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門外那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連重老夫人都驚動了,由着連氏扶出來時,老臉上全是狠辣,她決不允許有人在重家的地盤上撒野。“來人,給我好好逼供這些剩下的賊子!”
“奶奶無須上火,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歡兒一定會差得水落石出!”重意歡走進被幾個被家丁抓住的黑衣人如是說。
黑衣人卻體現了錚錚鐵骨,一個個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地磕了嘴中的藥。
“好,很好!”一剎那間滿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體,重意歡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她上前搜查着黑衣人的屍體,卻從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發現了統一的腰牌。
“這是……”祁蓮昭欲言又止,衆人眼光都注視在他身上時,索性也就不賣關子,既然有人希望他說出來就順了他的意吧,“雲淵緒府的腰牌!看來這些人都是雲淵緒派來的可。”
不對,不是雲淵緒,重意歡想着今日收到的請柬,明明她今日前去赴約,所以這些人絕對不是雲淵緒派來的,雲淵緒此刻應該在三皇子府等着她和洛延芊纔是,明明可以將所有準備設置自己的地盤,應該不會提前動手的,看來有人栽贓到雲淵緒身上了。
“好了,先把這些個屍體處理一下,其他人先進來,祁世子和洛家小姐可曾受傷?”一家子都圍在了門口,就在一堆屍體面前,重老夫人雖見慣了大風大浪,嘔吐感卻一直返上來。
洛家是大戶,洛延芊整個又最是乖巧可人,重老夫人見到她慢慢的笑意,越來越欣喜, 她總喜歡活潑可人些的小姑娘,故此洛延芊很合她的胃口,心中也動了去洛家求親的念頭。
洛延芊點點頭,似乎不曾受到驚嚇一般,心中慢慢地都是重意遊:“一切都好,只是
重哥哥的腳有些擦傷。“
自家的孫子,重老夫人立刻喚了人扶着重意游去寢室中敷藥,見色忘友的洛延芊自然跟了上去,重家人也沒有攔着,一來都看好這麼一對,二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正廳中,重老夫人爲首,幾乎重家人都聚着了,重顯和連氏分別坐在了老夫人的左右首,下面便是重意鳶,重意歡,還有祁蓮昭。
“歡兒,這次刺殺你們的人果真是三皇子的人?”重老夫人開了口,見堂下氣氛怪異,心也一直揪着。
“老夫人放心,我重家沒有摻入皇子紛爭,所以不管是三皇子或者是其他人,只怕這次也只是提醒而已!”重意歡心中想着其他事,擔心府中之人想多了,只能出口勸慰。
“幸好歡兒當初沒有想過站在三皇子那邊,今日一事,若是果真他所爲,只怕我重家眼光不堪。”重顯喝了一杯茶,讚許重意歡,當初若不是歡兒堅定立場,只怕他早就被蠱惑着,站在三皇子一方去了。
“生於亂世,只希望重家不亂!”重老夫人意有所指,她自然也看得出來那腰牌那黑衣人並不是三皇子所出,只是多知道一份真相,越對重家不利,所以她只能將所有的問句放在心底,這重家還是得重意歡這些小一輩的人去守候,她也是老了。
正廳中出來時
,重意鳶扶着憂心忡忡地連氏散步,重顯繼續打理生意,獨重意歡和祁蓮昭二人相顧無言,明明都有疑惑未解,卻紛紛不知道從何講起,只隱隱約約覺得京城將要變天了。
“歡歡,你快過來!”洛延芊突然跑出來,拉着重意歡的手就要走,焦急地語氣彷彿重意游出了什麼意外,卻不防祁蓮昭拉住了重意歡的另一隻手,還沒有人這麼大膽從他身邊帶走歡兒!一時間臉色都黑成了焦炭。
洛延芊一雙大眼睛看着祁蓮昭,眼裡全是委屈,大有水漫金山之意,卻還是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了,弱弱地問一句:“祁世子,借你家歡歡一用!”
祁蓮昭目光瞟向重意歡,滿意地點點頭,他可是很欣賞洛延芊的識時務,尤其是剛剛說歡兒是他家的:“姑且同意,不過洛小姐不介意本世子一同前去吧。”
洛延芊點點頭,就牽起重意歡的手往重意遊的屋子走去:“剛剛大夫說意遊哥哥的腿不好好上藥的話,有一天發作起來會和咬傷他的狗一樣癲狂!
重意歡聽着這話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爲了避免洛延芊的傷心,還是去看了一眼,此刻虞鐸正和重意遊說着什麼,兩人嘴角都是溫和的笑意,怎麼都不像是洛延芊說得那種不好好擦藥就會癲狂發作,重意歡只覺得洛延芊一定是擔心重意遊擔心得要死,所有斷章取義,選擇了自己想聽的了。
“虞大夫,我二哥的傷可有事?”重意歡收起疑惑,淡淡地笑,只怕有了虞鐸這位名醫在此,她二哥想癲狂都不得。
“重小姐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嗎?”虞鐸一向最怕麻煩,他同樣回以淡淡笑容,只是笑容怎麼看怎麼欠打,重意歡身後的某人已經打算磨刀霍霍了。
重意歡看了一眼圍着重意遊轉的洛延芊,低着聲音:“意歡只求心安,不過虞大夫可否好人做到底?”
