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詢看着魏一身上的裝備,心想,這都是銀子啊!沐大小姐爲她手下的這些兵們置辦的裝備,可比他的裝備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小姐真是有錢啊!”陳虎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這當兵最重要的是實力,穿得再好看有什麼用,不過還是花架子而已。
沐纖離看着陳虎勾脣一笑道:“沒錯,本小姐就是有錢,所以才能給他們置辦這麼好的裝備。只要是爲他們好的,花再多錢我都樂意。”這句話的潛臺詞便是,‘你管不着’。
說完她有掃視了在場的士兵們一眼,揚着下巴高傲的道:“你們若是眼紅了,便紅着眼睛給我忍着。因爲,沒有實力的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她這一句話,直接說得那些眼紅嫉妒王逸他們的人低下了頭。有一點兒他們必須承認,那便是他們沒有林玉他們強。
魏一他們只覺得,這大小姐好霸氣啊!說得真是痛快!
“少將軍這軍中規定,凡事在軍中打人者,不論原因都是要打二十軍棍的。”陳虎再次說道。就算是陳二他們有錯在先,誤會了沐纖離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但是這打人始終都是不對的,該打的軍棍一棍子都不能少。
軍規不可廢,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這該罰的還是得罰。
“王逸本將軍打你二十軍棍,你可服氣?”沐景凌看着王逸問道。
王逸單膝跪在地上,低着頭道:“王逸認罰。”
軍法如山不容更改這個道理,沐纖離還是懂的。但是明日便要與雲家軍舉行對抗演習,這個時候她手下的人可都是不能出問題的。
沐纖離看着自家兄長道:“兄長要罰王逸,我沒有意義,但是這違反軍法的可不止王逸一個人。”說着她掃了陳二他們一眼。
“我自然是知曉的。”沐景凌明白自家小妹的意思,隨即又看着陳二他們道:“你們幾個,造謠生事,霍亂軍心,每人杖責五十軍棍。”
說他家小妹,造光了響銀,這不是造謠霍亂軍心又是什麼?
那些士兵一聽說要打他們五十軍棍,頓時便跪在地上求饒。這五十軍棍下來,他們不死都要脫層皮啊
“少將軍饒命啊!”
“小的知錯了,求少將軍饒命啊!”
沐景凌也不聽他們求饒,直接讓人把他們拖了下去。王逸本來也是要過去的,但是卻被沐纖離給拉住了。
“哥哥小妹有一事相求。”沐纖離看着自家哥哥說道。
沐景凌愣了一下,心中一喜,這小妹可是第一次開口求他呢!不過他看了看自家小妹身旁站着的王逸,臉上面露出爲難之色。這軍法不容更改,若是爲了她破了例,日後怕是會難以管理其他的士兵啊!
“軍法如山。”沐景凌只說了這四個字。他相信他這冰雪聰明的小妹,能夠做到他這話裡的意思。希望她知道這意思後,能不把那要求他的事情給說出來。
“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只是明日的事情,哥哥你也是知道的。王逸暫時還不能受傷,我想求哥哥等明日過後,再對王逸行那二十軍棍。”沐纖離說完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哥哥,就差拱着手說拜託拜託了。
“咳咳……”沐景凌被萌到了,手握成拳,放下脣邊咳了咳,看着衛詢道:“衛校尉這事兒你怎麼看?”
衛詢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要打的,也不差這兩日。”
見他這麼說了,陳虎也不好說什麼了,便未在多言。
沐景凌道:“那好吧!王逸那二十軍棍,等到明日過後再打吧!”
