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歡剛從一個龍潭裡面跑出來,結果又跳進了一個虎穴,果然跟在祁蓮昭的身邊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等到把暖玉拿到手,我們就離開這裡。”
祁蓮昭的聲音中似乎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重意歡只覺得愈發地無可奈何。
三皇子的府邸,重意歡上輩子就來過,唯一不同的就是如今的三皇子府並沒有那時的那麼富麗堂皇。
“三哥的府邸就是好,有那麼多漂亮的東西。”雲淵澤的語氣中充滿了豔羨,“聽說有些大臣在三哥生辰的時候送了不少的奇珍異寶,三哥介意拿出來看看嗎?”
雲淵緒當然介意,他當然介意,可明明知道他介意,雲淵澤還說出這樣的話,擺明就是在祁蓮昭的面前給他難堪。
“胡說什麼?若是你還想要留下來,就最好什麼都不要說。”雲淵緒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如果不是他現在還不能把雲淵澤怎麼樣,他以爲他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雲淵緒語氣中的威脅,雲淵澤聽得一清二楚,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倒是沒再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
重意歡自是也知道雲淵緒的府上有不少的好東西,這些除了證明自己的財力之外,也可以用作拉攏大臣的工具。
雲淵緒前世能夠當上皇帝,除了有很多人的出謀劃策,也和他自己的頭腦有關,可如今的雲淵緒未免有些太浮躁了。
像是祁蓮昭這樣的人精,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看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否則也不會出現這場比試。
“你不是想要暖玉嗎?有本事就跟着來。”
一般人聽到雲淵緒這樣說,多少都會有些猶豫,可祁蓮昭卻大步向前,只管跟在雲淵緒的身後,跟着他一同進了書房。
雲淵緒這下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他只能在祁蓮昭的眼皮子底下,轉動機關,打開密室。
重意歡無意中瞥見了密室中的一樣東西,瞳孔猛地一縮,她原以爲雲淵緒只是曾經害死她的幫兇,可結果原來他是真真正正的主謀之一。
祁蓮昭注意到重意歡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寶貝兒不怕,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
“祁蓮昭,既然來了本皇子的府上,想走可沒有那麼容易。”雲淵緒從密室裡面出來,手裡多了個盒子,看着祁蓮昭意味深長地說道。
“難不成三皇子還想要把我留下來做客嗎?”祁蓮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十分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
“有何不可?祁王世子不會是嫌本皇子可是環境差,比不上將軍府吧?”
祁蓮昭聞言臉色一沉,他倒是不介意雲淵緒不遺餘力地把髒水往他的身上潑,但這不代表他會任由他詆譭將軍府。
“三皇子說笑了,連皇上都說將軍府清廉,難道三皇子是不同意皇上所說的話嗎?”
雲淵緒一噎,吶吶地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沒想到三皇子竟與陛下意見不合。”祁蓮昭似笑非笑地說道,看得雲淵緒心中一陣發毛。
祁蓮昭和重意歡最終還沒有留宿在三皇子的府邸,雲淵澤也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告辭了。
雲淵緒的眼中閃爍着怒火,找來手下人,低聲在他的耳邊吩咐了兩句。
祁蓮昭和重意歡走在街上,街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可重意歡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麼
人在跟着她一樣。
“別回頭。”祁蓮昭看出她的動作,“那人從我們離開三皇子府就已經跟着我們了。”
“你是說這是三皇子派來的人?”重意歡緊皺着眉頭,這一次她沒有暴露身份,也就是說三皇子想要跟蹤的人是祁蓮昭?
祁蓮昭點了點頭,不屑地說道,“除了他,還會有誰用這麼不入流的招數?”
“他以前用過這樣的招數?”重意歡一聽祁蓮昭的話,就知道話裡有話。
“應該說他沒有弄死我,是因爲我命大。”
聽祁蓮昭這樣說,重意歡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這樣對你?”
祁蓮昭自然知道重意歡口中的無冤無仇是什麼意思,只聽他淡淡地解釋道,“對雲淵緒這種人,只要是他看不順眼,一律都是有冤有仇的。”
“那他應該很仇視你纔對。”否則也不會派人下殺手,等等,該不會這次又是雲淵緒派人來殺他吧?
雲家的人有什麼資格仇視他?祁蓮昭的心中泛起陣陣的冷笑,別說是雲淵緒,就連雲御風都是如此。
“你既然知道他恨不得置你於死地,爲什麼還要主動地找上門去?”
“當然是爲了你。”祁蓮昭眼睛也不眨地說道,若不是重意歡從給他的眼中沒有看到半分戲謔的成分,絕對不會以爲他說的是真話。
“爲了我?怎麼回事爲了我?”
“你可知道這塊暖玉除了能夠禦寒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作用?”
