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夫人?”覃紜修訝異的偏頭看着薛茗予得意洋洋的小臉。
薛茗予重重的點頭,“是啊。過幾天我就送個花樣子去。這個月聽湖畫月我是沒去,下個月的話我也去玩玩兒,到時候看譚夫人想不想一起去。”
覃紜修嘿嘿一笑,颳了一下薛茗予挺翹的鼻頭,“真有你的!”
“那當然了。”薛茗予皺皺鼻子,“今兒四嫂她們還取笑我們倆膩歪呢。我可是跟四嫂說了,等咱老了,咱去尋個地兒種種花草養點雞鴨。”
覃紜修笑容一僵,“你說了?”
“嗯。”薛茗予輕輕道,“想幹什麼,就要慢慢讓人知道。誤會都是猜忌裡出來的。”
“你說的對。”覃紜修笑了,將薛茗予攬得更緊。“太夫人呢?”
“午睡了。今兒客人多,月杏堂唱了一上午,又吵鬧,她老人家肯定累了。我就過來看看你。”
覃紜修微微一笑,“我看父親性子閒散,喜歡到處走走看看,撥了個人過去陪着他在豔京四處溜達溜達。咱就留太夫人多住些日子。”
“嗯,好。”薛茗予乖巧的應着,她知道覃紜修這是怕忙起來她一個人在家孤單着。
太夫人午睡起來後,薛茗予就過去陪她說話。仲桑堂很寬敞,戲臺子撤了,一下子就清靜了。
“你陪着我這老婆子幹什麼,還怕我跑了不成。”太夫人嗔怪着,“客人都散了,你不去看看丫頭婆子們收得怎麼樣了?”
薛茗予親熱的給陳氏泡茶,“管她們呢。反正事兒做不好,我只管扣月例銀子就成了。”
太夫人失笑,“你這丫頭真是!”隨即又點點頭,“說的也對,說的也對啊。唉,年紀大了,喜歡看熱鬧,看完又累的很,都沒幫你送送客人的。”
薛茗予心裡一酸,“看您說的,哪犯得上您送客啊。四艘她們幫忙送送,一個個都受寵若驚了。”
太夫人欣慰,“是啊。妯娌處的好難。這四王妃……看着有心胸,是個做大事兒的。那幾位夫人,看着也都是有手腕的。你跟她們……”
“您放心。”薛茗予不忍太夫人爲自己擔心,“我吧,跟誰走動,最主要是看九爺在外頭的立場。我心裡明白着呢。不過,她們倒都是挺好的,也算真心,茗予也算幸運的了。”
“唉。”陳氏拍拍薛茗予的肩膀。“女人啊,路可千萬不能走錯。”
“祖母,”薛茗予嘆口氣,“我母親她……就不想也來豔京看看嗎?”這麼些天,她不問,誰也不提永安。縱然母親只是個淡淡的端坐着的虛像,她也還是想問問。
太夫人譏誚一笑。“想她做什麼。西涼什麼時候把我們薛家當人看了,咱薛家從來沒指望她永安的名頭拿一分好處。你父親做個不鹹不淡的官兒,你哥哥讀書也是靠自己,沒人塞給梧州的時候,就塞了你來。西涼沒了,我們都想來看看你,就她,還是那麼寡淡無味的說着,不想離開西涼。西涼又當她是什麼東西了不成?!”
薛茗予心裡微驚。沒想到她嫁過來,太夫人這麼埋怨於心,不過,她也沒料到,母親竟然拒絕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