙,蘇姨娘的手段她自是清楚,特別是懲人有各種手法,極是厲害,之前自己靈魂還未墮入異世之時,真正的衛芷嵐在她手上也是遭了不少罪。
衛芷嵐淺笑,溫柔的眸光看向衛桁,寬慰道:“桁兒,不要想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你不是喜歡吃冰葚子麼?這裡還有,再多吃一點罷。”
聞言,衛桁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再吸了吸鼻子,便衝着衛芷嵐天真一笑,小臉上充滿了稚氣。
衛芷嵐笑了笑,眉目間盡是柔情,卻是不再多言。
……
瀾月軒——
用過晚膳後,衛芷晴便回了閨房,眉目一派溫婉嫺雅,正在窗邊坐下,輕輕繡着那日答應楚雲晗要給他繡的錦囊。
衛芷嵐溫婉的面容上含着一抹淺笑,想起楚雲晗,便連眉目都越發柔和了幾分,她在錦囊上繡得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一針一線都極是用心,似是含了綿綿情意,眸光柔情似水。
這隻錦囊衛芷晴已經連着繡了好幾天,早已繡得差不多了,估摸着今晚便能繡完。
夜,靜靜的。
明月高懸,因着院子裡仍有厚厚的積雪,朦朧如沙的月輝映照在積雪上,竟在夜裡折射出銀白的光芒。
閨房裡,燈火搖曳,衛芷嵐溫婉的容顏忽明忽暗,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卻極是專注,不過一會兒,手中的錦囊便已繡好。
衛芷晴溫婉一笑,便起身將錦囊拿在手中,正欲上牀歇息,窗外卻突然有個黑色的人影晃了晃。
因着那抹人影過於詭異,不過片刻便消失不見,衛芷晴心中陡然一驚,正欲開口喊叫,卻突然有人從背後將她的嘴巴嚴嚴實實的捂住,竟是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時間,衛芷嵐心中驚慌不已,不禁睜大了一雙美眸。
忽而,黑色的人影已是閃到了衛芷晴面前,因着夜裡穿着一身緊緻的黑衣,面上又蒙着黑巾,衛芷晴雖是不曾看清這人的容貌,但能看到他一雙黑色的眸子,隱隱透出一絲凌厲的光芒。
“只要你不開口喊叫,我便不會傷你。”男子低沉着聲音,眸光警惕的盯着衛芷晴。
聞言,衛芷晴連忙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並不會隨便亂喊。
男子這才鬆開了手,倒真的沒有出手傷她。
“你是誰?”衛芷嵐微微斂了斂情緒,方纔鎮定了下來。
“不用管我是誰,我並不會傷害你,還請芷晴小姐隨我去一個地方。”男子語氣恭敬,態度也較爲友好。
語罷,衛芷晴神情似有些疑惑,但心中卻並未感到不安,蹙眉問道:“你要讓我去哪裡?”
“芷晴小姐去了便知道了。”男子說完,還不待衛芷晴有所反應,便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將衛芷晴圈緊,縱身一躍,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男子便出了永南王府,夜色下,衛芷晴心中雖然疑惑,但竟沒有絲毫不安。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已是到了秦淮河,男子便將衛芷晴放下,恭聲道:“芷晴小姐,主子正在畫舫裡等你,還請你過去罷。”
聞言,衛芷晴微微一怔,美眸看向秦淮河面上正停着一艘精緻漂亮的畫舫,很是熟悉,便是不用仔細回想,她也知道這艘畫舫便是上元節那晚,自己與衛芷嵐一道出府所在的畫舫。
也正是那晚,她與楚雲晗琴簫合奏,思及此,衛芷晴心不禁跳得越發快了些,一雙秋水般的美眸看向畫舫時,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如果她心中猜測的不錯,那麼畫舫裡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楚雲晗;衛芷晴微微斂了斂情緒,便緩步向前走去。
方纔走近畫舫,衛芷晴便聞到香風陣陣,心也越發跳得厲害。
衛芷晴眉目溫婉嫺雅,緩步走進畫舫,便見粉色的紗帳飄飛,還未定下心神,卻見楚雲晗迴轉過身,正含笑凝視着她。
“晴兒——”楚雲晗俊顏含笑,一雙丹鳳眼看向衛芷晴時,柔情似水。
衛芷晴神色一怔,緩步走至他身前,溫婉笑道:“七皇子,深夜派人讓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麼?”