重意歡搖了搖頭,兩世加起來,她對這東西都沒有半分的印象。
“這暖玉除了禦寒之外,還可以闢毒,甚至可以解毒。”
重意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知道祁蓮昭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目的,可怎麼也沒想到是爲了她,不過這闢毒解毒的功效放在一起,讓重意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意思是說我中毒了嗎?”
“我無意中探到了你的脈,其中確實有淡淡的中毒跡象,不過不要緊,並不會傷及到身體的根本。”
她竟然真得中毒了?重意歡不過是隨口一說,可誰知一語成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中了什麼毒嗎?”
“你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嗎?”
“沒有,若是有不適的感覺,或許我能夠更早地發現我中了毒。”
“這毒在你的體內一斤有一段時間了,推算起來大概是三四天前,差不多是你失蹤的那天。”
重意歡也把這毒懷疑到了帶走她的那夥人身上,可她如今根本就找尋不到他們的蹤跡,若是她體內中了什麼劇毒的話,豈不是很容易就會一命嗚呼?
這樣說來,對方應該沒想到弄死她纔對,至少不是現在。
“你能夠想起什麼有關你失蹤時的事情嗎?”祁蓮昭之所以能夠找到重意歡不是因爲他的調查,而是有人故意把情報送到了他的手上。
那封信上面的一切都說得有理有據,很難讓人不去相信,這也更大程度地代表了寫這封信的人應該就是讓重意歡失蹤的那個人,或者說那夥人的其中一個。
祁蓮昭本是抱着嘗試的心思,可沒想到等到了信上的地點,真得會看到重意歡,他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得以放下,不過卻起了另外一番疑惑。
祁蓮昭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重意歡
,他想着等到事情有些眉目之後,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可眼下只能讓形勢的發展走一步算一步了。
祁蓮昭瞞着重意歡的同時,重意歡也在猶豫着要不要把她所遇到的事情告訴祁蓮昭,不過想想覺得還是算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她親身經歷,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的。
結果拼拼湊湊,祁蓮昭還是沒能夠順利地得出一個大概,看來找出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真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身後的那個人是不是還在跟着我們?”重意歡爲了不再讓祁蓮昭問下去,只要僵硬地轉移了一下話題。
祁蓮昭看出了重意歡的意圖,卻沒有戳破她的心思,畢竟如今的確是雲淵緒的人更爲棘手。
祁蓮昭帶着重意歡來到了一家客棧,他要了一間上房,光明正大地摟着重意歡上了樓。
重意歡也知道祁蓮昭不過是爲了做做樣子,可是他時不時表現出來的親密,讓重意歡覺得不太自在的同時,還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一旦開始出現,就意味着麻煩的誕生。
所以一進了房間,重意歡就把祁蓮昭摟在她腰間的手打了下來,在房間裡面找了個距離他最遠的角落,一臉防備地看着他。
祁蓮昭被重意歡這一系列的動作弄得奇怪莫名,後來才反應過來她原來是像防***一樣地在防着他,不由地一下子笑出聲來。
“在沒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祁蓮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可是這保證在重意歡看來根本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他若是真地知道徵得她的同意,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祁蓮昭吵着重意歡的房間移動了幾步,戲謔道,“若是我真的想要把你怎麼樣,你覺得你能夠反抗得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重意歡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祁蓮昭說得對,面對他,她連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恐怕就算是自盡都找不到合適的方式。
“眼下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你介意,事後我給你賠罪便是。”
真是沒誠意!重意歡不情願地撇了撇嘴,她很想讓自己不再糾結這件事,可祁蓮昭就站在她的面前,只要看到他,她會想起一些本就不該發生的事情。
“噓!那個人也上來了。”祁蓮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重意歡分得清輕重緩急,老老實實地躲在牆角里不出聲。
祁蓮昭看她這個樣子,差點沒忍住又想要把她摟在懷裡,這一天她都在他懷裡的感覺真得是太好了!
祁蓮昭沒有告訴重意歡,他若是想要得到這塊暖玉,可以很輕鬆地從雲淵緒的府邸中偷出來,至於爲什麼要選擇這樣折騰的方式,天知地知他知就夠了。
過了半晌,房間裡面靜得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因爲沒有點燈而漆黑一片的房間,終於迎來了除他們兩個人以外,其他的來客。
重意歡在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前,先是聞到了一股很奇異的香味,她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她吸入了不少卻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重意歡摸了摸掛在脖子上面的暖玉,難不成它這麼快就起效果了?
還沒等重意歡向祁蓮昭求證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她突然聽到了兵器相碰的聲音,藉着從窗戶隱隱透進來的月光,重意歡分明看見了不止一個人在攻擊祁蓮昭,她整個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