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細細地想了一番道:“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因爲路上被事情耽擱,去廚房晚了些。到廚房後,廚娘還唸叨了奴婢稍許,將食盒交給奴婢時,還特地提醒奴婢,食盒裡面放右邊的是給孟夫人的,放左邊的是給呂夫人的。讓奴婢切莫弄錯了。”
姑詩云看着顧梓菡道:“本宮一直在想,若此事是針對呂夫人。這下了毒了羮如何能確保送到呂夫人那。而如今着婢女的話,卻是解了本宮一絲的疑惑。”
“王妃是懷疑先前那名廚娘?”顧梓菡問道。
姑詩云眉頭緊蹙道:“那名廚娘是本宮讓人請回來的,都可是可信之人。若是她,便是本宮的過錯了。”
茗妃道:“王妃,這世人心思難辨,且多變化。些許是這廚娘受了什麼誘惑,一時糊塗才做了如此之事。你說是吧,芙妃?”
芙妃慌張地擡頭,應付點頭道:“茗妃說得極是。”說完又低下頭去。
顧梓菡對着姑詩云道:“既然王妃懷疑那名廚娘,便讓人拷問稍許,再帶上來問候便可。”
姑詩云頷首符合。
姑詩云身旁的貼身婢女小玉出了房門,但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纔回來,面色焦急道:“啓稟王妃,那廚娘不見了。”
姑詩云大驚,而茗妃嘴角卻劃過一抹弧度。
姑詩云看着顧梓菡眉頭緊蹙道:“如今廚娘失蹤,便知是廚娘所爲,但廚娘亦不過是聽命與人。若不查出這幕後之人。本宮怕久而生出更多的事來。”
顧梓菡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道:“王妃所擔心的妾侍亦知,但如今線索已斷,便你我請來大理寺卿幫着查,恐也出不了結果。且只能日後小心些了。”
顧梓菡不輕不重的語氣,聽着卻有幾分道理。但在呂梓冉耳中,卻成了讓其自生自滅之話。
呂梓冉倏地站起來道:“王妃,如若今日之事查不得真兇。妾身亦不敢在園子住着。只好暫且請命回呂府。畢竟妾身被害是小,若傷了腹中子嗣,卻不是誰能擔的。”
呂梓冉話一出,房間裡頓時靜地異常。
姑詩云眉頭緊蹙,茗妃嘴角冷楊,芙妃依舊低頭不語。但便顧梓菡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顧梓菡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力道不重,但在靜得連針掉落都能聽見的屋裡,卻顯得有些突兀。
顧梓菡輕輕一笑道:“呂夫人自請回孃家,可是有所合理的藉口?還是呂夫人想告訴衆人,我四爺府裡護不得一名夫人和子嗣的安全,讓其自請回孃家躲災。呂夫人,這當是想讓京城衆人笑話我四爺府無能,打四爺的顏面。”
顧梓菡語氣依舊不急不緩,但聽得呂梓冉心裡發寒,衆人也不敢出大氣。
呂梓冉頂着頭皮道:“妾身無此意思。單單是心急害怕而忘了分寸而已。”然眼裡卻劃過一抹恨意,自個卻又被這菡妃給了羞辱。
顧梓菡眼眸微擡道:“便是呂夫人一時糊塗便好。”
呂梓冉咬着嘴脣,手死死地捏這絲帕,心裡憤恨難以。
呂梓冉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姑詩云道:“王妃,在這園子裡能安排如此之事,能在王妃讓侍衛看着的情況下讓廚娘失蹤之本事的人,在四爺府裡出不了幾人。”
顧梓菡嘴角冷揚,看來今日呂梓冉是打定了要除了茗妃喝芙妃的決心。
顧梓菡端起茶杯道:“王妃,呂夫人說得極是。能有此能耐的,在府裡出不了幾人,且都在這屋子裡了。”
顧梓菡話一出,茗妃頓時白了臉。心裡暗襯,看來自個便是幫着芙妃這個沒用的廢物善後,卻還是躲不過菡妃的眼。如此,她只能棄車保帥了。
姑詩云看了顧梓菡一眼,其實今日之事,誰是幕後之人自個也知道。但卻苦於無證據,動不得。如今菡妃如此說,當是有了把握。姑詩云便決定將此事交給菡妃處理。
姑詩云看着顧梓菡道:“菡妃如此說,當是看穿了那真兇的面目。那此事,本宮便教給菡妃處理。”
顧梓菡微微頷首。
顧梓菡看向小玉問道:“方纔你們帶廚娘離開時,可有發現可疑之人?”
小玉細想了稍許,搖了搖頭道:“並無什麼可疑的人。除了——”
小玉頓了頓,看向芙妃道:“除了芙妃身旁的婢女書蘭。”
衆人目光全數投向芙妃。
芙妃低頭不語。
“你何以說芙妃身旁的婢女書蘭可疑?”顧梓菡對着小玉問道。
小玉回答道:“方纔奴婢讓侍衛帶着廚娘離開,走到外院時,芙妃身旁的婢女書蘭曾無疑撞了奴婢一下。而後便匆匆離開。”
“如此本宮卻未聽到可疑之處在哪?”顧梓菡淡淡道。
茗妃插話道:“菡妃,王妃發出打發我們身旁婢女出去前,曾下令讓她們全在屋外候着。不得私自離開。這芙妃婢女卻如此在離開,這不得不讓人想是否去做了什麼不能見光之事。”
芙妃臉猛地一僵,依舊低頭不語。
顧梓菡看着茗妃嘴角微揚,這茗妃看來是打算棄車保帥了。但可惜了,今兒她要吃着帥,誰也護不了。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茗妃此話可是有證據,否則如何讓芙妃信服。畢竟婢女沖沖離去,能找得藉口甚多,單單一個三急,咱可就找不到人去茅房裡辨認人家是否出恭過了。”
顧梓菡這帶着些些粗鄙的話卻是讓人傻了眼,衆人心裡暗襯,這菡妃可是在護芙妃。
茗妃心裡亦然如此想着,茗妃看了眼身旁低着頭顱的芙妃。自個手裡有其把握,這芙妃當是不敢背叛自個的。而這菡妃如此做,心裡是如何打算,卻是讓茗妃此刻看不透。
顧梓菡端起身旁的茶杯,看着衆人道:“不若如此,本宮這身旁的奴婢方纔倒不小心看到了些事。何不讓她說說。”
顧梓菡話一出,衆人才發現其身旁的奴婢離愁不見了。
而衆人微驚之心想離愁去哪時,離愁從屋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