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万俟月揚讓雲蘇送我出島,卻要她在船上殺了我,我……掉河裡爬上岸後才闖寒凌洞的。不信你可以問雲蘇,万俟月揚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說是她自作主張對我下的殺手,還把她拉下去杖責五十,雲蘇雖然沒說什麼,卻很無奈。”樓璇穎雙手抱膝大有跟她長聊的打算,更是往死裡告万俟月揚的狀。
樓璇穎注意到万俟月離的雙拳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眼裡有憤懣,可很快又嘲諷一笑:“呵,早就知道她是那種人了,我竟然還會相信她把錦囊交出去。她只是想把錦囊騙到手。在她眼裡,除了她自己,別人的命根本算不了什麼。”
“錦囊裡邊是什麼?”
“武功秘笈。”万俟月離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開口回答了她的話,說完後又背過身去,打算結束這次聊天。
樓璇穎好奇心強,很想繼續追問,可見她這種態度,擺明了是不想跟她繼續說話,她只好作罷,撇了撇嘴,同樣靠牆休息。
“喂,樓璇穎,你問得怎麼樣?冰魄散是怎麼回事?璟昊蠱毒發作不會有事吧?”皇甫辰差點抓狂,隔得太遠,她們的聊天內容他根本聽不見,以爲樓璇穎在追問完冰魄散的事後會主動告訴他,可她居然什麼話都不說。
“沒事吧。冰魄散只有一天的藥效,兩年他都撐過來了,一天他還會撐不了?”
她的話總算讓皇甫辰鬆了口氣。
他們這樣隔空喊話,獄卒充耳不聞,只是緊盯着樓璇穎瞧,在她望過來的時候諂媚一笑,她可是他們的財神爺,他們就指望她高興起來再甩幾張銀票給他們。
樓璇穎瞥了同牢房的那些女人一眼,她們全都戒備且敵視地瞪着她,讓她煩擾地撓了撓頭,她剛想甩銀票給獄卒讓他們把這些女人帶走,可突然想起她這次進牢房的目的,到時這些女人也許能夠助她離開……
她打消了念頭,站起來拿了一張銀票朝獄卒遞過去,笑道:“嘿嘿,給我和万俟月離,還有對面那個白衣風騷男準備好吃的。”
獄卒一見她手中的銀票,兩眼頓時發亮,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拿:“馬上準備。”
皇甫辰瞧見了,不可思議地瞪着她:“你竟然帶千兩銀票在身上?”
樓璇穎咧嘴一笑,又從兜裡拿出近十張銀票,朝皇甫辰晃了晃:“我還有很多呢。”
落水後曬乾的,皺巴巴,顯得這疊銀票更厚了。
“你哪來這麼多銀票?你不是說璟昊沒給過你銀子,樓相爲官清廉,哪來這麼多銀票給你揮霍?”
“嘿嘿,秘密,不告訴你。”
她收回銀票,剛轉身,就看到那羣女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她。
“怎麼?這樣看着我想幹嘛?我的黑蛇肚子應該餓了……”她說着摸了摸黑蛇的腦袋,就見黑蛇衝着那羣女人“嘶嘶”地吐信子。
她們見狀,紛紛往後退了數步,忌諱她手中的毒蛇。
樓璇穎坐回牆角,百無聊賴地拿着稻草在地上畫着圈圈,安靜下來後傷口的疼痛更甚了。
忍疼忍了一天,爲了忘記傷口的疼痛,她沒話找話,不停地找万俟月離說話,但往往得不到任何迴應。
“万俟月離,跟不跟我離開冰蛇島,你表個態。”
万俟月離不勝其煩,懶得搭理她,挪到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了。
“我走不了,而你,也不可能走。”
“我說我能走呢?”
“不可能!別再煩我了,你閉嘴!”
樓璇穎張嘴剛要繼續勸說,牢房外傳來厚重鐵門打開的聲響,她撇嘴收了話,等了片刻,一身素白衣裳的雲蘇沿着臺階走了下來。
“你們下去吧。”她從丫鬟手中接過食盒,而後揮手支退了丫鬟和獄卒,彎腰將食盒放進万俟月離所在的牢房,這簡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顯得極吃力。
“雲蘇,你的傷沒事吧?”
雲蘇朝她笑了笑,輕搖頭:“沒事。”
“雲蘇,万俟月揚真的讓人杖責你?”万俟月離到這一刻總算相信樓璇穎昨日所說的那些話,萬萬沒想到,万俟月揚竟然喪心病狂地連雲蘇都打?
要不是雲蘇全權幫她處理島上的事,她能有今天的地位?
“月離,這事別放心上,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万俟月離遲疑了一會,才走上前。
“月離,島主已經從你手中拿到了錦囊,她不會留你太久,也許很快,她就會對你下手,我放你出去,你離開冰蛇島好嗎?”
“不。”
她們的聲音很小,樓璇穎耳力雖然極好,能聽到她的聊天,可卻完全沒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只見万俟月離果斷地搖頭明確拒絕了雲蘇的提議。
“樓璇穎。”
樓璇穎嘴裡咬着稻草,突然發現自己被點名,不解地擡頭看向雲蘇,就見雲蘇走過來朝她遞了一張紙條。
紙條裡寫着的話讓她驚詫地瞪大眼:“這……”
白紙黑字寫了這樣幾句話:我放你走,你帶着月離離開冰蛇島,以後照顧她,可不可以?
“你願意嗎?”雲蘇一臉期待的看向樓璇穎,等着她的答案。
“爲什麼找我?”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希wàng'yuè離好好的,當年她爹救過我的命,他臨終前將月離託給我照顧,而她又用錦囊救你,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万俟月離搖頭打斷她的話:“不,你要是這樣做,她一定不會放過你。”
“沒關係……”
“哈,雲蘇,即使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做。不過,要是犧牲你,她這輩子都會內疚吧?所以,你不要插手,我自有辦法能夠離開。”雲蘇有些微怔,樓璇穎臉上洋溢的笑容那麼燦爛,也顯得那麼自信。就在她怔愣的時候,一抹耀眼的紅衣身影從沿着臺階下來,還沒走近,就看着她們這方向諷笑:“喲,雲蘇,你來這裡做什麼?還聽說你把丫鬟和獄卒都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