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思靜無人,只有那馬蹄聲在響個不停,還有就是,那路過之處,留下的細如蚊蠅的女子嗚咽聲和男子那細心的寬慰聲……
二月後的一日,在京都城郊外不遠處的一片小竹林裡,有一處竹做的小屋。
夜半時間,四下無人,一片寂靜悄悄。只餘下那山風吹過竹林帶起竹葉竹枝的的莎莎聲響,偶爾還有幾處不知名的鳥兒在那裡低低的叫喚幾聲,除此之外,就在也無人了。
這日天晚,一輛馬車駛到了竹林,停在了竹林外,從馬車上下來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趕車的從身形上看亦是個女子。
“小姐,可要奴婢陪您一同過去?”趕車的女子一邊收起繮繩一邊問那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微微搖首,對趕車的女子說道:“你盡在此處等候,我去去就回。”
趕車的女子領命,坐回馬車,而先前說話的女子卻是提着裙角,慢慢的向竹林裡面踱去。
沒錯,這二人正是於清悠和她的侍女雲蘭二人。
兩個多月前,她將喬儲良從那大牢之中救出,就將他放在這山野裡休養生息,好好養傷,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內,她經常趁夜來此看望他,照顧他,如今他身上的傷已經快好的七七八八了,她那一直都是提着的心這下總算也能放得下來了。
於清悠懷着甜蜜的心思慢慢向那竹屋走去,她知道,她的表哥現在一定在那裡等着她呢。
現在,她與他真是甜蜜的緊,她從他那裡嚐到了從未體味過的美好,除卻最後的夫妻之禮,他二人可是把其他的男女之間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她還記得他第一次親吻她,那自二人緊緊交纏的舌尖傳來的美妙感覺,令她至今還猶有餘味。
她現在已經認爲他也是同樣愛着她的了,他被她的真誠和執着打動,所以轉身愛上她,從此以後二人抵死纏綿,相伴到永遠……這樣只能在書中出現的愛情故事,如今就發生在她的身上,這真是令她欣喜不已。
竹屋就近在眼前,她透過那窗臺,依稀還能看到自那裡映射出來的些微燈光。
於清悠眉頭染上一層溫柔,她快步走上前去,伸出一手對着竹門輕輕敲打。
“吱呀”一聲,隨着敲門聲,那門忽然被打開了,然後一襲青衣的喬儲良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於清悠一擡頭對上了喬儲良那張越見風華俊秀的容顏,一時之間又羞紅了臉頰,只得柔柔的叫喚一聲:“表哥……”
喬儲良早知道來人就是於清悠,到沒有多少驚訝,只是伸手拉上他的手臂,將她拉進了屋中,瞬間將門關上。
於清悠猝不及防的被喬儲良拉近屋中,還未等他站穩腳步,身子便被他攬入懷中,他將頭緊緊的埋在她的脖徑間,用力的吸取她身上的香氣,口中低喃道:“清悠……好想你……”
聽到此話,於清悠忽然就從脖子開始緋紅滿上了臉頰,她支支吾吾的答他:“嗯……我也是……好想你,表哥……”
得到滿意地回答,喬儲良忽然扳過於清悠的肩膀,令她轉過身來與他對視,他雙眼帶着迷離的看着她,他眼神中包含着的是弄弄的情慾,她看的出來,臉頰愈發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他凝視她許久,見到她那欲放含羞的脣瓣,忽然一低首,就將自己的脣覆上了她的。一時之間,二人輾轉廝磨,脣齒相纏,好不愜意。
吻至情
深時,喬儲良一直貼着於清悠雙肩的大掌忽而往她的後背一劃,竟是漸漸往下探去,起初,於清悠對於他的撫弄沒有其他反應,就只是順從的扭動着腰身,任他撫弄。
可是越到後來,喬儲良的手掌竟然已經鑽進她的衣衫之中,從後背移到前面,一雙大掌隔着褻衣,就覆上了她身前的渾圓,於清悠被襲到敏感處,猛然睜大眼睛,半推半拒的對喬儲良說道:“表哥,不行啊……”
她雖然心喜他,雖然願意爲他做任何事,可是,她同時也是個尚未出閣的冰清玉潔的大姑娘,怎能在成親前就與男子做這些事?雖說這個男子是她的心愛之人,可是即使這樣,她也不能讓自己失身於他啊。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表哥,不要……”於清悠掙扎着,但卻並不敢真正的推開喬儲良,她在害怕,她怕他若是將他推開,他就再也不理她了。
果然,喬儲良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惱怒,他早就想將她真正的收了,前段時日若不是他的身子一直都未好,他也不會等到今日,他算是看明白了,其他的情啊愛啊的,說什麼都只是空話,只有真正的做了,得到了,那纔是實際的,他只有真正地得到她的身子,纔算是真正的擁有了她,他的心中才會真正的放下,他覺得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萬一半途再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只有先得到她的人,那以後的事情纔算板上釘釘,跑不掉的。
所以,他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拿下,以後,也好讓她真正的聽命於他,他的權力,他的風光,可就都寄託在她的身上了。
想到此,喬儲良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看着她,低聲道:“怎麼,你不願意?”
