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查到大皇子的事情, 跟國公府有關,已經有證據了,怕是明日就……”
石玉璃聞言一驚, 沒想到, 藏了這麼久的事情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石玉璃想了想道:“如今, 查到什麼了?”
“皇上已經將證據透露給了御史。”
“可查到了太子?”
“查到了, 只是, 瞧皇上的意思,要模糊過去。”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吧。
“明日,會定什麼罪?”
“謀害皇嗣, 是大罪,怕是…”
石玉璃聞言已經知道了結果, 沒想到最終國公府竟然是這個下場, 只是畢竟是這個身體的親戚, 石玉璃還是問道:“可能保證一絲血脈?”
楊晨皓想了想道:“可。”
到了第二日,國公府的事情終究還是被提了出來, 也不知朝堂上是怎麼說的,總之,國公府的罪名定了——滿門抄斬。
聽到這個消息,石玉璃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只是想着, 國公府這下怕是連一絲血脈都留不下了。
等鎮北侯晚上回來的時候, 手裡卻抱着一個嬰兒, 石玉璃看出這竟然是她那個未滿週歲的庶弟。
石玉璃接過孩子, 用眼神詢問鎮北侯。
“有大臣說如今天災剛過不宜大加殺生, 皇上本來不同意還是要滿門抄斬的,只是五皇子也求情, 皇上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國公府有個未滿週歲的孩子,就說禍不及幼子,網開一面,留了他一命。”
石玉璃不知道該說是皇上仁慈還是別的什麼,只是終歸國公府是留下了血脈。
沒過幾日,國公府的判決正式下來了,秋後處斬,石玉璃心裡雖說心裡還有不忍,可若是叫她求楊晨皓冒着危險去求情,石玉璃也沒有這個心思,畢竟跟國公府感情不深,何況,本就是國公府做錯了事,既然爲了榮耀拼了一把,後果就得自己擔着了。
雖然不厚道,但石玉璃怎麼都覺得國公府是活該,便是沒有這一遭,國公府也該敗了,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便是如此,如今倒是慶幸,幸好自己跟國公府感情不深了。
石玉璃並沒有去看他們,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想來若是去了,無外乎是被求幫忙,若是不幫,他們必定是懷恨在心,既然已經知道結果,石玉璃也就不去跟前湊着了,只叫人準備了三餐,送去牢裡,叫他們在牢裡的日子好過些,這些她還是能做的,就當做是路人,行些善吧。
稚子無辜,這唯一的弟弟,自己就好好教養好了,幸而,自己嫁了個好人家,孃家出了事,太老夫人也沒有嫌棄自己,還安慰自己,不過想必她也聽說了自己以前的日子,因此,只說叫自己看開,總歸是國公府沒有冤枉,做錯了事就得承擔。
國公府的事情落幕了,過了幾月,到了快過年的時候樂怡公主的消息終於傳來過來,卻叫人大吃一驚。
北夷分裂了。
樂怡公主同皇帝派去的人會和,佔了一部分地方自立爲王。
石玉璃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
“樂怡公主去的時候才帶了多少人,即便只是一部分,北夷人就願意?”
“公主帶去的宮女,都是她自己按照軍裡的規矩訓練出來的,本身就算是公主的親衛,皇上後來陸續派出了不少人去北夷,想必公主跟他們聯繫上了。”
“可是北夷人就能同意一個女子爲王?”石玉璃對此十分懷疑。
“北夷同大周不同,歷史上出過不少女皇,且他們奉行強者爲王的規矩,女子的地位也不輸男子,況且公主有大周撐腰,北夷也不敢做什麼傷害公主的事情。”
說來還是因爲大周的存在,若非如此,想必公主一個外族女子很難成功,即便成功了,如今,要穩定北夷想必也不容易。
“那皇上可說了什麼?”
