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歡早就料到顧琴榕不會這樣輕易妥協,出重家容易得很,可想要再進來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表妹,我也不想看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祖母已經下令,若是你們不離開的話,整個三房都會受到牽連,你們不會忍心看着我娘受苦的吧?”重意歡一臉爲難地說道,“等到你們找到落腳的地方,安頓好了之後,我和孃親還有姐姐一定會去看你們的。”
“五妹,發生了什麼事?”重意遊在連芷蕪和侍衛私通的事情敗露之前就出了府,自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二哥,確實發生了一些事,只不過不太好說,你也不要再問了。”要她一個姑娘家去細緻地描述整件事情的經過,着實有點困難。
倒是站在一旁的祁蓮昭揚眉一笑,說道,“這還不簡單嗎?一看就是她犯了錯,而被逐出你們家了。”
顧琴榕一見祁蓮昭出現,眼中立馬閃現出幾分希冀。
“祁世子,我知道你和表姐的關係好,請你幫我跟表姐說說情吧。”顧琴榕看重意歡不爲所動,只好把目標轉移到祁蓮昭的身上。
誰知祁蓮昭竟答道,“我與五小姐的關係是好,可我與你非親非故,爲何要替你說話?更何況五小姐如此蕙質蘭心的一個人,她所做的決定,我這個做朋友的當然要無條件支持。”
重意歡看着祁蓮昭,只覺得他一本正經地說着不正經的話,也真是難爲他了。
顧琴榕聞言,臉色更是蒼白,身體發顫得近乎搖搖欲墜。
“錦宜、錦桃,你們去把姨母和表妹送出去吧。”重意歡懶得再看到顧琴榕那張故作可憐的臉,她以爲祁蓮昭會憐香惜玉,可惜他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意遊,好像每次來重家,我都能遇到有趣的事情,且每次都與五小姐有關,看來我與五小姐的緣分着實不淺。”祁蓮昭笑着說道。
重意遊眼角一抽,早知道就不該帶這傢伙回來,臨進門之前,他還在跟他說不要打他五妹的主意,而他明明答應了,結果一看到重意歡就徹底變卦。
那次中秋宴上,祁蓮昭信心滿滿地說出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這一次又趕到這種時候來重府,莫不是他真得有在派人監視她?
重意歡看向祁蓮昭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絲防備,“世子說笑了,像是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怎麼會有機會與世子有緣分?世子即便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也不必說出這樣的話。”
“二哥,我還有事要去告訴母親,就先行告辭了。”既然她惹不起祁蓮昭,她選擇躲難道還不行嗎?
祁蓮昭看着重意歡離去的背影,有些惋惜地說道,“意遊,你說你妹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怎麼一見着我就走得這麼快?”
重意遊白了他一眼,“別打我妹的主意。”
“意遊,你要知道有些事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祁蓮昭神秘兮兮地回以一句,可這字面上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他不會放棄打重意歡的主意嗎?
終於送走了顧琴榕母女,重意歡心口的一塊大石總
算可以暫時放下了。
只不過她也清楚,顧琴榕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她這輩子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更何況她還沒有碰到季宇琪。
可是令重意歡沒想到的是,這幾天重府裡沒有了礙眼的顧琴榕,可卻多出了個更加礙眼的祁蓮昭,重意歡只要出了葉滿園,無論往哪裡走都能夠碰見祁蓮昭,煩得她只好一大早跟着姐姐一起去鋪子學習。
重意鳶比重意歡早兩年熟悉鋪子的生意,進了鋪子就開始忙活起來,重意歡看着她,覺得自己好像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世那些陷害三房的人的身上,從而少了很多幹正事的時間。
“姐姐,你也教教我怎麼做生意吧。”重意歡湊到重意鳶的跟前,一臉討好地說道。
“好啊,你看這……”可誰知重意鳶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毫無預兆地倒在了重意歡的面前。
“姐姐!姐姐!”重意歡不停地喊,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她確實亂了分寸,完全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掌櫃的,這裡最近的醫館在哪裡,快點找人把姐姐送過去。”重意歡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重意歡害怕重意鳶就這樣倒下去再也起不來了,若真是那樣的話,她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那她的復仇又有什麼意義?