聞言,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含笑的眸光凝視着衛芷晴,勾脣道:“沒事,便是有些想念晴兒了。”
語罷,衛芷晴長而捲翹的睫毛輕顫,心中很是歡喜,卻是不再說話。
“晴兒這兩日可曾想過我?”楚雲晗薄脣微勾,眸光似笑非笑的注視着衛芷晴。
衛芷晴溫婉一笑,微微點了點頭,便連眉目間都有些嬌羞,竟不敢直視楚雲晗的眼睛。
見此,楚雲晗低低一笑,似乎心情愉悅,輕聲道:“我便知道,晴兒定會想我。”
衛芷晴淺笑,眉目間依然一派溫婉嫺雅,面向楚雲晗時,美眸中似有些許柔情。
忽而,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從身後將衛芷晴抱住,將頭埋在她雪白的脖頸處,低聲道:“晴兒,我明日一早便要回汴楚了。”
聞言,衛芷晴心中一驚,微微斂了斂情緒,方纔莞爾道:“爲何明日便要回去?”
“我離汴京已是有兩個多月了,如今朝堂之上一派烏煙瘴氣,很是混亂,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局面便不受我控制了。”楚雲晗笑了笑,擡手輕輕撫摸着衛芷晴柔軟且帶着香氣的頭髮,不禁湊近鼻尖嗅了嗅。
衛芷晴低垂着眉眼,心中雖不想楚雲晗明日便離開,但也知曉朝堂之事風雲詭異,變幻莫測,他既是要回去,自是有理由。
“不知晴兒可否想我回去?”楚雲晗低低一笑,俊臉上盡是溫柔。
聞言,衛芷晴溫婉一笑,也不再隱藏自己對楚雲晗的情意,便如實道:“不想。”
語罷,楚雲晗輕輕勾脣一笑,俊朗的面容流光溢彩,竟是比夜空中的上弦月還要絢爛奪目。
“晴兒既是不想我回去,等我回汴京將手頭的一些事情處理好,便再來西京陪你。”
“你這次回汴京,可是要多久?”衛芷晴淺笑,神色間柔情似水。
楚雲晗依然將頭埋在她瑩白如玉的脖頸處,低聲笑道:“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
語罷,衛芷晴溫婉一笑,莞爾道:“我等你。”
聞言,楚雲晗脣畔含笑,溫柔道:“好,晴兒既是在西京等着我,那麼我便一定會回來。”
衛芷晴盈盈淺笑,一雙秋水般的美眸更是透着無限情意。
“我走之後,晴兒可一定要記着想我。”楚雲晗俊臉含笑,語氣竟含了幾分孩子氣。
衛芷晴嫺雅一笑,嬌羞道:“好,我會想你。”
聞言,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忽而;含笑的眸光定在衛芷晴瑩白如玉的脖頸處,不禁心中微動,輕輕吻了吻。
頓時,衛芷晴身子一僵,整個人便似乎不會動了一般,心也漸漸跳得快了些,每次楚雲晗碰她的時候,雖然是及其輕微的動作,但總能讓自己一陣顫慄。
楚雲晗低低一笑,俊朗的面容柔情似水。
衛芷晴溫婉的面容一陣發燙,便連整個身子都不禁顫慄,心更是跳得厲害,似乎連站也站不穩。
楚雲晗眉目溫柔,輕輕親了親衛芷晴秀美的臉頰,似是知道她全身無力,便將衛芷晴打橫抱起,緩步走進了畫舫的內室。