“皇上已經派人去北夷協助公主了,公主佔的地方並不大,只是旁邊還有北夷的其他皇族的割據地,皇上怕起戰事,所以派人去襄助,不過已經承認了樂怡公主的地位。”
石玉璃嘆了口氣,道:“若是能穩定下來就好了。”
“放心吧,樂怡公主聰慧,挑的地方是跟大周接壤的,距離北疆不遠,地方也不大,以她的能力,守得住的,而且,恩…樂怡公主又給自己找了個北夷的夫君。”
石玉璃聞言不知該做什麼表情,所以說不定北夷人跟的是她的新夫君?大周人跟的是公主,如此想來,樂怡公主能搶佔一地也並無可能了。
“她能過得好便好。”
“恩,八皇子爲此也擔心了許久,聽說樂怡公主佔地稱王了,還嚷着要去找她,叫皇上好一頓訓斥。”楊晨皓見石玉璃還有些心憂,笑了笑說道。
石玉璃知曉他岔開話題,笑笑道:“八皇子還是如此。對了,六皇子也快回來了吧?”
“怕是要到明年春了。”
“怎麼會?賑災該是完了吧。”
“蝗災跟着旱災,旱災之後便是水災,從來這些災害總是先後來的,幸而今年南方沒有決堤,否則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只是連綿的大雨,莊家都爛了,皇上又撥了些銀子賑災,六皇子便被絆住了。”
真是禍不單行,看來這個年,六皇子要跟災民們一起過了,不過,若是要爭奪大位,此時正是收攬民心的大好時機。
北夷的消息陸陸續續傳了過來,皇上從北疆兵裡排了一些給樂怡公主,樂怡公主陸續打下了兩個部落,將同大周接壤的小部落也招降了,並以屬國的身份稱臣大周,一切形制猶如諸王,只是可以自制也可以練兵,相比較諸王,她的地是自己打出來的,大周的版圖也因此擴寬了一些,跟北夷接壤的地方也有了一個北夷人大周人混居的緩和地帶,樂怡公主也被大周承認爲疆北王。
時間一晃而過,過了年,石玉璃十五歲了,出了正月,很快就到了石玉璃的及笄禮。
石玉璃的及笄禮辦的不大,只是家人聚在一起熱鬧了一下,石玉璃還在孝期間,既不能玩樂也不能穿着鮮豔,只是鎮北侯府難得有件喜慶的事情,還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
及笄當晚,石玉璃過了一個印象深刻的圓房之夜。
首先,兩人在洗漱好之後就跟往日一般上牀睡覺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再然後,石玉璃推了一把楊晨皓,終於遂了石玉璃的願,楊晨皓化身爲狼了,自此,石玉璃的新婚生活終於正常了。
石玉璃的庶弟已經會說簡單的字了,雖說說的模糊還一個字一個字的,卻叫第一次養孩子的石玉璃高興不已,就連楊晨皓也覺得新鮮,他生的不是時候,名字都沒有國公府就被查抄,石玉璃給他起了石玉琥,希望他能健康成長。
國公府很久沒這麼熱鬧了,雖說不是石玉璃跟楊晨皓的孩子,太老夫人還是很稀罕這個小娃娃。
南方的災情終於穩定了,災民也陸續回鄉耕種,皇帝免了一年的賦稅,南方的災民終於能緩口氣了,六皇子也起程回京了,然而叫石玉璃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皇帝身體日漸衰落,卻更爲重視五皇子了,每每在朝堂上大加誇讚,便是開國公府都開始受到重用。
石玉璃叫茹雲閣的人盯着開國公府,心裡卻想着怎麼辦纔好,去年輔國公府出事,石玉璃沒有出手相助,只派了人去送些吃用,而在開國公府的二姐石玉珊,卻什麼都沒做,許是進門之後一直無孕,還站不住腳,只是石玉璃也不想管她了,開國公府石玉璃沒打算放過,至於石玉珊,既然同甘,就跟開國公府共苦吧。
只是還沒等到石玉璃想出什麼好辦法,皇帝重病了。
去年皇帝身子就不好了,只是一直強撐着,到了現在終於倒了下去。
皇帝病重,朝政都是五皇子和內閣商議,然而皇帝依舊沒有放權,重要的事情由五皇子念給皇帝聽,依舊由皇帝做決策,楊晨皓也忙了起來,領了禁軍首領的職位,一直貼身保護皇帝。
在這期間,除了太醫院的人和鎮北侯楊晨皓,皇帝還召了宗人府的宣親王進宮,想來,傳位聖旨已經寫好了吧,只是不知道會是誰呢?