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
一向保護北司青君的八個醫族護衛驚訝地看着他們的聖君大人一副不同以往的狼狽形象,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聖君……何時跑到了那裡?
“北司青君,你若敢將我的秘密宣揚給任何一人,即便今日我與你難較高下,難保他日你還是我的對手,到那時,後果自負。”
“你在威脅本君?‘
“倘若你無意做長舌婦,便不是威脅。”
“……你……很有意思。”
“我很不喜歡被人這麼形容。”
“那與本君無關。”
言外之意便是:你喜不喜歡無所謂,我喜歡便就是要說。
“你……”
“本君看不透你的爲人,想問你一句,倘若你對人有所虧欠,是否會礙於道義有所表示?”
“我從來不喜歡拖欠債務。”
“嗯?如此……甚好。”
好?哪裡好?好什麼好?
千秋被北司青君弄得一頭霧水,其他人又何嘗不是?他們只是看到兩個美少年衆目睽睽之下姿態曖昧“含情脈脈”地對視,恨不得滿地撿雞皮疙瘩,哪裡會想到柔情蜜意的表象之下,會是兩個絕世高手在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進行着一場暗潮中的較量。
北司青君悄然收回了青龍絲,神態自若地從千秋身上爬起,從容地整理着被千秋拽落的青袍,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行雲流水般自然優雅,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什麼猥瑣的畫面。
千秋越看越是不甘,一時間有出氣沒進氣,恨不得在北司青君背上瞪個窟窿出來。
南風離第一個衝了過來躍進大坑扶起千秋,目光猛地觸及那一側雪白無瑕的香肩,彆扭地側了側臉,笨拙地幫千秋把衣服拉起。
“主……主子,是阿離失責,讓主子受驚了。”
“阿離……”千秋轉過頭目光呆滯地看着南風離,突然“哇”的一聲大哭着撲進了他的懷裡,“臭阿離,死阿離,你跑到哪裡去了?不是叫你不許丟下我嗎?我還以爲我死定了。”
這次又扮作一個大胖子的碧桐煩躁地抓了抓蓬亂的頭髮,千秋這個死鬼魂淡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明知她是裝的,可那哭聲還是讓人忍不住心疼。
“哼,我們世家子弟尊貴無比,從來都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一個貪生怕死只會躲在男寵懷裡嚎哭的懦夫。”
南風離猛然回頭目光犀利如鷹隼瞪向出言譏諷的谷珞鴻,聲音透着冰寒徹骨的肅殺,“你說誰是貪生怕死的懦夫?”
谷珞鴻從未見過那麼可怕的眼神,那種窒息的滋味讓他一瞬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可是回過神想到對方不過是個男寵,憑什麼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不由得拔高了聲調。
“不過是個不知廉恥在他人身下任人蹂~躪的孌寵,竟敢這麼跟本公子說話,怎麼,本公子說你的姘頭主子,你氣不過……”
谷珞鴻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定格,僵化,直愣愣地盯着距離他的喉嚨不過咫尺的尖利樹杈。
南風離一手摟緊了千秋,道:“除了連城千秋這個人,別人姓甚名誰,是什麼身份,我一概不知道,更不屑知道,若再讓我聽到你說半句不是,我定用你的血澆灌這根枯枝!”
說罷,他單臂一甩,那根凌空指着谷珞鴻的枯枝瞬間落地,無視周遭褒貶不一的目光,他躬身把背留給了千秋,悶聲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