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可否與在下說說是發生了什麼事?”
重意歡突然聽到聲音,轉頭警惕地看向來人,結果來打擾她的人竟然是祁蓮昭。
“祁世子來我這裡做什麼?”而且還是那麼光明正大地走窗戶,以他的身份硬是不屑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纔對。
祁蓮昭像是聽不懂重意歡話中的意思,很直接地回答道,“聽說無小姐受傷了,我這個做朋友的只好不請自來,還特意給你帶了一些補品。”
重意歡瞥了眼桌上,確實有不少禮盒,可要她怎麼和其他人解釋這些憑空出現的東西,而且祁蓮昭是怎麼把它們帶進來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
重意歡不由地打量了他幾番,結果人家一臉坦然地站在牀邊,一副死豬絕對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多謝祁世子的關心,只是不知祁世子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這事情在城中都已經傳遍了,雖說本世子在江南一帶的消息不是很靈通,但還是很關注有關五小姐的事情的。”祁蓮昭玩味地一笑,讓重意歡根本沒辦法判斷他所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世子這樣說,意歡實在承受不起。”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重意歡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便聽祁蓮昭刻意地解釋道,“我把意遊當成是親兄弟,我爹也認了他做乾兒子,你是他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家人了。”
祁蓮昭說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重意歡早就已經見識過他的巧舌如簧,所以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既然如此,爲何世子還要走窗而不走門呢?”
“想要見到五小姐的心思太過急切,結果一時間忘了禮數,還望五小姐不要見怪。更何況,我也想要證明會從窗戶出現的不一定是鬼。”
“看來世子確實已經都知道了。”重意歡苦笑了一聲,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可祁蓮昭卻興致勃勃地搬了椅子坐在蘭諾的牀邊,“若是五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與我說說,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重意歡不知道祁蓮昭爲何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不過難得有人相信一切與鬼無關,她也不介意多說兩句,可誰知道還沒說到一半,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表姐,你醒了嗎?”
是顧琴榕的聲音!重意歡眼神一凜,要是讓她看到祁蓮昭在她的房間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加上她的那一張嘴,說不定都能夠編排出一個新的話本來。
“看來意歡與世子的談話只能進行到這裡了,還請自己按照原路離開吧。”
祁蓮昭揚眉一笑,“我這人可不喜歡故事聽到一半。”說着話的功夫,他竟自作主張地鑽到了重意歡的牀鋪下面。
重意歡一時氣極,重重地敲了下牀板,結果把房間外面的三個人都引了進來。
“小姐,你沒事吧?”錦宜最快跑到重意歡的牀邊,剪雪緊隨其後,結果兩人誰也沒有發現桌上多了不少東西。
“我沒事,只是我好像在夢裡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一下子嚇得醒了過來。”
“難不成表姐是夢到鬼了嗎?”顧琴榕
在一旁突然很害怕地說道。
重意歡掩去眼中的寒意,裝作沒聽到顧琴榕在門外的說話聲,“琴榕,你怎麼來了?”
“你和大表姐的身上都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果然看望你們?我娘本來也打算陪我一起過來的,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等過兩天,我的身體好點之後,我會與姐姐一同去看望姨母的。”重意歡笑着說道,見顧琴榕隻字不提去看望過重意雯的事情,看來她是應該不想要其他人知道纔對。
“多謝表姐關心,表姐看起來氣色還不錯,看來那晚發生的事情對錶姐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顧琴榕試探性地開口道,她一直都在觀察重意歡的神色,卻瞧不見什麼異樣。
“看來真是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其實我說沒受到影響都是假的,只不過是爲了讓姐姐和爹孃放心罷了。”
顧琴榕一臉恍然的模樣,眼中似乎還帶着幾分得意,可面上卻是擔心不已。
“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說真的是盧姨娘的鬼魂回來作祟?表姐覺得這世上有鬼嗎?”
“當然有鬼!”重意歡很篤定地說道,有些出乎顧琴榕的意料。
“不僅這世上有鬼,人的心裡也有鬼,像是有人做了虧心事,就自然會心虛,覺得無時無刻都有人盯着她,一舉一動都彷彿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後等時機一到,就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情,表妹認爲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顧琴榕怔愣了一下,有些結巴地回答道,“表姐這樣說未免太嚇人了吧?”
