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人想不明白,爲何自己不過是去了鳳雎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卻背上了謀害皇后的罪名,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無情,連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肯,便將自己關進了內侍省大牢。
思及此,李貴人輕輕咳了兩聲,嘶啞無力的聲音在這夜裡,顯得越發悲涼,眼裡有淚緩緩流下,心中對衛芷嵐的怨恨卻是越來越濃;定然是皇后容不得自己,方纔設了這麼個局,故意裝作自己中了毒,便是想要藉此機會除掉她。
李貴人咬了咬牙,眸光透着一抹怨毒,雙手隱在衣袖裡緊握成拳,心中對衛芷嵐恨意越來越強烈,竟突然站起了身,立刻衝到了牢門前,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來人,放我離開!”
“我要見皇上,我沒有毒害皇后,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見皇上!”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親自見一見皇上,我要向皇上當面解釋,我沒有害皇后,一切都是皇后的計謀,是她想要害我……”
“皇上,我要給皇上解釋清楚,我沒有害皇后,我沒有害她……”
李貴人聲音嘶啞,喊了許久,卻都無人應答,心中不由得越發感到絕望,便背靠着牢門緩緩跪在了陰冷的地板上,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正在李貴人感到絕望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以及一抹熟悉卻冰冷的聲音道:“皇上這會兒正宿在了鳳雎宮,怕是聽不到你的喊話。”
聞言,李貴人心中一驚,繼而便立刻起身,但因着已有好幾日不曾進食,眼睛有些模糊,將差點暈了過去,極力站好之後,方纔看清來人面上蒙着黑巾,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在這夜裡便如鬼魅般,身姿極是妖嬈,一雙眼睛透着冷酷的光芒,但卻含着淺笑,讓人看了,心中便感到毛骨悚然。
李貴人一怔,因着心底的害怕,竟沒有認出來人是誰,只感覺這聲音甚是熟悉,但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雙手不禁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怎麼?不知道本宮是誰?”蘭貴妃秀眉微挑,一雙美眸看向李貴人時,似乎隱含着嘲弄。
語罷,李貴人心中震驚,即便先前自己還不知道這人是誰,但聽聞本宮兩個字,以及這熟悉的聲音,便立刻明白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繼而便連忙跑到了蘭貴妃近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貴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毒害皇后,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便只有求一求貴妃娘娘,還請娘娘娘您能就臣妾出去,臣妾定當對娘娘的恩情感激不盡……”
蘭貴妃沒有說話,但卻饒有興趣的盯着李貴人,似乎頗爲享受她這幅低聲下氣求人的模樣,繼而便擡手扯開了自己面上的黑巾,但嘴角嘲諷的笑意卻愈發明顯。
李貴人心中感到不安,尤其是面對蘭貴妃臉上的笑容時,竟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溫度,眼睛裡更是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便不禁後背生寒,但仍是磕頭求道:“貴妃娘娘,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害皇后娘娘,臣妾是那日聽信了娘娘您的話,次日便去了清雪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希望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主動認錯的面上,能寬恕臣妾之前對她的不敬;不再私下裡讓林修容與蘇婉儀再針對臣妾,卻沒想到在臣妾離開後不久,皇后娘娘便中了毒,但這一切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一定是皇后娘娘想要害死臣妾,她根本就沒有中毒,故意迷惑皇上,編造自己中了毒,便想借此機會要了臣妾的性命……”
“貴妃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臣妾,這後宮裡除了皇后娘娘最大,便是您了,若您能在皇上跟前替臣妾求求情,皇上一定會放了臣妾的,貴妃娘娘,臣妾求您了,求求您救臣妾出去……”
李貴人邊說便磕頭,聲音裡含着哭腔,響頭磕在陰冷堅硬的地板上,不多時,額角便浸出了絲絲血跡,便是看着,都不由得讓人心驚。
蘭貴妃沒有說話,但嘴角的笑容卻是愈發擴大,微微眯了眯一雙美眸,便低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李貴人,意味深長的道:“李貴人,事到如今,本宮應是誇你單純呢,還是該誇你太過愚蠢?”
聞言,李貴人愣了愣,竟突然有些不明白蘭貴妃話裡的意思,但卻感覺她臉上的笑容極是刺眼,微微緩了緩情緒,方纔故作鎮定道:“貴妃娘娘,您這話是爲何意?臣妾聽不懂。”
蘭貴妃嘲諷一笑,繼而便慢慢蹲下了身子,擡手輕輕挑起了李貴人的下巴,眼裡流露出一抹濃濃的厭惡,冰冷道:“倒真是蠢笨,可惜了本宮精心設好的局,難道你便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經過都透着蹊蹺麼?”
面對着蘭貴妃冰冷到極致的眼神,李貴人心中發顫,但此時腦袋已是有些轉不過彎,不明白蘭貴妃爲何會說出此話,仍是強笑道:“貴妃娘娘,臣妾的確是愚笨,不懂娘娘您的話中之意,還請貴妃娘娘明說。”
蘭貴妃冷笑,手中的力道漸漸加大,似乎要將李貴人的骨頭都捏碎般,疼得她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兒,忙道:“貴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疼,好疼,求您放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