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陶醉的時候,薛茗予突然睜開眼睛瞪着覃紜修,“你明白嗎?”
覃紜修嘴角微抽,直搖頭,這什麼邏輯。
薛茗予聳聳肩,搖頭晃腦的哼着小調兒舀湯,“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別猜……你別猜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不明白!”
八月初七,薛茗予醒來的不晚,身邊又如往常一樣空空的。看來驚喜之所以是驚喜,就是因爲來的突然而又稀罕。她坐直了伸個懶腰,一邊喊了錦瑟來給她換衣裳,以便讓錦年去準備出門的物事。
梳頭的時候,本想給臉上抹層淡淡的香膏,不撲粉的。結果香膏一碰到臉,就跟剛剛洗臉時棉帕碰到臉一樣,火辣辣的痛。薛茗予也就放棄了,準備就這樣裸一天吧。
在飯桌上放下筷子的時候,錦年打簾進來,“王妃,都準備好了。”
“嗯。一會兒到馬車上再喝茶吧。先不喝了。給我拿個面紗去。”薛茗予點點頭,擦擦嘴巴就朝外面走去。錦年不同於無憂的活潑,不像無暇那般內斂,不似無琴那邊沉默,倒是最貼心的一個。做什麼事情都恰到好處,估計小時候吃苦受難的日子,給錦年更多動力去學怎麼做一個最好的丫頭。
薛茗予決定,先去大槐街,跟譚夫人見面是今兒的重中之重,但是,還得去趟八馬衚衕。覃紜修躲着朝堂上的爛攤子,並不代表衛妡冉一樣不屑關心。她跑一趟八馬衚衕,總好過衛妡冉往雲霧山莊跑。她向來和衛妡冉算是單線聯繫,但是她知道,衛妡冉手上,並不止她這一條線。
譚夫人聽了門子的傳話,快步親自去垂花門迎薛茗予,見薛茗予蒙着面紗,以爲她外出低調怕人衝撞了,也就沒在意。
薛茗予聽得動靜,揚着笑臉就寒暄起來,“又驚動譚姐姐跑一趟了,茗予真是罪過。”
“看你說的,我這天天在家也是無趣兒的很。”譚夫人笑盈盈的和薛茗予見了禮。接過薛茗予親手奉上的禮盒。
“這是金安玉片,一點小心意。上回見着譚姐姐喜歡茶,茗予就想着這茶了。”薛茗予笑眯眯的,像個溫順的小貓,等着人去撫弄一下背脊一樣。
“金安玉片?梧州金安產的金安玉片?這可是茶中貢品啊!”譚夫人頓時覺得手中的小禮盒有了千金重的份量了。
薛茗予淡淡一笑,“我還沒嫁來時就聽說過金安玉片,說是每年五月底出茶,採摘之後不能暴曬,要自然陰乾,直到八月氣候溫熱時再炒茶。不知茗予說的可對?”
“哎喲,太對了。這太貴重了。”譚夫人捧着禮盒心裡一陣愧疚。八月才能炒出的茶,她這八月初七就拿在手上了,九王妃真真是個有心人。
薛茗予嬌笑一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我喝茶,那純粹就是應景兒的喝,這金安玉片放我那兒那完全是牛嚼牡丹,不如送了您這樣懂的人,那纔是不辱沒了金安玉片的名聲纔是。我那統共就八兩,送您這五兩,留了三兩改天給林夫人送去。這事兒啊,就兩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