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用內力查探着祁文濤,而越查,他的眉頭是越加緊皺,待他收手之時,目光可見得有多冷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這樣,被淘汰了不成!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慕容琰就先道:“傷你的人,是不是一名綠衣女子,表情很冷,手拿玉笛,輔助攻擊爲很細小的銀針!”
“玉笛?”祁文濤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這口味要有多重,纔會說它是玉笛啊!
其他的都對,祁文濤不想問廢話,慕容琰能說得這麼仔細,那個人,他就絕對認識!
“對我而言,那是血笛!”這個是真的,只是慕容琰說的也是真的,祁文濤全身筋脈被銀針封住,這種手段,他敢說,這世間除了玖玥外,絕對找不到第二號!
而她手中的笛子,是翡翠玉,怎麼會成血色呢?
難不成……
慕容琰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慕容琰冷笑道:“那也好!”
至少,她對誰都一樣,而這個,是不是說,她就沒有了還債的念頭呢?慕容琰不敢確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十有八.九,對洛華毅,不,是對顧天煜,真的死心了!
祁文濤不解地看着他,而慕容琰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於是道:“你身上一百零七處要穴全被銀針封鎖,就差一針,你就會死得很難看!”
聞言,祁文濤這纔想了起來,他的確被紮了一百零七下,而因爲他腳滑了一下,直接摔下懸崖,也因此,與最後一枚銀針迎面而過!
穴道封死,筋脈也因此被阻住,所以他纔會連動都動不了,而如果銀針出體呢?
祁文濤不解地想着,慕容琰倒跟他說道:“如果貿然把銀針逼出來,那麼,你就會當場,爆體而亡!”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救了?”而慕容琰還有一點沒說出來,那就是入體的銀針,雖然少了一枚的引動,但是體內藏東西,不管如何都是威脅!
如果不取出來,那銀針會越來越深,直到自己破體而出爲止,那到時祁文濤任然會死得很難看!
而這麼久竟然沒有事,銀針如最初一樣停留在穴道處堵塞了筋脈而已,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除非是有人用內力將其托住,要不然,祁文濤絕對撐不過三天!
而聽他們說的,這都快兩個月了耶,而這裡除了他,就是夢語琳,真沒什麼武功高強的人來幫他啊!
而且普通的學武之人,要把銀針托住也絕非易事,稍有不慎,就是一針偏離,那祁文濤仍舊會倒大黴!
他清晰感覺到,托住銀針的,絕對不是內力,更像是一股真氣……
“她跟你,接觸過?”慕容琰思量了許久道。
“你指哪種接觸?”祁文濤這話,說得慕容琰直接笑道:“行啦,要不是親密接觸過,你絕對撐不到現在,別說會好轉,就是不斷氣都是走了狗屎運了!”
“因爲你太久沒跟她接觸了,所以她留在你體內的真氣也逐漸渙散,照你這情況,應該撐不到十天,十天後,真氣一散,那些銀針會猛地跟長江決堤似的,直接穿出你的身體,到時候,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慕容琰解釋道。
而祁文濤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苟延殘喘活下來的,可是在來這裡後,夢語琳就沒有再那樣喂他了,而是把藥熬好,直接一勺一勺地喂!
十天,如果不跟夢語琳,那麼他就真的玩完了……
“想要救你,除非找到她,那就有十成的把握,不過她是很難找的,而即使找到她,
以如今她的情況,就是夢語琳出面,她恐怕也不會出手!”因爲毀心斷情,這斷的,究竟是怎樣的情,慕容琰不知道。
而聽他的意思是,夢語琳認識她了?
“如果不找她,讓你妹妹祁湘瑤出手,配合碧山雪蓮,應該,有三成的機率!”
三成!這低得夠可以的……
“當然,如果夢語琳肯用真氣幫你,那至少可以提升兩成,只是她現在失憶了,不知道如何調動真氣,這就有些麻煩了!”慕容琰道:“如果找人教她,真氣的匯動,恐怕會勾起她的記憶,到時……”
“我先要了她!”祁文濤眼眸中閃過一縷狠色,只要他一好,就是她記憶恢復又怎樣,他照樣可以留住她!
而如果他自己都沒好,那就是她一輩子失憶,那也沒用!
“很好,我要的,也是這一點!”慕容琰勾了勾嘴角道:“顧天煜,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兩頭空……”
商談好了之後,慕容琰就去找夢語琳了,讓她自己過去問祁文濤,他就先回去了,確定好了之後,明天酉時他會在春儀樓等她!
“祁三皇子?”夢語琳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撿了這樣的麻煩,不知爲何,潛意識裡,她就是厭惡皇權!
“真氣?”夢語琳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呢!
“你會幫我嗎?”祁文濤凝視着她道。
而夢語琳不由得移開他的目光,很是肯定道:“當然啦!拖了我這麼久,要是不幫,我早撒手不管了!”
“謝謝你!”祁文濤笑着道。
“那我豈不是要去給向媽媽請假,只是,豔紅不在,我也跟着走人,這向如同意嗎?”豔紅要後天纔回來,全靠她頂着豔紅的位置,春儀樓纔沒出怎樣的亂子,這她要是也走人……
“這個,讓慕容琰去說就好了!”祁文濤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看你都折騰得夠累的了!”
