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紜修納悶,難道是換了個趴的姿勢,不小心掃落了鞋子。女人生氣真是麻煩。他摸摸鼻子,撿起鞋子拍一拍,認命的又往樓上走去。
如果覃紜修此刻是面對薛茗予的,就能看到她壞笑的眼睛,和得意的脣角。只是覃紜修並沒有看見,他將鞋子放回去,想了想,又伸長胳膊將兩隻鞋子都往離薛茗予更遠的方向挪一挪,確定放穩妥了,並且不在薛茗予波及範圍內,舒了一口氣。就默默下樓了。
下樓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回再不會掉了。再曬一天他就能穿了。他想快點曬好早些能穿上,卻又覺得曬好了恐怕他也捨不得穿。
還有幾步臺階,覃紜修的視線就定格在草地上兩隻一正一反兩隻鞋子上。他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撿起來,寶貝的拍拍,頗爲無辜不解的看看樓上。一截兒素白如玉的手臂耷拉在窗櫺上,在黃昏的光線裡格外的瑩潤無暇,看的他喉嚨發緊。
覃紜修鬼使神差的捧着兩隻鞋子上了樓,小心翼翼站在軟塌邊。“這是我的鞋子。”他撿了三回,才知道是薛茗予故意推下去的。在女人的怒氣面前,智商好像變成了負數。
薛茗予聽見他最終還是回來了,並且不走了,一股子痠痛的感覺慢慢從胸腔過度到喉間,然後集中在鼻翼,一層層網上蔓延時摧毀了她的怒氣,只餘下快要滿溢的濃濃委屈。“你敢走!你再走我就生氣了!”
“不是你要我走的麼。”覃紜修心都要化了,又無比無辜。
“那你也不能走。”薛茗予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她不知道九王爺是覃紜修時可以給自己各種強化型的心理建設,可是知道了,依戀了,如果再失去,她卻覺得再也找不齊整心裡的磚牆一般。
“好,好好。我不走。都怪我。”覃紜修心疼的一把將可憐兮兮趴在窗櫺上的小人撈過來,輕輕抱在懷裡哄着。本來他不知道哪裡惹到她的,她一哭,他就本能的自責愧疚起來。
薛茗予埋首在覃紜修胸前小聲啜泣着。後背上溫暖的大手輕輕拍着,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她瞬間又不高興了。
“你今天去哪了?”
“談點事情。”覃紜修自然而然的說道。
“跟誰?”薛茗予鼻音裡氣哼哼的。
“一個朋友,還有幾個,算不得朋友。”覃紜修斟酌着說道。
“是不是有子衿姑娘?”
“有。你怎麼知道?”
“你喝她花酒了?”薛茗予氣的牙癢癢。
“嗯..我喝的不多。”覃紜修說完才琢磨出味來,一把將她的小腦袋擺正,“什麼叫我喝她的花酒了?你就氣這個?”
“哼哼!”薛茗予撇過頭去不理他。
“呵呵。”覃紜修胸腔裡悶悶的笑出聲來。薛茗予如此介懷,他沒來由的高興。“我是不是沒跟你說,流雲,溶音,不是兩姐妹,而是三姐妹?”
“流雲是我從宮裡帶出來的,和溶音是親姐妹,自小分離,溶音和子衿是結拜姐妹。她們三人都是爲我做事的,不過基本上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