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華尹使勁的晃了晃頭,一把掀開蓋頭:“寧嘉禾!”
怎麼回事,新娘怎麼會突然間變成寧嘉禾,那剛剛那個和他拜堂的人,豈不是也是寧嘉禾,那月兒現在又在哪裡,是太子宮嗎?
“八王爺,你怎麼了?”
寧嘉禾滿目無辜,這個男人剛剛不是還對自己說了許多情深的話麼,現在是怎麼了,爲什麼見到自己卻是這樣一副樣子?
咬了咬脣,寧嘉禾主動趴在封華尹的懷裡,笑道:“王爺,您說的話禾兒都明白,您放心,禾兒從今以後一定會一心一意的跟隨與你,其實,禾兒也是喜歡您的,只是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封華尹看着趴在自己懷裡,一臉嬌羞的女人,臉色驟然間變得冰冷一片,一隻手一把掐住寧嘉禾的脖子,寒聲道:“說,這是不是你的計謀,故意把轎子給換了,說!”
“我……我……”
寧嘉禾無法呼吸,臉色變得慘白一片:“王爺,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好可怕,寧嘉禾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變得發顫起來!
此時的封華尹滿心充滿了憤怒,他只知道,因爲自己的疏忽,而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陷入深深的危險當中,現在更不知如何了。
太子對月兒一向沒安什麼好心思,如果月兒有什麼危險,封華尹想,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王爺。”
胸口撕裂般的痛着,寧嘉禾踉蹌着身子:“王爺,我們已經拜堂了,現在寧析月也一定已經入了太子的洞房,我們何不將錯就錯?”
她愛這個男人,或許,若沒有這一次的擡錯花轎,她也就成了太子妃了,可老天爺讓她嫁到八王府,寧嘉禾不想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一把甩開寧嘉禾的手,封華尹冷聲道:“張衛。”
張衛從外面匆匆進來,見穿着喜服的新娘竟然是寧嘉禾,頓時臉色驟變:“王……王爺,這,屬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他送禮服時,寧小姐明明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變成寧嘉禾了?
那剛剛和王爺拜堂的人是寧嘉禾,那真正的新娘又去了哪裡?
“集結所有人,去太子府要人。”封華尹冷着一張臉,寒聲吩咐道。
“不……不可以。”
寧嘉禾使勁搖頭,事情已經出了,她若是就這樣回了太子府,那豈不是被人恥笑嗎?
太子還會要她這個太子妃嗎?外人又會怎麼想?
寧嘉禾慌亂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封華尹的手臂,哽咽着:“王爺,禾兒對你的心意你應當是清楚的,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寧析月她……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禾兒並不比她差的啊!”
明明剛剛還那麼溫柔的對自己說着情話,爲什麼轉眼間卻那般無情,就因爲一個寧析月,她就要莫名的承受這一切嗎?
寧嘉禾不甘心,那股不甘心彷彿烈火燎原,燒灼着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
封華尹垂眸,薄脣輕啓,一字字緩緩道:“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比得上我的月兒。”
寧嘉禾震驚的睜大眼:“不不,不,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喜歡你很久了,比寧析月還要久,你不能只看到她啊!”
封華尹懶得繼續囉嗦,想要掙脫開寧嘉禾的手,可奈何寧嘉禾彷彿下了狠心,死活不肯鬆手。
見封華尹要走,寧嘉禾一下子極了,不顧形象的怒喊出聲:“寧析月那個賤人有什麼好,她到底有什麼好!”
“閉嘴!”
一把掐住寧嘉禾的脖子,封華尹一雙瞳孔變得赤紅不已,手上的力氣在逐漸加大。
寧嘉禾雙眸睜大,這一刻,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怒意,他是真的動了殺意,爲了寧析月,想要殺了她!
“砰!”
狠狠一把將寧嘉禾甩在地上,封華尹冷聲道:“來人,把太子妃帶着,本王要親自還給太子。”
“是,王爺。”
寧嘉禾癱軟在地,呆愣着看了眼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男人,任由兩個侍衛拉着自己離開。
……
而另一邊的寧析月,本以爲有納蘭書拖住那些人,她就可以離開太子宮,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封亦辭是打定主意要殺了她,更是留了後手。
不知道捂着受傷流血的手臂跑了多久,寧析月這才躲在一處角落,微微的喘着粗氣。
雖然捨不得這身精緻的嫁衣,但爲了逃跑,寧析月不得不將身上的衣服下襬的撕掉。
心知自己不能在這裡留太久,寧析月強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站起身來,可她還沒等走上兩步,就停了下來。
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的黑衣男子,寧析月嗤嗤一笑:“堂堂太子宮,對待客人的方式還真是與衆不同。”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匕首的尖端在半空閃過絲絲寒光,嗜血而森寒。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之前我被關進監牢的事。”
拔下頭上的簪子,寧析月冷笑一聲道:“當時他們都費盡心思的要我招供,可是隻要那些獄卒一碰到我,就會渾身無力的暈倒,你說,是我先死在你的刀下,還是,你先死在我的毒藥下?”
不知道封華尹多久纔會尋來,寧析月只能儘可能的拖延時間,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黑衣人詫異在這樣一種時候,寧析月還能保持冷靜,還能用這種輕鬆的語氣和他說話,再一看寧析月手中的銀簪,簡單樸素的可以,只有尋常百姓家的女子纔會佩戴這樣的銀簪,堂堂將軍府嫡女,八王爺的妃子,怎麼可能會帶這種簪子?
黑衣人第一想法就是這簪子有毒,看向寧析月的目光瞬間染上了警惕。
往常他殺人,從來都是一擊致命,可今日,這個女人卻從他手中逃脫,這個女人一定不是簡單的。
寧析月本是沒辦法才用這心理戰,不想黑衣人警惕的心思卻讓他上了當,寧析月微微眯眼,冷笑一聲道:“你可知,我爲何會出現在太子宮,成了新娘?那是因爲,這都是太子要我做的。”
“你胡說什麼,太子殿下才不會。”黑衣人語氣肯定,太子殿下若是和寧析月早有共識,那是絕對不會讓自己來滅口的。”
“你在封亦辭嚴重只是一條狗而已,又有什麼資格知道太子的秘密?”
嗤笑一聲,寧析月接着道:“你們黑鷹營的規矩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