“呵呵,行,那我先走啦!”夢語琳幫他蓋好被子,很是欣喜一蹦一跳地走了,看着她這樣子,他不由得笑了笑,“等我……”
“父皇,三哥有消息了!”
祁國皇宮御書房,祁湘瑤欣喜地跑了進來,平常,她也不這麼失態的,但是今天,她真的是忍不住!
而不止她激動,祁翱更是直接站起身道:“真的?”
“嗯,蛇宗宗主慕容琰傳信說,他偶然碰見了三哥,只是他情況有些不好,他正帶着他朝皇宮而來!”祁湘瑤道。
只是聽到慕容琰的名字,祁翱的臉色卻直接沉了下來,慕容琰是汰源王朝的人,可是蛇宗就是在他祁國也有分舵,只是沒有跟汰源王朝那樣多而已!
但是在祁國的地盤上,蛇宗也是讓人有些汗顏啊!
如今這個消息,有好有壞,好的,就是祁文濤有消息,不久後就可以回來;而壞的,無疑就是祁文濤落在慕容琰手裡,這,又意味着什麼……
“父皇是擔心慕容琰趁機勒索?”祁湘瑤也隨之冷靜了下來,祁翱點了下頭道:“慕容琰在汰源王朝的名聲,你這次去了一趟,應該也略有所聞吧!”
“聽了一些風聲,慕容琰這個人,的確,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掛鉤,否則……”說到這裡,祁湘瑤就沉默了下去,祁翱冷眼目視着外面道:“可是濤兒在他手裡,我們還不能正面駁他,不過,既然進了皇城,那也不是真的誰都奈何不了他!”
“湘瑤,他有沒有說,濤兒究竟怎樣了?”祁翱道。
“這個倒沒有提及,但是,他說,要
準備一些碧山雪蓮,年份越久越好,而且越多越好!”這句話隱約透露着什麼,祁湘瑤清楚,祁翱更清楚……
“你去準備吧!”如果是別人,祁翱大可不管,可是祁文濤,他是不得不管,因爲,他的才華,恐怕會是他們祁國一個嶄新的翻躍,這讓他,怎麼能不重視呢!
而祁湘瑤之所以那麼在乎,不止因爲他們是同胞兄妹,更重要的是,祁文濤完全是爲了她,纔會受這罪的!
如果不是她惹怒了玖玥,玖玥也不會動粗,只是她好像又沒怎樣啊!
而如果是之前的玖玥,即使心不在身上,那也不會因爲一句話而動手,可是如今的她,已經是全部麻木了,她只知道,誰攔她,她殺誰,看誰不爽,她就要他見不到下一秒的光陰!
不是爲了開心,而是爲了路,走下去,不管盡頭在哪,她好像除了走,已經忘了如何說了!
染紅的血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她現在是真的沒有心了,她什麼都不是,不人不鬼,不像活着,更不像死了!
她爲了他們,做了這麼多,誰又爲她,回過一次眸!
握着手中的血笛,沒有哀傷,沒有憤怒,更多的,成了迷茫!
債,還要還嗎?
看她沒有去找他們就知道,她是真的淡了,因爲心毀了,情也沒有了,哪還有什麼執念可說!
以後,她是不想管了,也不想問,更不想聽誰的解釋,因爲,解釋也掩飾不了現實!
所以,死在她手下的人,連一句求饒都來不及說,就直接被她殺了!
“嗚……”
一陣笛聲傳出,玖玥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夾帶着什麼情緒,她聽起來,也覺得怪怪的!
隨之,她把笛子拿了下來,看着血色的結構,她也不知道,它怎麼就變顏色了,她當時離開後,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睡了一覺,而一覺醒來,笛子就變顏色了,她也,隨之淡了,這次,是徹底!
她敢說,就是洛華毅站在她跟前,她也可以直接拿着笛子指向他,因爲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惹了她,照樣可以殺!
只是,她真的下得了手嗎?
想着,玖玥不由得握緊了血笛,心口又是一陣劇痛,“沒有心了,爲什麼還會這樣?”
只要她一想到那個問題,就會抽痛,玖玥隨之一躍而起,笛子一揮,砰的一聲,四周的石塊一下子被她打成了碎片!
“砰,砰,砰……”
她除了這樣發泄讓痛處平息,真的找不出任何辦法了,也許是累吧,過了一會,她握着血笛,就躺在了比較大的岩石上睡着了……
一人苦一種,想當初,他們三個,加段澎嶼湊四人,在那裡隱居,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多自在!
可是現如今,失憶的失憶,毀心的毀心,斷臂的斷臂,還有一個天涯海角四處尋找……
真,真的是夠了……
調用真氣,這個只是溫習,所以夢語琳才那麼快就掌握了!
跟夢語琳想的一樣,向如是直接否定了,只是不知道慕容琰說了什麼,向如才憋屈地點頭,讓她走!
帶着祁文濤,跟着慕容琰一起走,一路上,倒也安靜,只是夢語琳在學着調動真氣後,腦海裡就經常浮現一些畫面,但那都是一閃而過,讓她不是一般的憋屈啊!
看着上空那輪月,紫釵對着月光不由得閃了幾下,夢語琳的頭一下子就痛了起來,一個身影,在她腦海裡不斷衝擊着,她想看清,卻始終差了那麼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