聽到這話,於清悠知道他是生氣了,一時之間也焦急起來,她趕緊搖頭,口中焦急道:“不不……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只是還未準備好……”
她這樣說着,喬儲良卻低低的笑了出來,他雙手慢慢的撫摸着她胸前的渾圓,感受那柔軟和彈性,口中漫道:“不要怕,我會很溫柔的……你不是很愛我嗎,那就證明給我看,我會對你很好的,絕不會辜負你,難道,以後你不願意嫁給我?”
一番話,威逼加利誘,卻是真真的掐死了於清悠的命脈。
於清悠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他那樣高超的挑逗之下變得軟弱無力起來,她癱軟在他的懷中,任他爲所欲爲。
她也算想明白了,他,本就是她心心癡愛的人,這身子,她早晚都是要給他的,而且,她也打定了主意要跟定他了……
這樣一想,她就真的無所顧忌了……
竹屋中,燭火微搖,一對緊緊癡纏在一起的身影都化作於清悠脣邊的一聲嬌吟,他覆在她身,衝刺間,二人一同攀上了那極致的的高峰。
安國宮,一直灰色的信鴿連夜飛到一處院落,於清華此刻手中拿着一張小小的紙條,她看着那上面的話語,忽然脣間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她的眼中彷彿已然可以浮現出那對不知羞恥的男女那交纏的身影。
她起身,走到窗前,擡頭看着那皎潔的明月,低喃:喬儲良,於清悠,就讓你二人快活到此吧,你們欠我的,也該還了。
三月之期終於滿了,於清華一大早就被冬兒喚起身,穿衣、洗漱、挽發,等到一切都收拾停當,冬兒才爲於清華端來仍在清香的早膳。
“國師說,公主用過這早膳,就上路。”冬
兒邊說邊將托盤中的碗盤放到桌上。
今日仍是一如既往的清粥小菜,可是卻是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紫薯粥熬得軟糯又香甜,還加了些許乾果進去,看上去色澤十分的誘人,兩個不大但卻十分香軟的豆包,兩碟小菜,切得很是整齊。
於清華滿眼溢着幸福,雙手捧起盛着紫薯粥的青花瓷小碗,小小的喝上一口,一時間,口中溢滿了滿滿的甜香和軟糯。
這是他準門爲她熬得粥,她喝在口中,不僅身暖,心也是暖的。
他做的東西,她怎樣都不會吃膩的。
而且,她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可惜,今日這一餐已然是她能吃到的他煮的最後一餐了,今日,三月修行期已滿,她,就要回宮了。
這個時候,她本該是高興的,是雀躍的,因爲已經期待好久了,這一天,她從剛來的第一天就開始期待,一直到這天真正的來臨,可她現在心中更多的竟然是捨不得,是的,她捨不得……
從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捨不得,她希望這一天來得慢一些。
她還想與他在一起多待一些時日,她還想每日看着的月華容顏,每日吃他親手爲她煮的飯菜,聽他的聲音,感受他的懷抱的溫暖……
她竟是這般的期盼……
她知道,她已經徹底的沒救了,她完全的沉淪了……
手中的青花瓷碗還透着溫熱,於清華的心卻已然隨那慢慢升起的熱氣青煙一起昇華了……
冬兒手中提着收拾好的衣物包裹,跟在於清華的身後。
於清華轉身去看這個她住了三個月的地方,一宮一室,一草一木,每一個院落,每一塊青石,她,竟然都是這般的不捨。
“公主,我們該走了。”
耳邊傳來冬兒的催促聲,於清華這纔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冬兒,問她:“冬兒,你心中可會有捨不得?”
冬兒微仰着頭,搖了搖:“不會啊,冬兒現在只想快些回到咱們的灼華宮,冬兒都盼了三個月,可算是等到回去的時候了,公主,您不想快些回去嗎?”
聽了冬兒的回答,於清華才微微反應過來,是啊,冬兒又不是她,怎麼會捨不得這裡呢,恐怕,也只有她是心懷不捨的吧。
而她,真正不捨的恐也不是這裡的一草一木,而是……那人,那容顏,那氣息……
自嘲的笑笑……她告訴自己:於清華,你該回神了,縱然心愛,也要懂得適可而止,難道你真的就能忘了嗎,那前世的痛,那青散碎身之痛,你真的就忘了嗎?
不,她沒忘,那樣的痛苦,那樣的疼痛,她沒忘……她又怎能忘……她忘不了,那不僅僅是身痛,更是心在碎裂,碎成千萬片,再也無法複合……她怎能忘,怎會忘……
她,是個癡兒。
是的,她一定是個癡兒……
如若不然,那她爲何總學不會教訓?
如若不然,那她爲何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縱身火海,死也不知回頭?
如若不然,那她爲何,又遇上了他,又,愛上了他……
她,此生,仍是癡傻。
可是,她卻是不悔的……
至少,此刻,她仍是不悔的……
於清華一腳出了那安國宮的大門,便看見紅葉漫山,襯得一仙人白衣勝雪,烏髮如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