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加重了慧妃娘娘這幾個字,章秀妍的心內便打了個突。只是她還沒蠢到現在就衝上前去問,因此等到那內侍監出了門之後,急匆匆的便跟上去,輕聲問道,“公公,不知我可不可以去找賢妃娘娘聊天呢?”
那內侍監臉色變了一變,而後鄙夷道,“什麼賢妃娘娘,現在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答應罷了。想找她聊天,你還是省省吧!”
章秀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早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這纔多久啊!不行,你要跟我說清楚!”
眼見着這麼一個世家小姐這般撒潑的行爲,內侍監登時就皺了眉頭,甩着蘭花指道,“雜家跟你可說不清楚,畢竟那可是常在自己做下的孽,害了嬪妃的子嗣,落得這麼個下場,她可不虧!”
說完這話後,內侍監也不管章秀妍一副天雷轟頂的模樣,轉身便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只留下章秀妍一個人在原地,欲哭無淚的撇起了嘴。
方纔內侍監的聲音不算小,這麼一來,內殿裡的人頓時便竊竊私語了起來。方纔她們聽不真切,現在才知道,原來竟然是賢妃謀害了祥嬪。
章夫人早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便險些跌坐在位置上,此刻聽到衆人的聲音裡似乎都帶着嘲笑,越發的覺得在屋內待不下去,當下就走出去,拉着章秀妍匆匆的去了御花園。
直到到了人少處,章夫人才鬆開了章秀妍的手,低聲道,“咱們且去打探打探消息去。”她實在無法想象,便是害了一個妃子,也不至於立刻就從一個妃子打入冷宮吧,難不成這裡面還有其他什麼內情麼。
可她們母女兩個人倒是打好了主意,卻不防,還未到賢妃宮殿,就見那邊的宮人已經開始清理裡面的東西了。
往日裡門庭若市的宮殿,此時除了打掃的宮人之外,已經變得冷冷清清悽悽慘慘了。
母女二人問了好幾個宮人,可那些宮人聽到賢妃的名號之後,立馬就變了臉色。如此這般詢問了一圈之後,兩個人仍舊一無所獲,最後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午膳時分,賢妃果然沒有出現,慧妃雖然面上沒所顯示,可是那眸子裡的得意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有那見風使舵的,得知賢妃的消息,自然坐不住,說是吃飯,不過也是撿着機會去討好慧妃罷了。
這一頓飯,謝如琢倒是吃的還不錯。除卻一旁的貴婦們費盡心思的討好慧妃而發出討人厭的聲音之外,這飯菜倒是做的的確不錯。
蔣青嵐並沒有跟着上前,只偷偷的溜到謝如琢的身邊,低聲笑道,“那消息你可曾聽說了?”
她一向八卦,得了這個消息自然按耐不住的。
謝如琢輕聲一笑,道,“你何時也成了長舌婦了?”
聞言,蔣青嵐頓時打了她一下,一面端了一杯酒飲了,又給謝如琢倒上一杯,這才道,“誰沒事兒去打聽這個,可是話到耳朵邊,想不聽都難呢。”說着,她又努了努嘴,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慧妃,道,“你看這位,那笑容眼見着都快包不住了,這賢妃一出事兒,最得意的就是她了。”
謝如琢心道,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策劃的,如今勝利成果就在眼前,慧妃若是不得意纔怪呢。
只是這話她卻是不能說的,只笑道,“她得意與咱們有何相關,這個八寶醬鴨味道不錯,你嚐嚐。”
謝如琢夾了一塊鴨肉放到蔣青嵐的碗裡,卻並沒有喝那一杯酒。酒是個好東西,可惜她卻不敢再喝了。畢竟,酒後失德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
蔣青嵐倒是不以爲意,依言嚐了一口鴨肉,頓時便眯眼笑道,“唔,果然好吃。”
這偌大的宮殿裡,有那得意的不能自已的,也有那自始至終都淡然無波的。
葉貴妃的臉上仍舊是一派的平和,謝如琢無意中看到她臉上柔和的笑意後,禁不住的暗自猜測,她究竟是要有多好的定力和修養,才能在這污濁的後宮之中一枝獨秀,不沾血腥呢?
待得吃完飯,慧妃又同在場的貴婦們說了一會兒話。葉貴妃尋了個藉口先離開了,慧妃便也不多呆,只笑道,“這御花園的風景極好,衆位可先去遊玩一番,有那累得,也可去偏殿歇息便是。等到了晚宴時分,本宮自會派人傳喚你們。”說着,她又輕輕一笑,道,“有那準備好節目的世家小姐,也可以尋了宮女帶你們先去練習一番。今日若是誰能拔了頭籌,本宮自有重賞!”
聽了慧妃的話,在場的世家小姐哪裡還忍得住?當下就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了。
等慧妃離開之後,衆人也都不再偏殿繼續待下去了。有了慧妃的旨意,大家紛紛去了御花園裡。正是冬日時分,縱然今日豔陽高照,可這些貴婦們都是暖爐擁着過冬的,誰能真心在天寒地凍的時候在外面呆得住?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都三三兩兩的找了小暖閣待着說話了。
沈婧慈今日難得的安靜,待得貴婦們散開之後,她方纔留意了四周,見無人注意,這才偷偷的溜出了御花園,朝着某處宮殿走去。
直到沈婧慈消失之後,謝如琢這才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今日之事,怕是蕭君涵還不知道信兒呢,沈婧慈這般着急忙慌的,這是要去通風報信順帶商議對策吧?
