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凌霄只是無意間想起這個藥品,更沒有讓司徒嬌立馬研製藥品的意思。
司徒嬌心裡卻想早其早些研製出來,雖然司徒嬌與太醫院合作生產的藥品中,有療傷的藥品,比如止血散,比如金創藥,可是效果相對比較單一。
楊凌霄所說的這個藥物,能夠止血消炎並快速逾合傷口,治療外傷藥效相當全面。
有了楊凌霄給出的提示,研製也就有了方向,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雖然當初蘇茵只是語焉不詳地提到了些千年以後的醫術,不過司徒嬌卻十分敏銳地看到了醫療水平的巨大差異。
結合與楊凌霄一次次通信得到的信息,司徒嬌知道當前的醫療水平,與千年以後相比猶如雲泥之別。
既然楊凌霄所說的這個藥能成爲千年後的療傷聖藥,那麼必定是極好的藥品。
若能研製成功,就算無法做到與楊凌霄所說的一樣,至少也能提高止血散的藥力,彌補止血散在止血有餘消炎無力的現狀,對浴血奮戰的邊防將士將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福音。
當然有了楊凌霄的提示,也許也沒那麼容易成功。
但是不斷攀登醫藥的高峰,卻是司徒嬌從前世進了庵堂以後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的腳步,這次自然不會例外。
心裡有了計較,司徒嬌自然是坐不住的。
楊凌霄走後,司徒嬌帶着墨菊和玉蘭進了青雲閣的製藥間,先分配兩個丫環做好準備工作。
玉蘭因掌握着青雲閣藥材櫃所有鑰匙,準備工作就是將三七、麝香、草烏、蒲黃、白及這五種藥材各取十份,每份均爲一錢的量。
墨菊則去後院的養殖園裡抓來幾隻兔子。
這些兔子是司徒嬌在楊凌霄的建議下,專門養在後院用來試驗各種藥物的藥性。
司徒嬌本人則一頭埋進醫書、藥典之中,從書中尋找一切可用的藥方,結合她自個的製藥經驗,一步步完善楊凌霄給她的那個“白藥”殘方。
經過將近兩個時辰的摸索,司徒嬌的心裡慢慢形成了一個相對比較成熟的藥方。
雖然離楊凌霄和司徒陽去邊關的時辰越來越近,不過司徒嬌沒有急於求成,並沒有一步就跨入丸藥的製作,而是進行藥方的藥效試驗。
按心裡的那個配比,取了不用分量的三七、麝香、草烏、蒲黃、白及,又讓玉蘭取了不同分量的其他配藥,一同交給墨菊將所有的藥材打磨成粉。
這樣的活計,墨菊早就成了熟手,沒多久所有的藥材都被磨成了細粉,司徒嬌又讓玉蘭取來了葛根粉,按不同的比例將磨好的藥材與葛根粉混合在一起,分別放置在做好編號的瓷瓶中。
玉蘭則在一旁仔細地做着記錄,再三覈對,以免出現混淆。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檢驗藥效。
司徒嬌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把薄若蟬翼的小刀來到關着小兔的籠子面前,伸手就要去抓裡面的兔子。
這些兔子平日裡看着極爲溫順,因此司徒嬌也沒多在意,直接就將手伸了進去,卻忘記了“兔子急了還咬人”這句俗話。
司徒嬌剛剛把手伸進兔籠,原本溫順的兔子剎那間炸了窩,若不是司徒嬌收手得快,她的手可就真的要遭殃了,可將玉蘭和墨菊給嚇到了。
兩個丫環連忙上前,墨菊將兔子籠從司徒嬌面前拿開,玉蘭則仔細查看司徒嬌的手。
所幸司徒嬌並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讓兩個丫環大大地鬆了口氣。
玉蘭從司徒嬌手上拿過小刀,:“小姐,快放下刀子,您千萬別自個兒動手。告訴奴婢該怎麼做,這動刀動手的事就交給奴婢們來。”
司徒嬌也的確給驚着了,盯着籠子裡的兔子看了片刻,沒有堅持一定要親自動手。
指揮兩個丫環在兔子的身上動了刀子直到見血,並在傷口上用上剛剛制好的藥粉,仔細觀察藥粉止血收斂傷口的效果。
經過一夜不休不眠的試驗,經過對比終於從中找出了一個不但止血效果極佳,收斂傷口也極快速的方子,一個新的止血消腫的藥方就這樣誕生了。
韓鵬程的長子洗三日轉眼就到了,楊凌霄幫着司徒嬌好不容易擺脫了楊凌浩這個小尾巴。
在衆人戲謔的目光中,兩人避到了韓大將軍府的紅楓苑。
原本楊凌霄是想帶着司徒嬌離開韓大將軍府,只可惜今日天氣不太好,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無奈之下,只好聽從了司徒嬌的建議,來到紅楓苑。
當楊凌霄接過司徒嬌遞過來的藥瓶,着實大大地吃了一驚。
“我也不知道與楊大哥所說的那個白藥有多大的差距,不過止血收斂傷口的效果是我見過的藥物中最棒的!”一說起藥品來,司徒嬌眼睛閃着自信的光芒。
這樣的司徒嬌讓楊凌霄既驕傲又心疼。
他不過只給了她一個語焉不詳,似是而非的所謂藥方,沒想到不過一日兩夜,司徒嬌就研製出了藥方,並製出了成藥,這該是如何的天分和努力?!
看着司徒嬌眼下淡淡的青影,楊凌霄心裡有些自責,他不該跟司徒嬌提那個白藥,可是以前就算知道司徒嬌喜研製新藥,卻萬沒想到她會熬夜研製。
就算瓶子裡的藥壓根都不是他所說的白藥,楊凌霄也會珍而重之,何況他就是篤定地相信,這瓶子裡的藥,藥效與前世的那個白藥絕對不會差得太多!
在司徒嬌期待的目光中,楊凌霄打開瓶蓋,瓶子內的是藥粉,放在鼻端嗅了嗅,微閉着眼睛感受瓶子裡藥粉的氣味與前世那個白藥粉劑相比較,似乎一模一樣,隱隱的卻又有些不同。
“如何?可有哪裡不對?”司徒嬌有些緊張的聲音傳過來。
楊凌霄睜開眼睛對着司徒嬌微微一笑,只是如珍寶一般地將藥品往桌子上一放,並不說話。
藥物哪裡能靠聞呢,自然要通過對比藥效方能知道優劣。
楊凌霄眼睛看着司徒嬌,右手卻悄悄摸上腰間的匕首。
此刻纔不會告訴司徒嬌他心裡的打算,否則這小丫頭必定不會同意他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