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牀板激烈的咯吱聲傳來的話,讓司徒空眼前發黑,若不是身邊的林管家和疾風扶得快,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
難怪司徒安那小子沒有一處像自個,原來早多少年前他這頭上已經綠得滴水了。
司徒空如虛脫了一般靠在林管家的身上,緊閉着眼睛,可惜就算他閉是眼睛又有何用?
耳邊那些個污言穢語源源不斷地直衝耳內,這個時候司徒空只恨不得自個是瞎子是聾子,如此就看不到聽不到如此戳心的人和事!
“不會的不會的,琴兒怎麼會?怎麼會?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身後突然傳來喃喃的說話聲,司徒空有些機械地轉過頭去,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老夫人由安嬤嬤的葵花的攙扶下就站在了司徒空的身後。
“娘……”司徒空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只有看清他嘴形的人,才能明白他嘴裡呢喃的是什麼。
無論是司徒空還是老夫人,此刻皆是兩眼發黑,沒有焦距,這樣的情形實在讓他們太過震驚太過難以置信。
裡面的兩個人似乎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屋子裡靜了靜。
不過也就那麼一兩分鐘的停頓,很快屋裡又傳來了壓低了的說話聲。
也許今日安寧侯府的人都去了建國公府,府裡只有個老夫人,加上她把身邊的人都遣了開去,小林氏自認爲今日的家廟極是安全,因此兩個人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那聲音卻依然讓外面的人聽了個分明。
初時兩人自是滿嘴的污言穢語,爾後兩人就開始商議起正事來。
聽着屋裡的兩個人說着如何繼續矇蔽老夫人,如何買兇做掉司徒陽等等,無一不是惡毒之極,可這兩個言談起來卻如同只是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屋子裡的聲音,老夫人氣得全身發抖,指着屋子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就這樣無論是老夫人還是司徒空。或是身邊伺候的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屋外,聽着屋裡兩個人說着算計安寧侯府的話。
差不多過了有小半個時辰,裡面說話的聲音漸漸變成了讓人臉紅的曖昧調笑聲腔。未幾屋裡再次傳來了更加激烈的咯吱聲,肉體的碰撞聲,女子嬌媚的吟哦聲,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顯然裡面的戰況再次升級,這連串的聲音彷彿在嘲笑外面的這對母子。
疾風彷彿是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下去了。只見他越過司徒空和老夫人,來到屋門前,飛起右腳狠狠踹向緊閉的房門。
“嘭”“啊”“哐當”
隨着幾聲不同的聲音,原本神色恍惚的老夫人,彷彿突然清醒過來一般,甩開安嬤嬤和葵花的攙扶,風一般地衝進屋子,隨後是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聲音,還有小林氏的呼痛聲和男子的冷哼……
除了老夫人還有擔憂老夫人安危的安嬤嬤不得不跟着老夫人進了屋,其他的人包括司徒空在內所有的人。都只是站在屋外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內牀上那白花花交纏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家廟的屋子陳設簡陋,只要打開了門,站在屋外就能將屋裡的情形看得個分明。
小林氏暫住的屋子被疾風強行踹開以後,小林氏和那位表舅爺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一起的肉體,就那麼大咧咧地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老夫人已經被刺激得瘋了,那裡還顧得上小林氏是她的親侄女,舉着手中的柺杖劈頭蓋臉就一頓好打,小林氏雪白的肉體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紅印,那個表舅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只顧得着自個躲閃老夫人的柺杖。哪裡還顧得及拼命拉扯被子遮掩身體的小林氏,於是老夫人的柺杖多半就落在了小林氏的身上。
小林氏到底是個女人,驚慌失措之下開始的時候只顧得着遮掩身體。
在老夫人接二連三的杖打之下,終於激起了她的兇性。
被這麼多人抓個現行。今日自難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能拉一個墊背算一個。
於是扯過牀上的被單胡亂往身上一遮,就勢一滾不但避過了老夫人必中的一杖,還伸手抓住了老夫人的柺杖,就那麼一扯。老夫人的身體就向前倒去。
一直高度注意着老夫人的安嬤嬤,見勢不妙,連忙伸出拉了老夫人一把,安嬤嬤雖然年齡比小林氏大了許多,到底是做僕人的身子骨硬朗不說,力氣也不是小林氏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婦人可比,在安嬤嬤的扶持下,老夫人總算勉強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老夫人穩住身體以後,用力扯了扯柺杖,卻哪裡是小林氏的對手,索性猛地鬆了手棄了柺杖,倒讓毫無防備的小林氏往後倒了下去,這一倒小林氏身上原本窠得並不嚴實的被單就鬆開了,頓時又是春光大泄。
“來人,給老身將這對姦夫****捆起來!”老夫人高聲喝呼。
頓時從外面涌進了幾個粗壯的婆子,這些個原本就是家廟守門婆子。
這幾個婆子對付小林氏自不在話下,但是要對付那個表舅爺就有些難度了,好在有個疾風在,三下兩下將華表舅爺捆了個嚴實。
屋裡一番混亂,屋外的司徒空卻彷彿成了失了靈魂的傀儡,任憑屋裡如何混亂,那一切似乎壓根都與他無關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屋,只是目無焦距地看着屋裡的一切。
“侯爺,侯爺,你怎麼了?”司徒空的反常終於引起了林管家的注意,他上前一步扶住司徒空,想要搖醒他,卻在他的手剛剛接觸司徒空身體的時候,司徒空的身子猛地一震,張嘴噴出一口熱血,整個人就直直地向後倒了下去。
林管家心裡大驚,一邊努力支撐司徒空的身體,一邊連忙高呼:“侯爺昏倒了,快來人!”
家廟裡頓時又是好一番混亂。
跟着老夫人身後來到家廟的李媽媽,這個時候方纔靠上前來,連忙替已經暈厥過去的司徒空下了針,確定已經穩住了他的心脈,才讓林管家使人將司徒空擡回侯府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