虞鐸看着身後強忍笑容的重意遊和心疼地洛延芊,眼中一絲明瞭:“每日需要換的藥,派人來取就行了。”
聽聞重意遊身上的傷還有幾日纔會好,洛延芊自然是自告奮勇地要求每日前來照顧重意遊,只差沒讓人在重家支一張牀長期住下,不過見重意遊享受其中,衆人都紛紛三緘其口,任他二人自己發展。
重府最近兩件好事將近,重意歡的心情也是無可比擬,經過老夫人的同意打算重意鳶的婚禮先舉辦,至於那兩個感情慢慢升溫的重意遊和洛延芊,則是放在了比重意鳶晚一個月後,雖然兩個當事人暫時不知道。
不過重家已經悄悄地遣了聘禮,合算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而洛家也已經同意了,只瞞着兩個當事人,準確來說只是瞞着洛延芊,而重意遊雖然不知情,卻也是從多事的下人口中斷斷續續地猜中了,只當不知,任憑着洛延芊圍着自己轉,他好像對這個精力活潑的丫頭悄悄動了心。
大約半個月後,洛延芊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重府一直準備着重意鳶的婚禮,也後知後覺地想到重意遊在牀上帶了半個月,傷勢估計已經大好。
才拉着重意歡,悄悄地商議,見四處無人這才悄悄的對重意歡說道:“歡歡,鳶姐姐要嫁了?”
重意歡哭笑不得,
對洛延芊說道:“你找我來就爲這件事?重府如今上上下下都在準備姐姐的婚禮,就你和二哥天天你儂我儂,自然是不知曉!”
洛延芊一愣,有些呆愣的說道:“是嗎?”?“自然。”重意歡十分堅定自己的答案。?
“天哪天哪,那鳶姐姐不就是美麗的待嫁新娘了,我要陪着她說說話,討教下經驗。”洛延芊有些期待,“不知道大婚之日鳶姐姐是不是很緊張,哇,我想想就激動!鳶姐姐?本就很美,大婚之日不要美得像仙女下凡?“
重意歡蹙眉,偷偷說了一聲,你成婚之時定然也是最美的,不過她清楚不能讓洛延芊懷疑,不過洛延芊的性子,心寬得很,哪裡想得到自己的婚禮很快也就舉行了。?重意歡有些羨慕洛延芊的單純,這性子連老夫人都喜歡,連氏性子軟和,怕是嫁到重家後,也不會置氣。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鳶姐姐?”洛延芊說風就是雨,話音剛落就要拉着重意歡往重意鳶居住的院子裡走。
重意歡手上用力,拉住了洛延芊動作,試着發問:“你怎麼不呆在二哥身邊了?他的傷不是還沒有好嗎?極需要你在他身邊。”
洛延芊突然換了種落寞的神情?,找了空地坐下,嘆了一口氣道:“遊哥哥腳傷早就好了,傷疤都沒了,我也不能死賴着不走,這下連換藥的機會都沒有了。”
重意歡原本以爲洛延芊和重意遊之間出了什麼矛盾,現下只有輕嘆女兒家模糊,她默默地提醒:“芊芊,你得跟着哥哥,萬一虞大夫說得哥哥就是那萬里挑一會癲狂的人呢?畢竟二哥的運氣一向不是怎麼好!”爲了讓自己信服,重意歡異常堅定地點點頭。
洛延芊想到又有個理由可以纏着重意遊,立刻興奮起來,立刻沒了影子。
“我的歡兒,什麼時候這麼會哄人了?”祁蓮昭自背後摟住重意歡,語氣寵溺。
重意歡雙手環住覆蓋在腰間的祁蓮昭的雙手,絲毫沒有被捉住的尷尬:“爲了二哥的婚宴,我總要犧牲一些的,只希望二哥不要讓我失望,和芊芊好好相處下去。”
“哦?”重意歡都能感覺背後那人嘴角上揚,熟悉地語氣在耳邊輕響,“當夠了小紅娘,歡兒可想過好好陪着我,這半個月你冷落我了。”
一口熱氣吐在重意歡的耳邊,滿意的見耳尖漸漸通紅,卻用着極其無辜的語調。重意歡面紅耳赤:“蓮昭想怎樣?”
“不如歡兒陪我去賞湖?”興沖沖地建議。
“冬日太冷!”拒絕。
“戶外散步?”再建議。
“太冷。”更簡短的拒絕。
“房間對弈?”繼續建議。
“太冷!”繼續無情的拒絕。
“那我幫你暖着?”大手覆着重意歡的手,嘴角的笑意不停,“握住歡兒手,卻覺得這個整個天下最美的事情了。”
“整個天下最?”重意歡慢慢地重複,良久故意問了一句,“整個天下?”
“唔!整個天下!”兩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在祁蓮昭心中江山雖然重要,但是重意歡更重要,因爲她是那個陪他看盡整個天下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