“表妹沒有做過任何的虧心事,自然不用害怕,而且我還堅信做了虧心事的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是嗎?沒想到姐姐還會相信這些。”顧琴榕有些敷衍地說道。
“這是自然,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看,外頭的那些人不說是因爲我害死了盧姨娘,所以她回來找我報仇了嗎?所以琴榕,你一定要記得,傷天害理的事一定是不能做的,做了會遭報應的。”
重意歡越說,顧琴榕臉上的笑容越僵硬,終是忍不住地開口道,“表姐,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想起平常這個時辰,都該給我娘煎藥喝的,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剪雪,麻煩你幫我送送琴榕。”
“是,小姐。表小姐,這邊請吧。”
等顧琴榕離開了房間,重意歡才又繼續說道,“錦宜,派人給我好好地盯着顧琴榕,再把桌上的那些東西都收起來。”
“小姐,這桌上的東西是?”錦宜明明記得這桌上原本應該只有茶具纔對。
“不用問那麼多,你照做就是了。”重意歡總不能告訴她送禮的人現在正藏在她的牀底下吧?
“是,奴婢這就去辦。”錦宜雖然懷疑,但卻仍舊什麼都沒有說。
“還有,錦桃的情況怎麼樣了?”重意歡從來沒想過要把錦桃也牽扯進去,她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樣,可結果卻出了這檔子事。
錦宜搖了搖頭,眉眼間盡是憂色,“虞大夫說錦桃的情況不是很好,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
“叫人好好照顧着錦桃,
對了,她有什麼家人在這邊嗎?”
“錦桃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賣進了重府當丫鬟,應該沒有什麼親人。”
重意歡一時間感覺自己的頭都打了,爲什麼事情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走,非要中間出點岔子,難不成這是老天爺故意在考驗她的能力嗎?
“好了,你下去吧。”
等錦宜走後,就聽祁蓮昭按捺不住地說道,“若是我能夠爲五小姐查明鬧鬼的真相,五小姐可否答應在下一個條件?”
祁蓮昭的頭從牀底下伸出來,灰頭土臉的模樣着實是滑稽得很,不過他的話讓重意歡不得不在意。
“祁世子爲何會想要做這件事?若真是觸怒了什麼妖魔鬼怪,像是祁世子這樣尊貴的身份,我無論如何都賠不起,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看來都不划算吧?”重意歡挑了挑眉,明擺着不相信祁蓮昭的無事獻殷勤。
祁蓮昭一臉認真地看着重意歡,眼中滿布深情地說道,“能夠爲五小姐做事,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祁蓮昭越是這樣說,重意歡越是對他充滿了疑慮。
第一次在重府見面,之後的中秋宴,再加上今天剛剛的突然造訪,祁蓮昭整個人看來真得很喜歡多管閒事,尤其是她的閒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若是真得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對重意歡而言,應該可以省去很多力氣纔對。
重意歡思忖了半晌,終是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祁世子想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這條件不會傷害到五小姐,更不會危害到重家,不過具體是什麼,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如實相告,如何?”
聽起來,重意歡所做的的確是個不會賠本的買賣,可作爲一個生意人,風險是必須要考慮進去的因素,究竟祁蓮昭值不值得她冒風險?
結果到最後,重意歡還是答應了下來,祁蓮昭也很滿意,並且許諾三天之內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重意歡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故弄玄虛的那個人是誰,纔會這樣信誓旦旦地和她談條件,但就算如此,重意歡也找不出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可讓赫赫有名的祁王世子所圖的東西。
於是接下來這三天,重意歡除了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養傷,一天三頓地吃着利於病的苦口良藥,什麼事都沒有做,可這種等待的心情遠比她想象中要難熬得多。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她和祁蓮昭所約定的最後期限,他若是這個時候還不出面,或者給她一個滿意答覆的話,所謂的交易恐怕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重意歡心中的焦急隨着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加劇,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錦宜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柏木園……柏木園那裡出事了!”
柏木園不就是重意雯所住的地方嗎?
重意歡聞言,立馬開口問道,“柏木園那裡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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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