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這……這什麼破路啊?”這坡度都有六七十了,再升下去是不是要成峭壁了?
“閉嘴,再吵把你丟出去!”他既要暗暗使力撐住兩人,還要忍受她的魔音,特別想把她給丟出馬車外。
她嗷嗚一聲,性命要緊,不能在這時候惹惱他,於是她乖乖住嘴,兩手緊緊環在他的腰間不願鬆手,根本顧不得兩人此刻完全貼合在一起的身體。
終於,陡坡過去了,前面都是平坦的羊腸小道,樓璇穎總算鬆了口氣,心放寬後也發現他們的姿勢不對勁。
靠之,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墨璟昊,你給我鬆手!”
墨璟昊冷冷一笑,手一鬆,就見她整個人滾下去了。
剛纔那種情況下,他是將她撈進懷裡來的,要不是他環住她,她準跌下去。
馬車還在搖晃着前進,她哀嚎着爬坐起來,揉着摔疼的屁股,狠狠地朝墨璟昊踹去一腳,卻被他輕輕擡腳給躲過了。
“你這個混蛋,佔我便宜還摔我。”
“如果我沒記錯,是你自己讓我鬆手的,我只是順着你的話鬆了手。佔你便宜?要胸沒胸,貼上來跟男人一樣平,有什麼便宜可佔?”
樓璇穎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瞪着他的眼裡直冒火,他說話太惡毒了,她哪裡沒胸?雖然她的胸沒有莊欣柔的大,但也不叫沒胸好嗎?
她爬坐起來,躲到馬車角落裡默默地畫圈圈詛咒小人,決定不再跟他說話了。
馬車行進了幾里路,在河溪谷停了下來。
“王爺,樓大小姐,河溪谷到了。”
“下車!”墨璟昊下了馬車,可樓璇穎還是躲在裡頭不肯下來,只能拍着車門命令。
她磨蹭了半天,嘟着嘴很陰抑地走下來,看到他重重地哼了幾聲。
“幼稚!”他瞥了她一眼就沒再搭理她,吩咐士兵看着她就往隊伍前頭走去了。
“王爺……”姜副將和墨璟昊就地形之勢商議起來。
樓璇穎環顧四周,驚得咋舌,河溪谷名字取得柔和,可這地勢卻太霸氣了,他們所站的這片狹長空地靠山而坐,左側是密林,右側再往前百米是個半環山澗深谷,目測深谷寬達數十米,山谷對面又是靠山空地。
這……被包圍住還有活路嗎?就算不包圍,從一側緊逼,只要闖不出去,那也只有跳崖的份。
樓璇穎鬱悶了,又開始後悔跟過來,這裡怎麼看怎麼危險,想逃都沒地兒逃。
祈禱狂影不會在這兒,莊欣柔也沒被藏在這裡。
她雖然這樣想,可心裡總有一種聲音在提醒她,這樣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狂影要是不好好利用,簡直就是傻子。
她雙手掩臉,很想抱怨命苦,而在這時,山澗對面傳來瘋狂的大笑聲。
那笑聲彷彿一道魔音穿空而來,聽的人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難受。
樓璇穎改爲緊捂住耳朵,可笑聲似乎能從身體各處鑽進來,她連腳都站不住直接軟下身子。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士兵也受不住了,地上癱了很多人。
墨璟昊的身影在人羣中晃眼而來,將癱軟無力的樓璇穎拉了起來,一手扶住她,一手搭在她背上替她灌輸內力。
“撐着點,這是‘狂影’的獨門絕技,最多持續一盞茶的工夫。”
等狂影的笑聲停止,他們這邊的士兵已經東倒西歪倒了幾百人,樓璇穎更是在墨璟昊的撐扶下才勉強靠着馬車站起來。
“不帶這樣欺負不懂武功的人……嗚……”她要申請回現代,哪有這種biàn'tài,狂笑一聲就地動山搖的。
內力深厚的人能抵擋住他的笑聲,她連武功都不懂,幸好墨璟昊以內力助她,如若沒有,她豈不是就要tǔ'xuè而亡?
“跟我來!”墨璟昊攬住她的腰騰空而起,很快就降落在隊伍前頭。
剛着地,她因爲腿軟又差點跌地,還好及時摟住了他。
“璟王爺,樓大小姐還好吧?”
“不……不好,我快……死了……”她連說話都提不起勁,雙眼更是難過地緊緊閉起,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墨璟昊身上。
“璟昊……”
如此酥軟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暈迷中的樓璇穎一個激靈睜開眼,丫的,那不是莊欣柔的聲音嗎?
還真的被抓到這裡!
她睜眼後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對面的莊欣柔,而是那一步之遙的山澗,嚇得她瞬間清醒過來,人也跟着後退好幾步。
“媽呀,墨璟昊,你坑爹吧,把我帶到離懸崖那麼近的地方,摔下去還不得粉身碎骨。”
墨璟昊白了她一眼,制止她:“你後面也是懸崖,你再後退一會掉下去別說我沒提前警告你。”
樓璇穎馬上停住腳,偷偷往後瞧,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地勢太恐怖了,墨璟昊腦子絕對有毛病,竟選了一塊凸出的崖壁,往哪兒退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璟昊,救我……”
崖的對岸,莊欣柔被黑衣人壓制住,正遙望着這頭在苦苦哀求,眼裡全是期盼。
失蹤了一天,她昨日的冷豔氣息早已消失得無影,甚至還有狼狽,可那容顏卻是無法折損的。
那些黑衣人竟然對美人如此不加憐惜,樓璇穎似乎已經感受到身後那些士兵的義憤填膺了。
“墨璟昊,要救美人,你就過來這邊吧!”狂影手中的大斧架在莊欣柔的脖子上,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
“有路過去那邊嗎?那封血書怎麼寫的?爲什麼我們人在這邊,他們在谷的那邊?”樓璇穎翻了個白眼,他們就不能一開始就通到對面啊?“書信上指定四處地點,河溪谷的就只能在這裡等,我們別無選擇!有路過去,但要繞幾十裡的山路,他們不會給我們機會的,現在要過去,只能強行飛躍這山澗!”姜副將見墨璟昊不語,只好開口替她解釋。強行飛躍山澗!樓璇穎看着數十米寬的山澗,困難地吞了吞口水,要有怎樣卓絕的輕功才能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