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罪,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寧嘉禾,她竟忘了現在寧析月不是她能打的了。
“二妹,母親這是教訓女兒,是在救二妹你,如今我母親也是將軍府的夫人,父親的正妻,這是皇上的旨意,而二妹張口閉口都是姨娘,可不就是藐視聖意、目無聖上嗎?”寧嘉禾右手在陸溫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一個快要過氣的王妃也想同她鬥,寧析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寧嘉禾高傲的看着寧析月。
寧析月苦笑一聲,不錯,陸溫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將軍府正妻,寧嘉禾又是太子妃,自己這個八王妃要兵權沒兵權的,怎麼同這些人鬥?
勝天半子,這可能嗎?這真的可能嗎?寧析月愣在原地,既然不能勝天半邊子,那她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華尹,華尹,你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那些夢裡的都改變不了呢?
不知不覺,寧析月的眼角滑落兩道清淚,她的雙眸失了幾分神色,原本緊蹙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寧嘉禾不明所以,陸溫也是一臉茫然的看着。
這時,林鳳沒好氣的從內殿出來,略帶氣憤的雙眸看了一眼寧嘉禾與陸溫,這兩人吃的沒事幹這個時候跑來,原本還想再晾寧析月一會兒的,都是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參見母后皇后娘娘。”寧嘉禾急忙帶着陸溫行禮。
林鳳扭頭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寧析月,又疑惑的看着寧嘉禾,擺着衣袖指了指站在一旁眼角含淚的寧析月,“坐下吧!八王妃這是怎麼了?”
這個寧析月先前不是好好的嘛!莫不是將她晾在這裡讓她感到委屈了?
陸溫尷尬的笑了笑,“回皇后娘娘,方纔八王妃說錯了些話,臣婦便訓了她兩句,許是認爲臣婦沒有資格訓她,便這般了,讓皇后娘娘見笑了。”
她的眼眸一深,好機會,看來可以借皇后娘娘的手將寧析月除掉。
“哦,本宮還以爲是本宮在午睡的時辰將八王妃請來,八王妃還再怪罪呢!”林鳳微眯着鳳眼,暗自鬆了口氣,又看着陸溫閃過一道深意。
容夏焦急的拉了幾下寧析月的衣裳,可寧析月並未理會,又不敢太大動作,只得跪在地上,不敢有多大動作。
“八王妃?八王妃這是怎麼了?”林鳳板着臉,眉頭微鎖,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她面前出神,將她這個皇后放在何處?
寧析月回過神來,擺了擺腦袋,從袖子裡取出一條絲帕緩緩的擦拭了下淚珠,挪動步子到林鳳跟前,盈盈俯身道,“母后,是臣媳失禮了,方纔臣媳想到了八王爺在邊疆受苦,而臣媳卻無法保護自己,心中難過至極。”
這般說着,寧析月又流下了委屈的淚水,那淚水將手中的絲帕都浸溼了。
陸溫緊拽着手中的絲帕,她正準備起身欲說什麼,下手卻有隻手拉着她的衣裳,她低頭看了一眼,寧嘉禾對她微微擺了擺頭。
寧析月這副樣子,林鳳不喜的蹙了蹙眉頭,卻見寧析月的臉上一道深紅色的掌印,“你這是怎麼了?哪個狗膽包天的,膽敢在本宮的宮裡傷你?”
她輕拍了下桌子,眉角深蹙,這傳出去豈非讓人議論她這個皇后縱容手下毆打王妃嘛?
陸溫低頭不語,手指略帶些微微的顫抖,心裡的底氣少了幾分,皇后這是要幫那個小賤人嗎?
寧嘉禾翻起來茶盤裡的三個杯子,倒了兩杯茶放到林鳳與陸溫面前,溫婉的笑了笑,“母后,方纔二妹衝撞了母親,母親便說了她兩句,後來二妹知道自己錯了,便自打了個耳光說是給母親賠罪。”
她端着杯茶緩緩起身,輕移蓮步到寧析月身前,微微笑着道,“二妹,這茶是姐姐給你倒的,坐吧!母親的話雖重了些,但也是在理的,二妹不要怪罪母親纔是。”
林鳳在這裡,寧析月不得不將那杯茶接下,不僅如此,她還得同寧嘉禾一起表演姐妹情深。
她大袖之下的雙拳緊握着,眼角略帶着幾絲委屈,往旁邊挪動兩步,微微擡頭看着林鳳,俯了下身子,“母后,臣媳身子不適,想先行告退,請母后准許。”
“既然身子不適,便退下吧!”
林鳳沒再理會寧析月,同陸溫與寧嘉禾聊起了家常。
寧析月轉過身去,一改先前的模樣,絲毫沒掩飾臉上的巴掌,出了林鳳寢宮。
容夏雖不解,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站在鳳藻宮門口,寧析月微微朝後頭略帶深意的笑了笑,佯作虛弱的往身後的容夏身上倒去。
容夏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急忙將寧析月扶住,緩緩將她放在地上,眼眸一溜,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落下,“王妃,你這是怎麼了?都是奴婢不好,明知道您身體不好,還讓您這麼出來,現在好了,白白捱了一巴掌還有苦說不出啊!”
“昏迷”倒地的不禁在心裡暗笑容夏演技好。
“這不是八王妃嘛!一個時辰前我還見她進宮呢!怎麼臉上還有巴掌印?”
“別議論了,還是趕緊進去通知皇后娘娘吧!”
宮女急忙跑進鳳藻宮,但周圍圍着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放棄看熱鬧的。
“王妃,您快醒醒啊!這,王爺纔去邊疆不久,您便成了這副樣子,讓奴婢怎麼對得起王爺的厚待,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爺呀!”容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有模有樣。
林鳳得到消息,快速的出來查看,寧嘉禾與陸溫嬌好的容顏也是一臉的緊張。
林鳳過來,圍着的宮女太監急忙放開,這個寧析月,在哪裡昏迷不好,偏偏昏倒在她的鳳藻宮。
她有些懷疑寧析月是否是裝昏的,但眼下又沒有證據,只得焦急的對身旁的貼身宮女道,“快去給八王妃傳太醫,你們快將八王妃扶進去。”
寧析月被容夏同一個宮女扶進了鳳藻宮,小心翼翼的被放在軟榻上。
這個女人,一定是裝的,一定是,就想那些宮女太監的同情,寧嘉禾雙手緊握着,又見陸溫要上前說什麼,急忙伸手將她拉住,微微的搖了搖頭。
林鳳又將那些宮女盤問了一番,確定那些人沒有碰過寧析月後鬆了口氣,凝重的看着軟榻上的寧析月,看來這個女人有兩把刷子,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