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月的命是寧嘉禾的,其他人怎麼可以提前殺死她呢?寧嘉禾還沒看着她有一天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畫面,又怎麼捨得讓寧析月死?
再來,寧嘉禾在背後策劃了這麼多的事情,調換了血靈芝,不都是爲了封華尹,她做的這些事情,又有誰知道?
“郡主,您好些了沒有啊?”玉歡杵着下巴望着面前的人。
寧析月擺擺手,一臉沒事人的表情,也不知道這兩日是怎麼了,稍稍動了一些刀劍就渾身不舒服,就像是一個殘廢之人一樣,身體越來越虛弱,這些藥難道都白吃了不成?
“玉歡,今天我回郡主府的事情,太子殿下知道了嗎?”寧析月隨口問了一句,收起了手裡的劍。
聞言後,玉歡先是一愣,然後才輕聲說道:“殿下說了,會親自來送郡主的。”
“這樣就好。”她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總不能一直都賴在了太子府裡,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此時還在皇宮裡處理奏摺的納蘭書,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偏西了,才側眸問道:“到晚膳的時辰了嗎?”
宮女輕聲回答:“回殿下,已經到了。”
“好,告訴父皇,這些摺子都已經處理好了,有一些問題需要父皇親自批閱的都已經放在了這邊。”納蘭書耐心的說着,在面對政務的時候,他總是這般心細。
出宮的路上,納蘭書撐着額頭在思考最近發生的事情,而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他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看去:“出了什麼事情嗎?”
趕車的侍衛忍不住說道:“太子殿下,是二皇子的馬車堵住了咱們的去路,看樣子他們的馬車應該手機壞了。”
聽聞此言,納蘭書伸出了一根修長的手指,微微挑開了面前的簾子,這才淡然的問道:“是嗎?若是二哥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一起上本宮的馬車。”
“屬下明白了。”侍衛上傳,對二皇子傳達了納蘭書要說的話。
納蘭措收回了自己的神色,朝着身後看去,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說了,納蘭措還能拒絕嗎?
想到了這裡以後,便低聲說道:“如此也好。”
上了納蘭書的馬車後,兩人很久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聽說二哥最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今日早朝都遲到了,不知道二哥都在做什麼呢?”納蘭書挑眉問道,同時也打破了這樣尷尬的氣氛。
納蘭措自然是沒有想到納蘭書會問的如此直接了當,沉吟中,才緩緩啓脣說道:“太子怎麼忽然間對這些事情上心了?”
“二哥誤會了,本宮只是想要提醒二哥一句話,事在人爲,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了,否則會覆水難收的。”納蘭書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此時,納蘭措的臉色很不好,自己什麼事情明明都做比納蘭書優秀,但是就因爲身份的原因,父皇就如此偏心,但是隻要這一次可以娶到扶辰的公主,一切都不一樣了。
想到了這裡以後,納蘭措只好忍下了心裡所有的怒意,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那二哥就要多謝太子的提醒了。”
“客氣了。”納蘭書神色溫和的說着。
出宮了以後,納蘭措下了馬車,目送着納蘭書的馬車緩緩離開,手指微微收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納蘭書,居然敢這樣諷刺我,有你好受的一天。”
回到了太子府後,見寧析月正要走,他便大步走了過去,皺眉說:“怎麼也不等本宮回來呢?”
寧析月將手裡的一本兵書交給了納蘭書,一本正經的說:“知道你這個太子忙啊,所以我就不繼續留在這裡打擾你了,這個給你,是我這段時間閒着無聊寫下來的。”
“你還懂兵法?”納蘭書微微蹙眉,目光中多了幾分質疑,她一個女子怎會懂的那麼多的東西呢,更何況這上面寫的兵法戰術都是納蘭書從來沒有見過的。
看着納蘭書目光中的驚豔,寧析月的表情則是很平淡:“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女子難道在兵法戰事上就不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了嗎?”
聽到了寧析月這麼一說之後,倒是讓納蘭書笑了起來,他收起了手裡的兵書後,才負手而立,一臉溫和的說道:“當然可以了,更何況析月可跟尋常的女子不一樣呢!”
“東西已經給太子殿下了,當作是這段時間殿下對我的照顧。”寧析月正色的說。
“嗯……你的禮物本宮很滿意。”一個女子寫的字居然這麼渾然有力,如果不是經過了多年的練習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功底呢?想到了這裡以後,讓納蘭書對寧析月的看法更多了幾分好奇。
看着她要走,納蘭書這纔跟上了寧析月的腳步,輕聲說:“玉歡是我身邊貼心的一個丫頭,做事情也很利索,你就帶在身邊伺候着吧,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本宮,只要在牧越國境內出的事情,都可以爲你解決。”
聽着他的交代,寧析月不由的好笑起來,這太子府跟郡主府才隔了兩條街而已。
“我知道了,多謝太子殿下。”寧析月微微一笑。
回到了郡主府後,寧析月一襲素色的長裙走在了長廊上,望着這裡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的思緒卻早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郡主,你在想什麼呢,奴婢在跟您說話呢?”玉歡輕聲說着。
聞言後,寧析月纔回神過來,坐在了長廊上,遠遠的望着扶辰的方向,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念一個故人,對我很重要的故人。”公主和親,這一次華尹大致是不會來了。
思及於此,她只覺得心口悶得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感。
“郡主您別這樣啊,奴婢的心裡很難受。”這些天,她的情緒都非常低落,在面對太子殿下的時候纔會稍稍露出幾分笑意,但是轉眼便是這樣的狀態。
寧析月扯着嘴角笑了笑,輕聲說:“吩咐下去,這個院子不需要有人來打掃,我喜歡一個人。”、
“奴婢知道了。”說着,玉歡才無奈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