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間,京城發生了諸多事,雲起雲涌間,靜秋公主決意皈依佛祖,從此不再留戀凡塵俗世,而季家則從一個即將處於上升期的貴族成爲了街頭庶民,三皇子云淵緒痛失一名左膀右臂。
而這三日,重家過得相當自在,且看祁蓮昭滿頭大汗地應對重意遊和重顯就知道了,明明冬日已經來了相當許久,卻不想他已經溼透了裡面兩件衣衫。
“蓮昭,你我兩個好兄弟,理應事事知會一聲,像我之前可是提前告知你,不要對我五妹下手的。”重意遊清秀俊朗地臉上雖是笑意,只不過祁蓮昭這位與他相處甚久的好兄弟才知道,他這是欲發怒的狀態。
可是祁蓮昭也不是吃素的,他堪堪地打開摺扇,一邊扇風一邊應付道:“緣分到了,縱使我想剋制卻也是剋制不住的。”好兄弟,求放過,一邊用眼神示意重意遊。
“好一個緣分到了,剋制不住。別人不知,我可是知道的,這句話你已經對無數個姑娘說過了,偏偏每次人家當真時,你就開溜。歡兒是我五妹,你敢說你不是欺騙她嗎?”重意遊不好哄騙,否則祁蓮昭也不會冷汗熱汗直流了。
早知道不與這小子這般交好,讓他知曉自己這麼多的心思了,眼看着在一旁觀戲的重意歡臉色有了微微地變化後,祁蓮昭語氣更加正經:“我保證,我對歡兒是真心的!只對歡兒一心一意!”
一旁領着重意歡做女紅的重意鳶突然笑了,插了一句嘴:“祁世子這句話的意思是對其他的女子打算三心二意了嗎?”
這大姐做得尤其好,最會挑刺兒。祁蓮昭手中摺扇扇個不停,笑容愈加燦爛:“怎麼會!我對歡兒之心,日月可鑑,日後走在了路上絕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那你倒是說說,我好看還是歡兒好看?”重意鳶不是有意爲難,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看着重意歡和祁蓮昭二人,她就忍不住逗弄。
“大姐是傾國傾城之貌,他人難比。歡兒則是我心中的傾國傾城,只此唯一!”這話一出口,重意鳶果然不再搭話,只是偷偷地朝着重意歡豎着大拇指,果然這位妹婿也是人中龍鳳!
“歡兒是我疼愛的女兒,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剛剛的話兌現!”重顯和重意鳶、重意遊不一樣,他並不打算去逗祁蓮昭,不過作爲父親,總要說上幾句,“不知祁王和祁王妃何時有空?也好約出來見見,兩家商議下成婚之事!”
“家父家母已經啓程,相信再過幾日就會到達京城,會來親自拜見重伯父的!”按身份來說,應該是重顯一家去塞外拜訪,不過祁蓮昭有些事需要開始,正好藉由這機會讓祁王和祁王妃前來京城。
冬意越來越濃,隨處可見光禿禿的樹和滿地的枯葉,北風呼呼地吹,吹得寒風刺骨,也吹得有些人心越來越涼。
靜秋公主無意嫁給季宇琪,寧可出家,而季宇琪因此被貶爲庶民,顧琴榕
也自然看不上他,那日皇上因爲公主一事焦頭爛額,竟忘了對顧琴榕採以處置,才讓顧琴榕逃了一劫,只不過她已經無路可去,再次開始流浪。
重府如今今非昔比,不只是重意歡下令方圓三裡內不想看見顧琴榕的身影,而祁蓮昭也下令十里內不準任何人收容顧琴榕,更是有意將顧琴榕走投無路時引入青樓之中。
別以爲青樓之中達官貴人顯赫多多,顧琴榕還能再榜上一個有權有勢的人講她贖身,再者說,祁世子下的命令,不看僧面看佛面,怕也沒有人敢去接近面容姣好的顧琴榕。
所以顧琴榕在青樓的日子過得是豬狗不如,時時刻刻有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防止她脫逃成功或者自殺,***爲了不讓她在青樓過着白吃白喝的日子,還命令她每日接客。
顧琴榕早就不是清白之身,長期處於風月場所的***自然清楚,只能讓顧琴榕成爲最底層的姑娘,一兩銀子就能買她一夜。
顧琴榕養尊處優多年,皮膚嬌嫩,加上時常露出我見猶憐的眼神,所以很多男子對她趨之若鶩。怕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最後會淪爲這個地步,漸漸顧琴榕對一切失了希望時,卻越到了她的貴人。
華燈初上,雖然已經是冬天,但是顧琴榕還穿着又薄又透的紗衣,若不是屋子裡的暖爐,只怕她早已經凍死了,時不時有客人經過她時,摸摸小手,摟摟小腰,顧琴榕也面不改色,依舊在門口迎客。
卻有一人將身上的白裘大衣解下來,披在了顧琴榕的身上,阻隔了門外的寒意。顧琴榕擡頭便落盡了那人星星點點的溫柔裡,她嘴脣輕動,恍如隔世:“三皇子!”