“是是,五小姐,我這就去找人來。”
掌櫃的亦是一臉焦急,這要是大小姐在他的鋪子裡出了什麼事,他要怎麼向老爺和夫人交代!
“大夫!大夫在哪呢?這裡有人暈倒了!”所幸這附近確實有間醫館,重意歡一進門就扯着嗓子喊。
只見一白衣郎中從內室裡出來,見此情形連忙把他們一行人都引進了內室。
“來,把病人放到這張牀上。”
重意鳶臉色如常,可無論重意歡之前怎麼喚她,都不見有半分轉醒的跡象,這讓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是何時暈倒的?又爲何會暈倒?”白衣郎中在給重意鳶把脈的同時,看着重意歡問道。
重意歡皺着眉答道,“我姐姐是在不到一炷香之前暈倒的,至於爲何會暈倒,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倒在了我面前。”
重意歡現在想想還覺得後怕,爲什麼老天爺總是讓她的姐姐受苦受難?
“那她之前有過類似的症狀嗎?”
“沒有,我姐姐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平常甚至很少生病。”
“她的脈象時有時無,飄忽不定,若是她常年身體強健,想來只有一種可能,她體內有毒。”
重意歡難以置信地問道,聲音不由地都提高了幾分音量,“你是說我姐姐中了毒?”
“從脈象上來看,的確如此,而且她中的還是一種慢性毒。這毒在一開始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徵兆,可越到後來,病人就會開始覺得頭暈、噁心,四肢乏力,到最後在睡夢中靜靜地死去。”
重意歡千算萬算,還是沒能算出這一點,竟然有人給重意鳶下毒!
重意歡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似冷靜地問道,“那
大夫,這毒可有解的辦法?”
“所幸她中毒不深,我開幾味藥讓她好好調理***子,不出一月便可痊癒。”
重意歡聞言鬆了一口氣,“大夫,你可能推算出我姐姐大概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嗎?”
“大概也就這半月之內,若不是她所食的東西和那毒有所衝撞,想來也不會這麼快就毒發。”
“那等到毒發的時候,還會有救嗎?”
大夫搖了搖頭,“這慢性毒之所以被稱之爲是慢性毒,就是因爲它發作的時間很長,平日裡不會有人注意,但一旦毒發,就說明那毒已經蔓延進全身各處,包括五臟六腑,到那時怕是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重意歡一臉的自責,她怎麼能夠這樣掉以輕心,明明知道身邊都是一些豺狼虎豹,可還是讓重意鳶陷入了危險之中,她怎麼能夠這樣愚蠢!
“大夫,那我姐姐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啊?”
“再過一會兒吧,我已經給她施了針,暫且壓制住了她體內的毒素,可還是要配以湯藥才行。”
“我知道了,大夫。”重意歡守在重意鳶的牀邊,緊緊地盯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都會讓她再受到傷害。
“還有件事要麻煩大夫,我希望不再有另外的人知道我姐姐是中了毒,若是有人問起,可否麻煩大夫只說我姐姐是受了風寒?”
大夫點了點頭,看她們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那其中的秘辛他不感興趣,更不想惹禍上身。
“多謝大夫。”到現在還不知誰是兇手,除了更加謹慎以外,重意歡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辦法。
差不多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重意鳶才幽幽轉醒。
“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重意歡握着重意鳶的手,眉眼間盡是焦急和擔心。
重意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疑惑地問道,“這裡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姐,你不記得了嗎?你在鋪子門口暈倒了,這裡是醫館。”
“暈倒了?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暈倒?”
重意歡猶豫着要不要把中毒的事情告訴重意鳶,想來想去覺得這畢竟是她的身體,總要她自己來做主才行。
“你是說我中毒了?”重意鳶緊皺着眉頭,下意識地重複道。
“姐,這半個月以來,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重意鳶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而且我的身體一向都沒有什麼問題,怎麼會說中毒就中毒呢?”
“大夫說這是種慢性毒,一般情況下察覺不到。”
“我實在想不出來是誰下毒加害於我。”重意鳶腦海中一片茫然,若說是重家的人,看他們三房眼紅的着實不少,可誰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姐,若是不揪出害你的那個人,說不定她還會使出什麼招數,所以我有些主意,不如我們這樣做。”重意歡在重意鳶的耳邊低聲說些什麼,只見重意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