紗帳飄飛,內室裡一陣香氣,楚雲晗輕輕將衛芷晴放在牀榻上,低頭含住了她柔軟的脣瓣,溫柔的吻着她。
衛芷晴神色怔了怔,心中既是歡喜又是緊張,便連眉目間都隱含了幾分嬌羞,素手輕擡,圈住了楚雲晗的脖子,生澀的迴應着他的吻。
楚雲晗輕輕勾了勾脣角,依然溫柔的吻着衛芷晴,似含着綿綿情意。
一時間,兩人呼吸交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臉上,室內溫熱的空氣節節攀升。
衛芷晴秀美的臉蛋紅如朝霞,連忙嬌羞的低下了頭。
楚雲晗薄脣微勾,含笑的眸光看向衛芷晴時,滿是深情。
“晴兒真美。”楚雲晗讚歎一聲,俊臉上溫柔神情盡顯。
聞言,衛芷晴大羞,更是不敢擡頭去看他,眉目間盡是道不盡的嬌羞。
楚雲晗低低一笑,細細密密的吻如細雨微風一般,臉上神情極是溫柔。
一時間,衛芷晴心跳得厲害,既是緊張又隱隱感到害怕。
此時,夜空上仍掛着一輪上弦月,朦朧如沙的清輝灑落在河面上,月暈柔和,秦淮河已是萬籟俱寂,唯有畫舫紗帳飄飛。
這夜,楚雲晗要了衛芷晴好幾次,似乎怎麼都不夠似的,待完事後,便靜靜摟着衛芷晴入睡。
卻是衛芷晴毫無睡意,一雙美眸很是清明,心中既是歡喜又是初經人事的羞澀,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與楚雲晗有所交集,更不曾想兩人之間的感情會發展得如此之快。
原本衛芷晴以爲這生必然會與楚雲晗錯過,卻不曾想秦淮河時兩人琴簫合奏,命運卻緊緊將他們牽扯到一起;便是楚雲晗想要她的那刻,衛芷晴也不曾想過拒絕,對於楚雲晗,她心中的愛意有多深,便也只有自己清楚。
衛芷晴溫婉一笑,臉色因着**過後,依然嬌媚如煙霞,一雙秋水般的美眸更是脈脈含情,轉頭凝視着楚雲晗。
但見他正在熟睡,俊朗的面容上依然含笑,似隱隱有些孩子氣;衛芷晴眸光若有所思,心中微動,不禁擡手輕輕撫摸着他俊朗的容顏,想起明日一早楚雲晗即將離開,心中竟有萬千不捨。
似是察覺到臉上似有溫熱的觸感,楚雲晗緩緩睜開了眼睛,卻見衛芷晴正溫柔的凝視着自己,不禁笑了笑,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輕聲道:“晴兒,夜已經很深了,怎麼還不睡?”
聞言,衛芷晴溫婉一笑,因着初承雨露,眉目間盡是道不盡的風情,莞爾道:“不想睡。”
語罷,楚雲晗微微皺眉,低聲道:“晴兒怎麼不想睡?可是我方纔弄疼你了?”
衛芷晴搖了搖頭,將頭靠在楚雲晗溫暖的懷抱裡,嬌羞道:“不疼,便是睡不着所以纔不想睡。”
“不疼便好。”楚雲晗輕輕一笑,低頭看着衛芷晴,語氣似有些自責道:“方纔是我不好,一時沒控制好力道,便多要了晴兒幾次,若是疼,晴兒儘管告訴我,明日我便派人去給你買點擦藥。”
聞言,衛芷晴臉色微微紅了紅,溫婉道:“真的不疼。”
楚雲晗笑了笑,眼眸中盡是柔情,瞧着衛芷晴似乎有心事,便笑問道:“晴兒在想甚麼?”