可惜了,便是她要商議,這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她們這次失了主動權,以後就只會站在被動挨打的境地。想要翻身,也得看自己同不同意!
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謝如琢回頭,便見蕭歆寧一臉壞笑的站在她身後。
“七公主。”謝如琢輕施了一禮,這才笑道,“你怎麼來了?”
蕭歆寧嘿然一笑,道,“可算逮着你了,這外面這樣冷,走,我帶你去我殿裡暖和一會兒。”
聞言,謝如琢頓時抽出手來,淡淡一笑道,“公主帶着姐姐去吧,我在這裡看梅花就挺好的。”
蕭歆寧卻不讓她掙脫,只賊笑道,“花兒哪有本公主好看,走啦。”她一面說,一面不由分說的拖着謝如琢朝着自己寢宮走去。
眼見着謝如琢又被蕭歆寧拖去了自己殿內,謝如玥便知道她定然是帶着人去找蕭君夕了。謝如玥微微嘆了口氣,料想二人一時半會估摸着回不來,也識趣兒的自己尋了條小徑賞梅去了。
梅園地處偏僻,尋常人來的不多,謝如玥剛巧要圖個清靜,當下便帶着珍珠一同進了梅園
這園子裡花香撲鼻,人行走其中,只覺心曠神怡,似乎連呼吸都輕盈了許多。
謝如玥一時流連花叢中,不妨便迷了路。主僕二人順着梅花香氣一路轉着,倒是也樂在其中。
珍珠哈了哈手,微微嗔道,“小姐,您倒是自在,待會若是出不去了,看您怎麼辦。”
謝如玥回眸一笑,道,“怕什麼,大不了——”
她的話還未曾說完,便聽得有女子尖叫道,“你再敢對本郡主動手動腳,信不信我要了你的狗命!”
正是蕭馨悅!
謝如玥神情一稟,當下就噓了一聲,朝着聲音處走了過去。
這梅園裡的小暖閣裡,門正敞着,有男人正一臉獰笑的朝着蕭馨悅撲了過去,卻被後者一腳踹開來。
蕭君奕頓時便怒火中燒,呸了一聲道,“本王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裡可沒別人,你喊了也沒用的!”
他顯然是喝了酒,臉色漲紅,身上的酒氣也頗爲濃重。
蕭馨悅的釵環有些散亂,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然,“端王殿下,我勸你最好自重些,我可不是那些尋常的宮女,任由你擺佈。今兒你若是敢動我一手指頭,明日我就管保叫你丟了王爺的帽子!”
聞言,蕭君奕先是打了個酒嗝,而後猙獰一笑,道,“你倒是去啊,本王還真不怕!到時候本王就告訴父皇,說你我是兩情相悅,求他給你我賜婚!我一個王爺娶你這個郡主,那可是綽綽有餘呢。”
“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蕭馨悅警惕的又向後退了一步,一面四處打量着,試圖可以找到一個防衛的東西。然而令她失望的卻是,這裡什麼都找不到。
便在此時,蕭君奕一個餓虎撲食的將蕭馨悅壓在了牀榻上,一臉淫邪的笑道,“本王不想做春秋大夢,倒是想試試春夢的滋味兒!”說着,便將那一張滿是酒氣的嘴朝着蕭馨悅親了過去。
蕭馨悅不妨,被他親到,霎時心頭起火,一巴掌打上了蕭君奕的臉,卻被後者反手捉住了手,摁在了榻上。
“喲,脾氣倒是挺辣呀,這女人本王玩過不少,逆來順受的多了去了,可本王還就喜歡你這種辣的。”他一手摁着蕭馨悅的粉拳,一手將自己的上衣扯開來,獰笑道,“放心,等本王嘗過了你的滋味兒,你回頭還得求着本王給你呢!”
蕭馨悅被壓制着動彈不得,頓時將頭一偏,猛然便咬上了蕭君奕的手。
蕭君奕吃痛,霎時鬆開了蕭馨悅,向後彈了一步。
蕭馨悅見狀,頓時便抓着機會起身,想要朝外跑去。
可這到嘴的鴨子,蕭君奕怎麼會任由她飛走?不過手臂一揮,便將蕭馨悅重新壓在榻上,又從懷中抽出一方帕子來,狠狠地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蕭馨悅徹底被他禁錮的動彈不得,只覺得鼻端飄來一股香氣,當下就渾身發軟,她雖然意識清醒,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全部發軟,再也提不起力氣反抗了。
“哼,本王原不想給你用這個,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呢!”蕭君奕擡手拍了拍蕭馨悅的臉,又嗤笑道,“放心,本王會好好疼你的。”
眼見着蕭君奕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她卻無力反抗,蕭馨悅又驚又懼的流下一行淚來,她用力的將嘴脣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