“顧姑娘讓我好找!”雲淵緒是誰,心計極深,他分明早就知道顧琴榕在青樓,故意等到今天,等到顧琴榕受夠了磨難,他才現身。
“三皇子找我?”顧琴榕眨着無辜的眼神,她在青樓呆了許久,如今一個動作盡顯妖嬈,雲淵緒自制力不差,卻也被這眼神看得心恍恍惚惚。
雲淵緒拉着顧琴榕的手上了樓,沿途給了***好大一錠金子,開了一間上房,他腳步不停,分明不是第一次把來這家青樓,顧琴榕卻只注意到雲淵緒拉着自己的手,根本沒有察覺出雲淵緒的謊。
“這些天我一直在找顧姑娘,卻不想顧姑娘淪落此地!若不是下屬在此看見了顧姑娘,恐怕淵緒還要好一番找。”雲淵緒準備了那麼多年,卻因爲一個意外,少了季宇琪這個左膀右臂,他的勢力也因此損了不少,他一直都認爲箐兒成婚當日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無奈沒有證據,直覺告訴他,一定與重意歡有關。
雲淵緒想到重意歡,就想到祁蓮昭,好像自己好多事情全是因爲這兩個人一次又一次出了差錯,若是這兩個人沒有從中搗鬼,他決計不信!
想要解決祁蓮昭,就一定要先對付重意歡,如同打蛇對七寸,想通之後雲淵緒決定利用顧琴榕,女人的紛爭交給女人
,至於祁蓮昭,少了重意歡的他一定如同行屍走肉,也更容易對付!
顧琴榕再一次對自己的美貌有了信心,她就知道三皇子是對自己有意的:“三皇子可是來救琴榕的?”
“是!淵緒今日打算將姑娘救出虎口,只不過府中最近重新翻修,有些不便。這樣吧,顧姑娘,我已經派人打點好了***,你且在此先住下,不會有人打擾你的。”雲淵緒並不希望將顧琴榕帶回去,這個女人不省心,府中的那些鶯鶯燕燕也不省心,毀了大事就不好了。
“琴榕多謝三皇子。”顧琴榕身姿妖冶,頻頻對着雲淵緒拋媚眼,她就不信,雲淵緒會對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
誰知道雲淵緒果真不打算碰顧琴榕,他站起身打算離去:“顧姑娘,你先休息,他日淵緒再來陪你。”
顧琴榕可不打算放過這條大魚,她從雲淵緒的背後抱住他,癡情道:“三皇子,叫我琴榕。”手指上下移動,若是今日雲淵緒走了,他日有了別的女子再將她忘了怎麼辦?她今天再怎麼也會將雲淵緒留下。
“琴榕,這樣對你不公平!”雲淵緒假意推脫了幾下,爲了讓顧琴榕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堅決要走。
顧琴榕怎肯他走,癡癡地摟住他:“琴榕整個人都是你的,三皇子,別走!”
到了這一步,雲淵緒再想着走怕就不是男人了,試問哪個男人能夠坐懷不亂,尤其是美女主動獻身?
一時間,屋中暖氣洋洋,如春日一般。
祁蓮昭得了***的通報,自然也知道雲淵緒的想法沒那麼簡單,那麼一個卑鄙之人,怕是想着法兒對付歡兒和自己,想着祁蓮昭卻是打算讓另一個人進入這場遊戲,畢竟人多才好玩是亙古不變的定力。
六皇子府,一人正在花園中練劍,一套劍法下來,他面色只輕微有些紅潤,可見內力之深厚。雲淵澤的內心是對皇位最渴望的,只不過他比三皇子云淵緒藏得深,面上從來不表露三分,只除了那一次想要拉攏重意歡時,在她面前暴露了。
不過如此,雲御風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雖然武藝不比雲淵緒,但智慧卻刷了雲淵緒一大層,再加上肯吃苦隱藏自己的渴望,雲淵澤的野心纔是所有人不曾注意到的。
不過和雲淵緒一樣,只把祁蓮昭當做是自己的敵人,在他看來,也只有祁蓮昭的本事能夠與之爲敵,同樣隱藏實力,同樣隱忍不發,只怕最後他與祁蓮昭都是有幾分吃虧的。
“六皇子,三皇子那邊有動靜了。”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跪倒在地上,手中一封密信。
看完密信後的雲淵澤,笑得風輕雲淡:“暫且靜觀其變!”
待黑衣人消失後,雲淵澤手中長劍揮舞,隨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脫離了雲淵澤的手,直直地插進了一棵濃密大樹之中。
地上只殘留着一地的落葉,仔細辨認似乎堆成了一個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