有了這一段小插曲,原本高高興興要出去浪的少年們,臉上都罩上了一層陰影。沐纖離很不喜歡這種氣氛,所以在騎馬要離開大營之前,她便讓他們都圍成了一圈兒。
“我知道今天這件事,讓你們有些不高興了。但是有些話呢!我卻還是要說的。”她說着頓了頓,掃視了一下二十一個少年又接着道:“不管那些人說的話有多噁心,但是他們卻都是自己人,而你們的鐵拳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對着自己人。”
王逸低着頭道:“是我太沖動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見他如此,沐纖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輕人衝動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你因爲他們那樣詆譭我,而出手傷了人,我的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但是爲軍者,應該沉着冷靜,被人家的三言兩語便激怒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知道了。”二十一個少年,一口同聲的說道。
“還有,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們。所以,再我讓你們說的時候,你們一定要說出來。不要像王小逸同志一樣,跟個大姑娘一樣自己生悶氣。”沐纖離說着,戳了戳王逸氣鼓鼓的臉頰。
王逸面上一紅,摸了摸自己被戳的臉道:“誰是大姑娘了。”
聽到她那句“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們。”的話,林玉他們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原來被人信任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好了,咱們出發吧!”說完沐纖離翻身上了馬。
林玉他們也全部翻身上馬,跟隨着沐纖離揚鞭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二十一個,穿着玄色精裝,身材精壯,模樣俊朗的少年,騎着馬兒出現在皇城時,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喲!好俊的小夥子啊!這莫不是那個府上的護衛。”
“這哪裡是護衛啊!皇上的御前侍衛,怕是都沒穿得這麼好看。”
“你們瞧瞧那走在前面的是不是沐大小姐。”
“喲!還真是沐大小姐呢!我聽說沐大小姐在沐家軍中挑選了二十個年輕小夥子訓練,要在一月之內,把他們訓練成一支神兵。這些小夥子們,怕就是大小姐手下的兵吧!”
劉兵挺直着背,坐在馬背上,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引人注目,心裡雖然激動但是卻也有些小緊張。
“老劉你瞧見沒,好多姑娘在看哥哥呢!”朱富小聲的對劉兵說道,心裡也在竊喜。都說這佛靠金裝馬靠鞍,以前他穿着軍裝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可沒一個人瞧他。現在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眼睛,全都往他身上瞟。
劉兵小聲的回了一句:“放屁,那都是在看我呢!”
很快衆人便到了寶泰樓,沐纖離包了一個放着兩張大圓桌的大雅間兒。直接讓小二,把這樓裡最好的席面兒給上了上來。因爲明日有正事兒都不能喝酒,沐纖離便點了些雪梨汁和酸梅湯給他們喝。
這二十一個人中,除了王逸,其他人都是沒吃過這麼好的席面兒的。起初他們還拘着都一點兒一點兒的吃,可是到了後面卻都放開了,便大口大口的吃着肉了。
這一餐飯,吃了足足兩個時辰。十六七八的少年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驚人。到了後面,沐纖離又給他們點了不少的菜。
最後一行人,吃得肚子溜圓,捧着自己的肚子離開了寶泰樓。吃過飯後,沐纖離又帶着他們,去了單純只表演歌舞,男女老少的都可進的勾欄院裡,看了歌舞直到日落西山,才送他們出了城。
本來沐纖離是想讓他們吃過晚飯再回營的,可是他們中午吃得太多,現在還沒消化實在是吃不下晚飯了,於是她只好作罷了。
送走了林玉他們,沐纖離便往鎮國將軍府走。走到以前吃過的餛飩攤兒附近時,沐纖離下了馬朝那餛飩攤兒走了過去。雖然中午是點了不少吃的,但是她光看她的那些少年們吃了,自己壓根就沒吃多少,現在她已經餓了。現在回府再讓柳心給她做飯又麻煩,還不如去那婆婆的餛飩攤兒吃兩碗餛飩,而且她也有些懷念那餛飩的滋味兒了。
“婆婆煮碗餛鈍多放辣。”一走進小攤兒,沐纖離便衝正在竈臺前煮餛飩的婆婆喊道。
那婆婆聽聲音耳熟,一瞧竟是她來了,便忙笑着道:“好勒!沐小姐你先自己坐着,餛鈍馬上好。”
“沐纖離?”一個女聲響起。
沐纖離循聲望去,只見旁邊那一桌,坐着與這小攤兒格格不入的兩個人。一身月白的東陵珏,和一身雪白的水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