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峰迴路轉

池述步步後退,心頭有些慌亂,她不知道寧析月爲什麼要這樣看着自己,是知道了什麼嗎?

“池小姐緊張什麼,都出冷汗了。”

寧析月神秘一笑,接着道:“莫非是心虛?”

“你胡說什麼。”

吞了吞口水,池述緊皺着眉:“什麼心虛,我怎麼可能會心虛。明明是你毀了要獻給皇后娘娘的刺繡,現在竟然還冤枉我。”

對,自己一定要鎮定,絕對不能上了寧析月的當,不然這毀壞刺繡的罪名,可就是她的了。

眸光閃了閃,池述突然間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好痛好痛,好多血,快來人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繡閣的其他人一看池述確實受了傷,立刻就去請大夫。

寧析月美眸輕佻,脣角上揚的弧度盡是諷刺:“既然你說刺繡是本小姐弄壞的,那本小姐就和你好好講講道理。”

“講道理?”扯了扯嘴角,池述冷聲道:“講什麼道理,東西明明就是你弄壞的,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

聞言,寧析月嘖嘖搖頭:“大家有目共睹的是你趴在地上,刺繡毀掉,可沒親眼看到是我推了你,一切,都只不過是你一個人說的而已,口說無憑。”

“你!”池述磨牙切齒,這個寧析月,簡直就是在狡辯。

衆人互相對視,紛紛議論着這話有理,畢竟,他們都沒親眼看到事實如何,就直接確定是寧析月推了池述。

這萬一不是,他們豈不是冤枉了人家將軍府的嫡女?衆人暗暗心驚,頓時全都默不作聲起來。

“那就讓本小姐繼續和池小姐好好講一下道理。”

寧析月紅脣輕勾,眼波流轉:“第一,杯子是你打碎的,以當時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你根本不會撞碎杯子,更何況,杯子是放在桌子中間,桌子沒倒,杯子反倒摔碎了?池小姐,你這招無非是想讓我摔在茶杯碎片上,受傷毀容而已。”

瞥了眼池述瞬間蒼白的臉色,寧析月接着道:“第二,當你要摔在地上時,生怕刺繡會毀在你自己手裡,所以緊要時刻,你想要拉住我,讓我當你墊背,這樣一來,就算刺繡真的毀了,你也不會擔主要責任。池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這自私的行爲。”

“我……你別胡說,我沒有。”

池述低着頭,心下莫名發慌。

雖然寧析月說的是事實,但是,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她還是覺得臉頰發燙。

尤其是周圍人的目光,更讓池述有些不知所措。

擡頭看向一旁的寧嘉禾,池述暗暗咬牙,這個寧嘉禾等什麼呢,竟然還在一旁看熱鬧。

感受到池述埋怨的目光,寧嘉禾輕笑一聲,接着道:“二妹,這事大概是誤會,池小姐和我們都是好友,怎麼會做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冤枉你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庶姐沒聽過嗎?”

美眸輕移,寧析月笑顏如花:“畢竟,人家心裡想的是什麼,又沒寫在臉上。”

就像寧嘉禾,美麗優雅,可卻有一顆陰險至極的心,這樣的人,往往纔是最可怕的。

“二妹妹,你這……”

寧嘉禾臉色一僵,只覺得寧析月那雙琥珀色的美眸將自己的心思全部看透,危機感充斥着她。

扯了扯嘴角,寧嘉禾笑道:“妹妹說的是,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池小姐治療,還有刺繡的處理,這樣一味的指責,只能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好。”

此話一出,圍觀羣衆立即讚歎寧嘉禾這位將軍府大小姐如何如何的懂事,反觀寧析月這個嫡女,一點不知道爲大局着想。

“寧大小姐說得對。”

池述捂着身上的傷口,眼眶微紅:“寧二小姐,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寧析月美眸微眯,嘴角的弧度更加冷漠,好你個池述,真是將倒打一耙這一招用的淋漓盡致。

如果今日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那別人一定會認爲一切都是她寧析月推了人毀了刺繡,她就是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

池述和寧嘉禾想把這個黑鍋扣在自己頭上,絕對不可能!

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意,寧析月剛要說話,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她詫異的回頭,不解的看着封華尹棱角分明的俊顏。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讓自己繼續追究下去?

“依本王看,這刺繡實在是毀的好,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不喜太過輕浮的刺繡,這刺繡如果獻上,恐有褻瀆皇后娘娘之嫌。”

頓了頓,封華尹薄脣輕啓:“還有,寧小姐並未伸手推人,而是池小姐自己踩到珠子,滑倒的。”

“什麼?”

池述震驚的睜大眼,低頭一瞧,果然見自己腳下有一顆小小的珍珠。

不,自己可不是被珍珠滑倒的,池述心裡清楚的很,可嘴張了,卻不知要怎麼解釋。

該死的,這珍珠到底哪裡來的,竟然懷了自己的好事。

“這珍珠……”

寧析月蹲下身子,伸手撿起地上的珍珠,看了寧姍蝶一眼,皺眉道:“三妹妹,這不是你簪子上的珍珠麼,怎麼會掉在這裡,還讓池小姐摔倒?”

寧姍蝶自然也認出了那是自己簪子上的珍珠,頓時發懵了起來。

自己簪子上的珍珠好好的怎麼會掉?而且她距離池述那麼遠,就算珍珠掉下來,也不可能滾落到池述的腳下啊!

“唉,三妹妹你怎麼不早說呢!”

寧析月搖着頭,一臉嘆息:“害我被池小姐誤會倒也算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這種事責怪到我身上,妹妹,姐姐真的是傷心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認爲是寧姍蝶故意將珍珠扔在地上,再加上剛剛寧姍蝶第一個站出來指責寧析月,現在想來,那不是心虛的表現麼!

“沒想到,這寧家三小姐小小年紀卻如此會耍心思。”

“一個庶女,平時嫉妒嫡女,所以纔會用這種令人所不齒的手段。”

圍觀的衆人交頭接耳,言語間,盡是鄙夷嘲諷:“一個姨娘教出來的女兒,怎麼能和嫡女相比,現下,就高低立見了。”

“就是就是,這樣的女子將來誰敢娶,就會耍些小心思。”

衆人的議論聲讓寧姍蝶嬌俏面容漸漸扭曲起來,終於,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你們少胡說八道,我纔沒有。”

寧姍蝶的發火不但沒有讓事態止住,反而讓人以爲,她是太過心虛,纔會用這種方式掩飾自己,一時間,衆人的議論聲更加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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