語罷,衛芷晴秀眉微蹙,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道:“我一夜未歸,若是被人知道怕是不大好,會有損永南王府的名譽。”
楚雲晗輕輕勾了勾嘴角,笑道:“晴兒不必擔心,凌言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沒人會知曉你今晚出府,等明日天色未亮之前,我便派人送你回瀾月軒。”
聞言,衛芷晴漸漸感到安心,心中知曉楚雲晗既是如此說,便真的不會被人發現,一時間,也不禁對他更加依戀了幾分。
衛芷晴溫婉一笑,忽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便擡手在繡花枕頭下摸了摸,正是她這幾天爲楚雲晗繡的錦囊。
方纔凌言帶她出府之時,衛芷晴便將這錦囊揣在了懷裡,卻不曾想來見這人正是楚雲晗,想起明日他便要回汴楚;衛芷晴心中微動,正好便可以將這錦囊送給他。
“這是前兩日我爲你繡的,正巧今晚便帶上來了。”衛芷晴笑了笑,便將手中的錦囊遞給楚雲晗,眉目間依然婉約如水。
楚雲晗輕輕勾脣一笑,便伸手接過,含笑的眸光細細打量着手中的錦囊,但見上面繡着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一針一線都很是細密,栩栩如生,極爲漂亮。
“既是晴兒的心意,我自是便會一直隨身攜帶。”楚雲晗脣畔含笑,便連語氣都隱含了幾分情意。
聞言,衛芷晴嫺雅一笑,盈盈美眸看向楚雲晗時,滿是柔情。
楚雲晗笑了笑,便輕輕在衛芷晴脣上落下一吻,溫柔道:“很晚了,晴兒快睡罷。”
衛芷晴嬌羞的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窩在楚雲晗懷裡,感到很是安心,不一會兒便漸漸睡去。
……
次日,天色還未亮,衛芷晴便回了府,待在瀾月軒,因着凌言行事周密,倒是不曾被人發現。
卻是自楚雲晗離開之後,衛芷晴整個人便有些心神不定,感覺昨晚便像是一場夢,一場華麗多情且醒不過來的夢。
楚雲晗離開之前,曾給她留了一塊玉佩,衛芷晴眉目溫婉,如秋水般的眸光眨也不眨的凝視着手中青綠色的玉佩,似乎上面還留有楚雲晗身體上的餘溫。
衛芷晴青蔥玉指輕輕摩挲着,但見上面雕刻着繁瑣且精緻的花紋,定然是價值不菲,眼前似乎浮現出了楚雲晗英俊瀟灑的身影,回眸之間俊朗的笑容流光溢彩,亦如他整個人一般風流且多情。
……
三日後,果然不出衛芷嵐所料,趙胤早已派了人暗中相護,太子與成王也派了殺手暗殺,卻因着趙胤事先便已算好了計策,兩人派去行刺的殺手幾乎全軍覆沒。
南伽爾國使者也已是到了西京,因着兩國已是締結了幾百年的友好,老皇帝親自出宮迎接,周圍的百姓也甚是歡呼雷動。
此次出使西夏,南伽爾國使者便是在大海上都航行了好幾個月,總共花在路上的時間便耗時了大半年,也一道帶來了大批金銀珠寶,與老皇帝相談甚歡。
……
永南王府——
衛芷嵐正在沁雪閣練劍,瞧着似乎有點累了,便收了清風劍,正欲回房。
卻見宛芙笑嘻嘻的跑了過來,臉上神情很是激動。
衛芷嵐挑眉一笑,眸光笑看向宛芙,不禁問道:“怎地這麼興奮?”
聞言,宛芙忙走到了衛芷嵐近前,眉開眼笑的道:“小姐,方纔南伽爾國的使者到了,便連皇上都親自去了宮門口迎接呢。”
語罷,衛芷嵐秀眉微挑,語氣似含了幾分笑意,勾脣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這麼激動可是爲何?”
宛芙嘻嘻一笑,忙道:“小姐,奴婢方纔也去了宮門口,想去目睹南伽爾國使者的風采,您是不知道,宮門口周圍站了好多人,南伽爾國的使者也長得好奇怪啊,與小姐您還有奴婢等人都長得不一樣,”
聞言,衛芷嵐心中已是瞭然,爲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仍是挑眉問道:“宛芙,你且來說說,南伽爾國使者長得怎麼個奇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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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被審覈編編盯上了,好幾次都沒給過。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